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母亲回来了，在姜凌越出发去R显那天，两人见了面，难得的平静。

母亲进门难得温柔地抱了抱她，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接着将手中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她。

“妈妈。”姜婉拿着礼物爱不释手。

姜凌越看了一眼妻子，淡淡的：“我最近要去R县，工作上的调动，短时间很难回来。”

姜婉母亲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她已经听说了，并不意外：“好。”

姜凌越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要说的了，看了一眼沉浸在喜悦里的姜婉，转身离开。

“喜欢吗？”母亲坐在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发，目光柔和。一趟出差，她想了很多，那些从前没有想通的，纠结的，一瞬间好像都通透了。姜凌越的心不在她的身上，这是没有办法强求的事情，可是她还有女儿啊，她那么乖，那么优秀，为什么要因为她婚姻的不幸而变得不幸福，她为什么要成为自己婚姻的陪葬品。

“喜欢。”姜婉的眼睛亮亮的，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明亮动人。姜婉母亲竟有一瞬间的晃神。

“婉婉……”她放轻了语气。

“怎么了，妈妈？”姜婉敛去笑意，认真的看着母亲。

“妈妈以后多陪陪你好不好？”

姜婉笑着点点头：“好啊。”像个普通孩子一样笑着。

……

姜婉这几天格外的开心，因为母亲不仅带她出去玩了，对她也比平常关心了许多。

这天，她一如既往的背着书包回家，刚到家，就见陆和鸣坐在他们家沙发上，像是等了一会儿的样子。

“和鸣哥哥……”她一边换鞋，一边笑着和他打招呼。

“婉婉快来。”母亲见她进来，笑着冲她招招手。

“回来啦。”陆和鸣勾着唇角笑容浅浅的看着她。

“你和鸣哥哥说以后他就不来给你补习了。”母亲抚着她柔顺的头发，缓缓道来。

犹如晴天霹雳，打在姜婉的心上。

她睁大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陆和鸣，好半天才呆呆的道：“为什么？”

陆和鸣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抚：“你现在的成绩已经很稳定了，很多难题也不需要我的帮助可以自己解答了，所以我也没必要继续留下了。”他的语气很温和，可姜婉还是觉得像冬天里的风，吹在她的心上，冷冷的，有些刺骨。

“你和鸣哥哥在学校也很忙，有很多事情都等着他要去处理，所以妈妈也同意了……”

她只是沉默的看着陆和鸣，半天没有说话。

“如果你以后有学习上的问题，还是可以问我的。”陆和鸣安抚道。

半晌，姜婉说：“好……”

陆和鸣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情绪平静的孩子，还是起身作别：“那我就先走了。”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姜婉母亲起身送他。

“阿姨您客气了。”

“和鸣哥哥再见。”姜婉笑着跟他挥挥手，似不在意一般。

陆和鸣站在电梯里，回忆着姜婉的目光，总觉得她像是隐藏了什么。

他走出电梯，顿了顿脚步，抬头看去。这个方向刚好可以看见姜婉的房间。

他们家的楼层不高，在六楼，虽看不清晰，但还是能看的见那里站着一个人，仔细看去，就是姜婉。

她孤独的站在窗口，看着陆和鸣离开的身影，目光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平静，满满的悲伤。只是他看不真切。她以为母亲对她的好和陆和鸣对她的好让她不再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她也可以像季寻初一样有人可以依靠，可以倾述。可是她忘了，从一开始不属于她的东西，怎么会一直不离开，留下只是暂时。

可显然，她已经对陆和鸣产生了一种依赖。

陆和鸣皱眉，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窗口，总觉得姜婉跟他说再见的时候那个目光有些失落，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他摸出电话。

“嘀……”

“喂，和鸣哥哥……”姜婉的语气淡淡的，没有往常的惊喜，淡漠的让他一惊。

他突然发现他有些不了解这个孩子了。

“姜婉……”他拧着眉，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鸣哥哥想说什么？”

“……抱歉，那么唐突的……”

“没关系。”姜婉打断他的话：“妈妈说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得已，不能强求。”

陆和鸣轻声叹息，只是沉默着。

“和鸣哥哥，我要写作业了。”姜婉突然出声。

“……那好，你写作业本，如果有不懂的可以打电话问我。”

“……好，和鸣哥哥再见。”

“再见。”

姜婉挂断了电话。她看着黑掉的屏幕垂下眸子。心底被失落溢满。

*

姜婉看着卷子上的最后一道题，用笔戳着下巴，茫然的发着呆。

这道题是以前她做过的一道类似的，她有记忆，陆和鸣曾经讲过这道题的做法，还是一种比较简单的做法。

可是她一点都没有印象。

“唉。”她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发呆。

正在她想着要不就算了的时候，脑海中一闪而过。

陆和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她拿起笔流畅的写下解题步骤。

刚放下笔，铃声响起来。

“好，同学们，把笔都放下，不能再写了，都站起来，等老师把卷子都收了才能出去……”

姜婉随着人流往楼下走去。

“喂，妈妈，我考完了。”

“恩，怎么样，都写了吗？”

她扶着扶梯，勾了勾唇角，看向教学楼外的太阳，明晃晃的，很温暖的样子。

“都写完了。”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温柔的，像她小时候睡觉前母亲讲的睡前故事，像一股涓涓细流，一点一点流入她的心里。

她伸出手，朝着窗外探去，一缕阳光落在她的手心：“妈妈，我想去一趟书店。”

“好的，注意安全……”

姜婉蹦蹦跳跳的往下走，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姜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她回头看去，就见陆和鸣逆光站在那里，笑着看着她，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姜婉皱着眉站在原地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