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三百三十一章 越州之行(1 / 1)

作品:《团子驾到

“长生果?那是什么东西?”米团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是药?还是食物?”

米团疑惑的目光,在虞美人的脸上密密搜寻,可是连虞美人自己都不知道他娘留给他的那个长生果是什么东西,又怎么告知米团呢?

于是他走到他仍然瘫在地上的那堆零碎边,翻出那个装长生果的小瓷瓶,递到米团的手上,对她老老实实的说道:

“我不知道长生果是什么,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听王……王大娘说是,这好像我们族里的圣物。只是我娘死的时候我还小,或许她曾经和我说过,我不记得了吧。”

原来虞美人的娘亲已经过世了,米团的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虞美人轻描淡写的话语,触动了。她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既然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又是族里的圣物,想来定是极好的东西。谢谢你,小虞。”

虞美人听着米团的话眼睛一亮,“你叫我小虞?这是对我的爱称吗?我好高兴啊!”

米团刚刚温柔起来的心,被他这句话说的又挂上了黑线,她咬牙说道:

“不是爱称,只是一个简称。”

“简称吗……那我也喜欢,毕竟是团子姐姐给我起的。”虞美人仍是高兴不已,笑得没心没肺。

团子姐姐……?

米团皱起眉头,在她半昏半醒之间好像就听到虞美人这么喊过她,非亲非故,他为什么要叫自己团子姐姐?米团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虞美人,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小虞,为什么你要叫我团子姐姐?”

虞美人浑身一僵,他张了张嘴,本来准备要袒露的话语,却在这个时候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说不出来,他真的说不出……

米团看出了他的一样,皱眉问道:“小虞你……怎么了?”

米团的疑问落在虞美人的耳中,让他打了个激灵。他一咧嘴,勾起一抹笑容,倾国倾城。他将自己藏入这倾城之笑中,声音更是温柔了几分。

“因为团子你比我大,所以我就叫你姐姐呀,尊长而重道方为君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虞美人长长的睫毛遮挡着他眼中的心事,他笑得人比花娇艳,美的令人心动,丝毫不露破绽。坐在他对面的米团,冷冷扫了他一眼,凉凉道:

“难看。”

虞美人微微一怔,笑容却仍是完美无缺。米团看不下去的伸出手捏着他的脸,硬生生的将他这丈倾城倾国的绝色脸蛋给捏出了个极丑的鬼脸,看的她自己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不想笑就别笑,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就说不想说就行了。假笑笑得太丑了,没眼看。”

虞美人滑腻的肌肤捏在手上触感分外的好,米团索性捏着他的脸一顿揉,把他给她气的直吐血的仇给彻底报了。看着虞美人被她捏的红扑扑的脸蛋,米团这才心满意足的撒开手,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了起来。

虞美人的脸红了,他的心更暖了。这些年他四处游历,去过各种地方,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们总是希望他笑,笑得再妖娆些,再美一些。即便是在宫中,他也总是要笑,因为那个人说,他的笑最像她。

虞美人点点头,眼中有些湿润,可脸上却绽出了源自内心,灿烂无比的笑容。米团都看呆了,她原本以为白凤年是这世界上最好看的男子了,小时候的那惊鸿一面当真是惊为天人。

又或许顾兮影是最为妖孽的,那一举手一投足,仿佛要人命似的。

再或者常百草才是最为美的不可方物,不食人间烟火的。

可是如今虞美人的面前,米团才发现,真正的倾城倾国这四个字,当真是非他莫属。尤其他这发自内心的璀璨笑容,让她都快看呆了。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容颜,在她的心中也不能和那个人相比。

他如风如松,如冰雪般寒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又如三月春风一般温暖,令人心醉神迷。

他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被冠以大周第一公子之名。

他是大周最年轻的状元,大周最年轻的御史大夫。他曾是大周的肱骨之臣,却因为她而被牵连,沦为朝廷钦犯。

他是她的小雪,她的心之所向,她的天涯沦落人。可她现在甚至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是生是死。她,对不起他。

