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枯瘦的手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如鹰爪一样死死钳住孙管事，“你蛇蝎心肠，应该大卸八块。”

“三年了，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本以为你会保证我娘和弟弟的平安，没想到你早就杀了他们，你黑心烂肝，不得好死！”

“我要杀了你！”

……

白玉灵歇斯底里地狂喊着，骂出的诅咒令人毛骨悚然，很快就掐得孙管事直翻白眼。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威严肃穆的金銮殿向来是连说句话都要再三斟酌的地方，没想到一个不知哪里来的疯女人当着皇上的面，陡然发了疯喊打喊杀的。

皇上见白玉灵披头散发坐在孙管事身上死命地又掐又打，简直是要把人往死打的节奏，气得手指直颤，“来人，把这疯妇给我拉下去！”

侍卫也惊呆了，这种新鲜场面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只顾着看热闹了，现在听到皇上一声令下，急急忙忙冲进来，准备拉开白玉灵。

却被南陵世子挡住了，“皇上，神女庙天女一案另有隐情，请容许臣详奏。”

金銮殿上都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了，皇上气得血气上涌，早知道就不该纵容赵霆胡来。

韦相怒道“放肆，金銮殿上，岂是疯妇胡闹之地？还不把人拉下去？”

余尚书目瞪口呆，看样子白玉灵对孙管事有刻骨铭心的仇恨，而且刚才听白玉灵所言，恐怕隐藏着惊天秘密，他生平头一次腿脚发软，终于明白这件事恐怕不是自己兜得住的了。

他快速下定决心，双膝一软，“皇上，这姑娘确实是三年前选定的天女白玉灵，臣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赵霆唇角微微一勾，余尚书还算清醒，没有糊涂到家。

什么？这个披头散发情绪激动举止失常的疯女人竟是大越人人敬仰的天女？

韦相微微眯眼，看来自己猜得没错，真的是天女。

太子吃惊得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将信将疑道“余尚书，你要看清楚，真的是天女？”

余尚书重重一叹，“虽说面目改变诸多，但臣有印象，确实是白姑娘无疑！”

瞬时，骇然，震惊，疑虑，谜题，在所有人心头掠过，本应受人崇敬的天女，为何会变成这副连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的模样？

孙管事被掐得死去活来，千颜在一旁袖手旁观，她大概做梦也想到，白玉灵没有马上死吧？这多亏了自己的好师叔谢无双，让白玉灵能多拖一段时间。

赵霆见差不多了，对千颜使了个眼色，千颜会意，轻声劝道“白姑娘，皇上是圣明贤主，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来，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神奇的是，喊得撕心裂肺的白玉灵，在听到千颜声音的时候，竟厌恶地松开了孙管事，从她身上下来，重新跪到地上。

众臣啧啧称奇，孙管事做梦也没想到，一个本来以为已经死了的人，竟然还有这样可怕的爆发力，差点把自己掐死，她更想不到，堂堂金銮殿上，天子面前，自己这个神女庙的大管事，居然没人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