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九章:比小皇叔还差那么一点点(1 / 1)

作品:《报告皇叔:殿下每天都在作死

秦荼告诉我他此去潮州暗访收获颇多。我来了兴致问他什么收获颇多,秦荼那个人是个颇不要脸的,笑的猥琐又龌龊,然后告诉我那里的美人颇多。

我觉得秦荼要不是我哥哥已经被我不知道打死多少次了。

秦荼说他去潮州,当地知县是个颇为清正廉洁的人,长得也是一脸的浩然正气。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那位知县大人一身赤贫,却还要救济穷困百姓,所以这也造成了家里时常揭不开锅的尴尬局面。

我问,“然后呢?”

秦荼说,“什么然后?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朝廷每年除了派发的俸禄之外,还有额外的养廉银,林林总总的下来也是不少了。”

我说,“你不是说那位知县大人揭不开锅了吗?”

秦荼用一张你是智障的眼神望着我半天,大概是不想在跟我说话了,“那是为清正廉洁的好官。”

我看着秦荼,从来没有在他那种不正经的脸上看见过那种怅然若失的表情,他垂了眸子道,“只是这世道哪里能容得如此清正的官吏?”

我又问他,“所以呢?”

秦荼又告诉我他私下暗访潮州的时候正巧赶上那位知县为官年满三年,又要被调动到其它的地方去了,他回到京上能禀告于母帝的也不过是区区‘潮州知县为人清正,善待百姓,颇受当地百姓爱戴’几个字。

秦荼还跟我说潮州的姑娘都很漂亮,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趣事,两个姑娘争同一个小生闹得不可开交,这事情还闹到了知县大人那里。

那两个姑娘一个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名为潇潇,另一个则是家境贫寒一些,却也靠着家中的几头老牛还能劳作,日子也能过得下去,那位姑娘名叫早春。

二人相争的那位小生也是十里八乡长得最清俊的,早两年之前和那位叫做早春的姑娘结为夫妻,那姑娘长得其貌不扬,娶得的夫婿却最出挑,一时之间成了整个潮州的奇闻异事,都道那姑娘不知道是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就在早春怀有身孕期间,这小生耐不住寂寞和潮州一位千金小姐潇潇搞到了一起,这下子当年感叹又祝贺的围观百姓全都成了看热闹的了。

我听到这里就有些不能理解,我说,“那丈夫都如此了,妻子怎么还能和那位千金小姐相争呢?这两条腿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秦荼说,“那早春姑娘是真的认定了自己的丈夫。”

我冷笑一声并不能十分的理解,“她的丈夫都已经背叛了她,何来的认定呢?”

最后那丈夫还是被知县判给了早春,那位千金小姐家中已有几房男妾,对于那小生也并无太多的真情实意,如若要问为何非要和早春相争,就是瞧着早春其貌不扬何德何能能修到一个如此俊俏的丈夫,只是心有不甘罢了。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我觉得秦荼也就是权当看了一场热闹,“哪里好笑了?我看那丈夫也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吃穿用度全都仰仗自己的妻子,到头来妻子怀有身孕不单多加照顾,还要去找别的姑娘,品行不端。”

秦荼说,“不都是这样?”

我说,“谁说都是这样的?若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他,哪怕这辈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我也心甘情愿。”

说这话的时候我脑子里面全都是沈未晞的影子,我和那位早春又有什么两样?更何况沈未晞和我男未婚女未嫁,我又有什么资格?我这副样子配不上他。

顿了片刻,我又讷讷的开口加了一句,“但他不能背叛我,否则就算是我再喜欢那也是别人的,我若是要来又有何用,不过是徒留伤悲罢了。”

秦荼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到最后竟然对我冷嘲热讽道,“你迄今为止连个男妾都没有半个,倒是悲春伤秋起来一套又一套的。”

“……”对此我给秦荼的答复是让他滚蛋。

小皇叔的记性倒是真的好,每日申时都会在宫门口等着我。有一日我没有去,他竟然难得的有些不高兴,说我放他鸽子。

我特别想要抗议,我想去茶楼找到明禄大人不过是为了齐康先生的仕途着想,可是我没有想到会每日和小皇叔相见。这滋味怎么说呢?和小皇叔一起去,我还要偷偷摸摸的出宫,就怕被谁给看见了再去母帝那里告一状,那我可就太冤了啊。

小皇叔大概是不能理解我的忧心,每日申时一到就领着我往茶楼走。如此反复了两三天都没有等到明禄大人,我倒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我说,“为什么还没有等到明禄大人?他是不是换了一间茶楼去品茶?”

小皇叔眉毛都不抬一下,只是自顾自的喝着他的茶,“不会。”

他这副态度我就不得不生气了,我说,“可是我们已经等了两三天了,这样一直漫无目的的等下去好烦啊。”

小皇叔不动声色的转开话题,“我听说四殿下回宫了。”

我有些意兴阑珊的开口说,“是啊,他去的潮州,说那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吃的也个顶个的丰盛。”

小皇叔来了兴致,纤长的手指捻着茶杯,“潮州啊,我之前去过一次。”

他还去过?他不是一直都跟在我皇奶奶身边未曾出过上京吗?我有些好奇的看向他,就听他跟我解释说,“那里是母亲的故里,我十岁的时候父亲和母亲曾经带我回去过一次。”

我点了点头,“小皇叔只去过一次吗?”

小皇叔说,“上京离着潮州太远,行车不方便,只去过一次。”

我并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只是敷衍一般的说道,“哦,那是有一点惨的。”

小皇叔眸光亮晶晶的看着我,“苍苍,若是有机会你去潮州看一看吗?”