米团的心沉了下来,坠往心底的最深处,那个她深深掩埋着他们的过往的地方。自从汉王府事变以来,她便很少提起过他的名字。她不敢,她不愿,她害怕她一说,一切她想逃避的事情,就会变成现实,将她彻底击垮。

虞美人不知所以的看着刚才还笑得十分开怀,现在却陷入沮丧中的米团。难道是他又说错了什么吗?他小心翼翼的戳了戳米团,试探的问道:

“团子姐姐,你怎么了?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团子姐姐四个字,将米团一下子从自己的世界里抽了回来。她陡然回神,面带歉意的对虞美人说道:

“抱歉,我走神了。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只是我想起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对她很重要的人,虞美人的脑子里自动自发的开始搜索起他一路搜集的关于米团的小道消息,然后开口问道:

“是长雪公子吗?”

米团微微一怔,看向虞美人问道:“你,当真知道他?”

虞美人肯定的点了点头,对米团说道:

“当然知道啊,他是大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御史大夫,身份很是尊贵。然后因为你四处沾花惹草,伤了他的心,他愤然辞官而去,回家种田了。”

“回家……回家种田?”

米团都听傻了,这是哪个版本的八卦?他明明已经和自己一样被朝廷在全境通缉中,怎么可能回家种田?米团好心的对虞美人提示道:

“傅长雪,他现在可是和我一样在被朝廷全境通缉中,怎么可能回家种田?小书生就算乱扯也要扯个像的吧。这里你都信?”

米团的话让虞美人认真的思考了起来,他想了想,然后对米团认真说道:

“这个我知道,但是朝廷发了通缉令这么久了,那位长雪公子不是也还没抓到吗?小书生可是有内幕的人,我从寿州一路南下,在很多有名的茶馆里都有他的铁杆拥护者!我相信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相信他的说法?所以我相信她说的话。”

米团彻底被虞美人给打败了,这是什么逻辑?小书生说的可是她的故事哎!她本人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明明她就是最大的佐证,可是他却说,他愿意相信小书生?难道她是个假人吗?

“小虞我都跟你说了,小书生那个家伙,最会乱扯了。她和我一起在竹里书屋的时候,就最会用噱头吸引客人了。更何况那个家伙懒得要死,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怎么会去跟着傅长雪了解他的……”

说道这里米团猛地停住了,她赫然发现,就像她说的那样,小书生是一个非常懒的人。不仅懒而且其实还很胆小,每次她嘴欠在书里嘲讽了什么不该嘲讽的人,人家找上门来她都是第一时间跑来找她帮忙,从来不敢自己出头。

在竹里书屋的时候,虽然那些糊弄人的噱头都是小书生想出来的,但是却不是她张罗的,她只负责出点子,动动嘴,然后剩下的事情都是江罄绮去办的。以她的性子,在汉王府事变之后,肯定是第一时间就跑路,找个好地方躲起来了。又怎么会在各个茶馆逗留,还一个劲的说她的故事,以此为噱头,惹得路人到处四下传播?

米团的心猛烈的跳了起来,她的脑子里已然有了一个鲜明的答案,可是她不敢面对,不敢去想。她现在又害怕又兴奋,整个人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虞美人见米团说话只说了一半就闭口不语,脸色越来越差,便跟着担心了起来。

“团子姐姐,你怎么了?是又哪里不舒服了吗?”

“不是!”米团尽量克制住自己的声音,向虞美人进一步求证道:“小虞,你之前说,你见过小书生,对不对?”

“没错,我见过他,还不止一次呢,每次他说书只要能赶过去我都会赶过去。”

因为我想听关于你的故事。虞美人的眼中诉说着他未说出口的话,而米团却心不在此。她的一颗心全在小书生的身上,她又开口问道:

“那你可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身量多高?说话声音如何?”

