章节目录 圣女(1 / 1)

作品:《文工团往

我们几个北京人来到荆州地区文工团,是陈书记兼团长接待的我们,他审视着我们,表情凝重严肃,问我们多大年纪?是何特长……,阿泉老师在一旁为我们补充着。陈书记脸上长着美丽的天花,脸色粉白,他说我是中小个子时,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显然他对我还算感冒。这时阿岳指挥风尘仆仆赶来,说他在家刻蜡版,又熬了一个通宵,那时阿岳老师是乐队的付队长。

那时我们都住在楼上第一间大屋里,那是四月下旬,气侯潮湿,只住了一宿就染了一身疙瘩。阿芸老师告诉我们那是水土不服,让我们把被子拿到外边晒晒,会好一些。阿芸老师和阿芳老师,就住在后来我们住的那套房里,也许阿芸老师住里面那间,阿芳老师住靠窗户那间,我也只是估计,因为那间屋总是门户紧闭,不像我们住的时候大敞窑开,我又不好问她们哪个住里间,哪个住外间。

一天里夜我隐隐约约听有女人哭泣,我睡觉轻,有一点动静就能把我吵醒,我躺在床上细听,果然有女人哭泣,我穿好衣服,寻声而去,哭声好像从唱诗班小楼那边而来,我蹑手蹑脚来到唱诗班小楼门旁,那哭声真切了些,就溜入小门,见一女人模样的黑影坐在楼梯上哭泣,我贴着墙壁向她那边凑过去,不慎碰倒了堆放在那里的布景,她发现了我,起身下楼去了……。

第二天,大家都忙于练着各种功,我也在楼道练二胡,练着练着感觉身后溜过去一个人,等我扭过头去,那人已闪进了套房里,那人留的是短发,走路也不扭捏,肯定是个男人,但我没看清楚是哪个。无独有偶,昨夜是一个女人我没看清是哪个,今日一个男人我没看清是那个。文工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男生不允许进女生房间,无论干什么。今天我倒要看看这男人究竟是哪个?你总得从这里出来吧?

可我左等右等那男人不见出来,我走到套房的门边,轻轻推了推门,门反锁着,贴着门听听,好像没听到什么,又细听听,突然屋里一阵骚动,我跳到坐椅上,假装练二胡。不一会儿门开了,我向那边瞟了一眼,只见阿芸老师向外看了看,招手叫身后的男人出来,紧接着溜出一个男人,我用余光看那男人是阿樑老师,他居然也干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二位老师看我刚从北京来的小屁孩,没把我放在眼里,哪知我竟牢牢记了四十六年之久。

阿樑老师的嗓音纯且亮,与阿明演唱二重唱,右手总爱打拍子,好像乐队的节奏不准似的。阿芸老师领跳洗衣舞领舞时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动作非常大非常潇洒,她是老文工团的,勘称一大美女。俩人的性格最大区别是敏感度,阿樑老师不太敏感,而阿芸老师极敏感,话稍重一点,就脸色通红,所以阿芸老师易受伤害。可阿芸老师为什么要在小楼哭泣呢?她和阿樑老师不是很快活吗?

可巧那天夜里,我又听到那女人的哭声,我辨别是阿芸老师的哭声还是阿芳老师哭声,可就是听不出来,她们平时又没在我面前哭过。我穿好衣服,摸到唱诗班小楼,但没有进去,扒着门边正准备向里窥探,那女人可能哭累了,说了句戏词:苦——啊。我听出那是阿芳老师。用现在的话说,二位皆是大龄青年,是剩女,她们整天忙于事业,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身边确实缺点儿什么——男人。阿樑、阿芸老师在那半封闭的屋里幽会,不必细说了,可我要替阿芳老师鸣不平,二位老师在阿芳老师眼皮底下偷情,阿芳老师怎能不哭泣,又怎能不叫苦呀?

阿宝、阿义、阿北勘称文工团的采花快手,都比不了阿樑老师手快,是真正的老大,才来几个月就把阿芸老师拿下,真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后阿芸老师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调到沙市,好一个胜利大逃亡,被文工团传为佳话。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