“……”在京上待着多好啊,哪里用得着舟车劳顿?吃饱喝足了以后,去赌场逗逗蝈蝈摇摇骰子,去窑子看看美人比什么不好?做什么非要找罪受啊?我十分抗拒的摇了摇头,我是拒绝出远门的。

小皇叔说,“那里的菜很好吃,你不想尝一尝吗?”

我这才来了一丝兴趣,“比阳澄湖的大闸蟹还好吃?”

小皇叔眉梢弯了弯,好看的眸子里面都沾染了几分揶揄之色,似乎在说你不是没有兴趣么?

我被他看的有些面红耳赤,特别想告诉他不要这么看人,别的人还好说,偏偏小皇叔长了一双眼角微勾的凤眸,瞧着人的时候便已经很让人无法直视,更何况还是带着笑的,若不是我心脏好此刻就要喘不上气来了。

我觉得小皇叔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以色杀人。

我磕磕绊绊的开口说,“你、你不是问我想不想尝一尝吗?好吃的谁不想尝一尝。”

小皇叔说,“那里有一道天河素菜十分好吃。”

素菜?不沾荤腥的?一听这个名字就没有让我想吃的想法好吧?我下意识的想要反驳来着,可是想起来小皇叔的口味就是异于常人的,比如夜会街角那一碗云吞不也是味道平平,他说好吃的吗?

小皇叔又十分认真的对我娓娓道来,“菜色美妙犹如翡翠,但是油厚,所以端上桌的时候看不到热气升腾,其实内里滚烫,品尝的时候需得先用汤匙将油层拨开在舀,一定要慢慢的吃,否则会一不小心烫了嘴。”

我看小皇叔给我形容的时候,微微垂着眸子,眼尾微勾似乎是在回忆那个味道,他又抬眸看着我,“苍苍,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潮州尝一尝这道菜。”

我有些附和敷衍道,“那就麻烦小皇叔了。”

比起这个,我还是想要再吃一次阳澄湖的大闸蟹,和沈未晞一起吃,我也可以给他剥壳,放到他的瓷盘里面。

小皇叔当然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他倒是有一些高兴和欣喜的,有些喋喋不休的对我道,“苍苍,你真的该多出去转一转。”

我有些意兴阑珊的开口说,“去尝一尝没有吃过的美味佳肴吗?”

小皇叔说,“去看一看没有见识过的世面,去见一见没有见过的人。”

我觉得小皇叔说的这些话有些好笑了,我可是一国公主这天下的一切我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品过,什么没有玩过?

可是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跟我说一定要去看一看没有见识过的世面和没有见过的人,我非但没有感到感动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想要嘲笑小皇叔一番,想要问问他这个天下还有什么是我没有见过的?

可是我不敢,对着小皇叔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我只得干巴巴的开口说,“我见过好多了。”

小皇叔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再跟我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突然问了我一句,“你今天出来有没有好好看一看这上京城?”

我面无表情的说,“依旧波澜壮阔。”

小皇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无可救药了,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在多说些什么。

到是我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小皇叔年级轻轻,却总是喜欢教导旁人,不如您跟母帝说一声,去国子学做一位教书先生也是好的。”

小皇叔唇边带着笑意,“你又不在国子学。”

嗯?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劲?什么是我又不在国子学?这跟他去那里教导别人有什么干系吗?我疑惑的看着他,“怎么?”

小皇叔却跟一只得了逞的老狐狸一般,他呷了一口茶,“茶要凉了,快喝。”

出了茶楼天色还不算太晚,大概是今日小皇叔心情比之前还要不错,只在等了半个多时辰便说要去市井上逛一逛。

我跟在他身后小声嘀咕着,“怎么我想要找明禄大人,怎么也等不到了。”

小皇叔大概从来没有见过我如此的锲而不舍,就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找明禄大人?”

我觉得全都说出来这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可是我下意识的就隐瞒了路遇孩童唱歌谣的部分,我说,“偶然间遇到了一位年轻的先生,那位先生博学多才十七岁那年想要考举,可是落榜了。”

小皇叔顿了片刻,才开口道,“这太正常不过,普天之下有太多想要中举却落榜了的秀才,你以为他博学多才,其实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知道小皇叔说的没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喜欢小皇叔这么说齐康先生,大概是齐康先生给我先入为主的错觉,我只觉得那么芝林玉树却又风度翩翩的先生就不该是怀才不遇的。

像齐康先生那般的人就该有人赏识,就该找到他的伯乐,有子期伯牙之遇。要是齐康先生愿意的话,那我就做他的子期。

我据理力争的说,“小皇叔又没有见过那位齐康先生,也没有见过他的文章,凭什么一竿子打死一船的人,我就是觉得齐康先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皇叔说,“我也就是这样一说,到是你急个什么?”

“我……我也就是说话快了一点而已。”

小皇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竟然冷笑了一声,“那位齐康先生不光是博学多才还玉树临风,相貌不凡吧。”

我也不知道小皇叔在酸个什么劲儿,他说这话的时候就跟喝了醋一样,我看了看他觉得齐康先生哪里有他俊俏?我实话实说,“是玉树临风,可是跟小皇叔比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小皇叔楞了一下,耳尖儿倏然红了,就像是抹了一层薄薄的胭脂,连着脖颈都有些红了,他偏过头去有些不大自在的咳了一声,“那位齐康先生,若是方便我可以帮你向陛下引荐,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小皇叔的脸色变得也太快了吧?让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有些难以适应,“那、那多……多麻烦小皇叔啊。”

小皇叔依旧偏着头,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片白墙还有几个小摊,我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就听他说,“不麻烦。”

我说,“当然麻烦了。”我说的义正言辞,心里却狭隘的想母帝不是看你不顺眼吗?你引荐的人还能入得了母帝的眼?

结果小皇叔是个不会看脸色还不会听语气的,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真觉得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