虞美人见米团这么问,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他当然是男人啊,个子也很高,而且很瘦。虽然他穿的袍子很宽大但是看得出来他很瘦,大概是光说书得的银子还吃不饱饭吧。至于说话么,总是不急不缓的,听他说话总让人如沐春风。”

米团的心随着虞美人的话不断跳动,他没说一句,她的就更确定一分,等他说完,米团已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吓得虞美人手忙脚乱的到处找小帕给她擦脸。

“哎,团子姐姐,你别哭啊。是我说的不对吗?你别吓我,我现在可经不起吓了。”

米团被虞美人的话逗得破涕为笑,她使劲摇了摇头,对虞美人说道:

“你没说错,你说的很对!就是他,就是他。”

当真是她的小雪,大周的长雪公子啊!他定是安然脱身了,但是孤身游走在京城之外,跟她联系不上,所以才用假扮小书生,用这种在各大茶馆到处说书的方法给她放消息。

他真是太聪明了,当年她们身为皇上米家何等荣耀,如今没落至此,令人唏嘘。而她身为米家的独生女,当年女帝跟前的红人,至今未嫁。好不容易被赐婚嫁给了当时的汉王现在皇帝,却又在大婚的喜堂上弄了那么大的动静,直至如今被朝廷全境通缉。

她的故事发生在汉王府内,多少人想知道,却又没法知道。当傅长雪假扮的小书生在茶馆里,将这些事情的内幕八卦那么一报,自然有无数人想去听。自然那些去听的人就变成了为他与她传递消息的人。

米团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心里暗道:小雪呀小雪,你这个家伙编排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把你自己说的那么委屈可怜,好似我当真抛弃了似的。

真是拿你没办法。

米团的眼中的温柔缱绻,一丝不漏的落在了虞美人的眼中,他痴痴地看着,竟是看呆了。

“团子姐姐,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小书生?”

米团被他问的一愣,复又笑了起来,点点头轻声说道:“嗯,喜欢。”

真的吗?可是为什么她现在的表情和他一开始提起小书生的时候判若两人呢?

还来不及待他细细思量,舱门外,四处呼喊他的名字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连米团都听到了,而虞美人则不痛不痒的坐在地上懒洋洋的充耳不闻,仿佛喊得不是他。

米团侧耳细听,发现果然她没空听错,那上面喊得就是虞美人。米团见虞美人不动弹,便指了指门外,对他小声说道:

“你不应他们吗?你就不担心他们会一个客房一个客房的找吗?”

听了米团的话,虞美人嗤笑出声,他很不以为然的说道:

“这有什么好怕的?那群家伙第一没见过我真正的肤色,第二没听过我说话。我现在就算开门出去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认不出,你信吗?”

说罢他站起身就要出门去给米团验证一番,吓得米团赶紧跳下床将他一把拦住。连声道:

“别去别去,我信,我信还不行吗!你给我老实呆着,今天晚上咱们就在屋里吃饭,不出去了。只要熬过今晚,明天一大早,船就靠岸了。等靠了岸,你就自己偷偷溜上岸啊。”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虞美人期待的眼神将米团牢牢锁住,看的米团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可是她刚才得到了傅长雪的消息,她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他的身边去。

不行,她不能激动。

米团深深吸气,让自己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现在她需要的是冷静,是思考。

“我要想一想,你先睡,等我想好了一定告诉你。”米团看着虞美人认真的说道。

“好,我等你。”

两人头顶的酒肆,又爆出呼唤虞美人的声音,两个人面面相觑无声的笑了起来。米团仍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虞美人堆在地上的对假胸和里面的一堆零碎说道:

“你真的打算离开那里了吗?”

“对啊。你不是也希望我走吗?昨天你还想给我赎身来着,是不是?”

虞美人一边收拾着地上的零零碎碎的东西,一边冲米团抛了个媚眼。米团被他给说的红了脸,她那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孤苦无依的哑女,被人胁迫不得已才在那种地方为人卖命。所以她才想将他给赎出来。

想到这里米团不放心的又问道:“那你到底有没有卖身给他们啊?若是当真有卖身契,那还要想办法将卖身契拿回来才是。”

虞美人听着米团为她着想的些话,笑得眉眼弯弯,他歪着头看着米团笑嘻嘻的说道:

“团子姐姐,你对我真好,总是为我着想。”

“说正事呢,一点正形都没有!”

米团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只好扮起衣服凶巴巴的样子,却都得虞美人哈哈大笑。他对米团摇摇手,毫不在意的说道:

“没事儿,我才没有那么傻,跟他们签什么卖身契,给他们当摇钱树呢。我只是不过一路游历,路过这里,需要坐船才找了这么个便利。没想到那个死胖子,当真是恶心的很。竟然想占我便宜。所以我就早就在想跑路的办法了,这不你看,我连家当都带上了呢。”

虞美人喜滋滋的将手上的东西展示给米团看,米团凑过去一看原来竟是藏在那假胸水袋后的银票。

“一张,两张,三张……一共有二十多张。一张一万两。你说我们是不是发达了。”

虞美人笑嘻嘻的献宝似的将银票捧在手上,给米团看,米团一张张的看过去,发现这银票通兑的钱庄具然是米家的。他们米家的商号还没有被封掉吗?应该不可能吧?李檀怎么会放过米家的钱袋子呢?米团陷入了沉思。

整整一个晚上,她没有合眼。那二十张银票上面赫然盖着米家钱庄的大印。这个大印她是最为熟悉的,在米友仁离开京城的那段时间,基本上米家的票号都是她在打理,所以她绝对不会认错。

米团翻了个身,她看着窗外快要消失的月亮。天就要亮了,她必须立刻做出决定。到底是去找傅长雪,还是跟着虞美人查验这个仍在兑付的米家钱庄。

自从她确认了小书生就是傅长雪假扮的这件事情之后,她的心就已经立刻飞奔了出去,她恨不得立刻骑上越影,飞奔到傅长雪的身边。

她要告诉他,她是多么的想他,她是多么的挂念他,她甚至不敢提他的名字,就怕心中的感情打破她脆弱的心房肆虐而出。

她想要和他说的话有很多很多,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向他的所在迈开步伐。因为米团知道,米家若是尚有未被查封的商铺,那就代表着在她出嫁前,她爹米友仁让她发出的那叠信已经准确无误的发出去了,并且那些人已经收到了。

她爹米友仁曾经说过,他非常担心,她嫁给汉王李檀这件事,所以决定将埋在地下的暗流提前告诉她。这个组织是他花费数十年心血暗地里慢慢建成,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更没有知道他们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们就像是藏于地下的流沙暗影,只为在米家可能崩塌的那一天力挽狂澜。

当初米友仁告诉她这些的时候,她还觉得米友仁实在是过虑了,直到今天,她才还发现米友仁是多么的深谋远虑。然而,今天她已经没有办法和他撒娇,再没有办法对他说一句:

“爹,还是您厉害。”

眼泪,带着几分苦涩,滑落脸庞。

米团擦干眼泪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她不能哭!她要振作!要振作!或许这是她爹留给她最后一次振兴米家的希望,而也就是这般的巧,初初相遇的虞美人竟然将着希望带到了她的身边。

好,就和虞美人去越州吧!小雪,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当月亮消失在夜空的尽头,天蒙蒙亮的时候,彩旗船慢慢靠岸。商旅们都还没有醒来,只有码头的伙计,开始了忙碌的装货卸货的工作。

两条人影,从船上悄无声息的跳了下来接着忙碌人群的掩护,偷偷消失在人海之中。

这两人便是米团和虞美人,只见米团头戴幕笠遮面,身着一件不起眼的灰色长袍,和恢复男装打扮的虞美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在早市的人群中快速的穿行。

越州这个地方,米团并不是第一次来。可是上次一来的时候她才只有十三岁,那时候,是跟着米友仁巡视店铺一起来的。她坐在车上,根本不用关心,要去哪里,又要怎么去。她只关心她的好吃的可否都买来了,她喜欢的小玩意可否齐备,她要的话本子,可有正常刊登。

今日再游越州,心情却是与往日大大不同。此刻她依然没有了米家作为后盾,她的身边也没有了米友仁为她遮风避雨。虽然她的身边还有虞美人,可是他是她要保护的人。

米团和虞美人一路穿行不歇,忽然虞美人将米团的手一拉,米团顿时警觉起来,她一手按在踏雪剑上,一手护在胸前,四处探望着,悄声想虞美人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官兵?”

“啊?哦,不是的。团子姐姐,我饿了,我们去吃个馄饨好不好?”

虞美人可怜巴巴的看着米团,手指着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馄饨摊。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卖早点和蔬菜的小贩,已经早早的在城里的街道上摆起了摊子,早起逛早市的人,有的已经满载而归的在馄沌摊上坐下,一边和熟络的小贩聊着今年的收成一边慰劳着因为赶早市而空空如也的肚子。

米团无力的垂下手,她真是给这个虞美人给打败了。她可是冒着被官兵抓捕的风险在这里找米家钱庄啊,她都快紧张死了!而虞美人倒好,不仅不紧张,反而悠哉游哉的想要逛摊子吃早点了!

算了算了,米团无力的对虞美人挥挥手,带着他往馄饨摊子上坐下。

“客官,两位吗?想吃点什么?”或许是早市生意不错,馄沌摊的老板格外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心情很好的样子。

“两碗混沌,谢谢。”

“三碗!我要三碗!”虞美人看着热气腾腾的大锅,兴奋的喊道。

“好嘞,三碗馄饨,马上来!”

老板吆喝着去下起了馄饨,米团无可奈何的看着仿佛来逛街似的虞美人直摇头,她小声的对虞美人说道:

“我说你啊,能不能有点危机感,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不是来玩的!”

虞美人笑嘻嘻的看着米团,忽然伸手掀起她头上戴的幕笠,对她小声说道:

“傻团子,我们是出来办正经事不错,可是这件事我们知道,别人不知道啊。你要是太紧张呢,反而会引人注目,别人就会怀疑你是不是个坏人。所以呢,就好好的享受吧,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吧。”

被虞美人掀开幕笠的米团顿时有些慌张,她连忙扯着幕笠想要拉回去遮住自己的脸,一边拉一边压低声音对虞美人气呼呼的说道:

“你不要闹了!干嘛扯我的幕笠?万一要是被官兵看到我的脸怎么办?想什么呢你!”

虞美人笑嘻嘻的看着米团,眼睛里却是一片认真之色,说道:

“你是来吃馄饨的还是看馄饨的?戴着幕笠怎么吃馄饨?快拿掉,快拿掉。”

“别闹了!你给我放手!”米团誓死捍卫自己的幕笠。

两人正在你争我夺,僵持不下的时候,馄饨摊的老板端着馄饨走了过来,一边摆着碗筷一边笑呵呵的对两人说道:

“馄饨来了!你们的感情可真好,来来来,趁热吃了啊。”

“谢啦!老板!”

虞美人一边称谢,一边笑嘻嘻的放开米团,自己拿起馄饨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米团一个人僵在那里。抱着幕笠想了半天,最终鼓起勇气,决定拿掉幕笠。

她大大方方的摘下幕笠,放在一边,端起馄饨秀气的吃了起来。虞美人坐在她身旁,捏了捏她放在桌子下面紧张的微微发凉的小手,低头附在她的耳边笑道:

“团子姐姐,你是不是从来没做过坏事?你看你,不过是摘个幕笠,手也冷了,脸都红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因为我坐在你的身边,你太紧张的缘故呢。”

虞美人的话,气的米团虎着脸,放下馄饨碗,抬手就是一拳。他笑嘻嘻的躲着,远远看去两人就像是难得出门的一对爱玩闹的小兄弟闹个不停,看的坐在他们边上的几个人,会心一笑。

青春年少,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