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三百二十一章 去时意迟迟(1 / 1)
作品:《团子驾到》米团想来想去,总觉得这是这是再好不过的主意了,只是不知道余无一会不会同意呢。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米团仍在禅坐之中,而红枣和桂圆却是坐不住了。
实在不行啊,腿脚都麻了!
桂圆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腿,换个姿势缓一缓。她瞅着和她一样正在轻轻揉腿的红枣做了个鬼脸,再看米团,却发现她正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原样,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
桂圆抬头,看了看天色,墙顶上的天窗外的天空,已是越来越暗了。天就要黑了,暗道里面不能点灯,莫非她们要在这里摸黑待一整晚吗?她不要啊!
桂圆苦着一张脸,看向红枣,想要开口和她诉苦却又不能说话,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副可怜样。红枣与桂圆从小一起长大,看她一会儿看看天,又一会儿看看米团,现在有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自己,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是无能为力啊。
米团虽说伤势有所回复,但是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怎么能是短短几天就能恢复的呢?这些天米团总是的一个人坐在椅子,默默的自己发呆,要不然就是整日的禅坐。,甚少和她与桂圆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和桂圆虽然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只是跟着忐忑罢了。
红枣总抬头看向墙顶的天窗,她们不可能总是这么呆在绣春楼里。可现在整个大周都在通缉小姐,京城尤其戒备森严,她们能去哪里呢?唉,红枣满腹的愁绪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就在此时,忽然夹墙外的仓库门被人轻轻的打开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桂圆和红枣吓得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她们紧张的看向米团,可是米团仍是保持着禅坐的样子,一动不动。桂圆急了,张嘴想要喊米团,被红枣一把捂住嘴巴。
“不行!外面有人!不能出声!”
红枣用口型示意桂圆安静,两人屏息以待,听着来人慢慢靠近的脚步。忽然脚步声在她们一墙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红枣和桂圆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一阵两声清脆的咔哒声,夹墙忽然变成两半往两边打开。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身影快如闪电,直扑来人。来人一声闷哼,被扑倒在地。
“是我啊!”
被压在地上的余无一双手紧紧夹住刺向自己的刀刃,眨巴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了看顶在自己鼻尖上的小巧刀刃,又看了看眼中全是戒备之色,将他压的死死的米团。冲着她莞尔一笑道:
“你真是令我惊喜,明明只有那么短的时间逃命,竟然还带出了这个指间刃。”
米团这才发现来人是余无一,赶紧收了指间刃,从他身上爬了下来,顺便将他扶起来,万分抱歉的说道:
“抱歉,余老板。我内力流散,竟是这般不济,连你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
余无一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懒洋洋的看了眼站在他身边想帮他掸去灰尘又怕他嫌弃而手足无措的米团。抬起她的右手,仔细看了看她套在手指上的指尖刃,意味深长的点头道:
“无妨,只是我没想到,俞伯珺那个傻子,竟然把这个给了你。”
“这个吗?”
米团从余无一的手上收回手,看了看手上那个精巧的指尖刃。这个确实是俞伯珺给她的,只不过不是送给她,而是借给她。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内力流失用不了踏雪剑的事情,特地送了这个来,给她防身。
米团微微一笑,将手上的指尖刃取了下来,递给余无一说道:
“余老板误会了,这是俞公子借给我防身用的。他知道我内力流失,功力不济所以,特地将此物借给我,以防不测。不过现在我用不着了,还请余老板还给公子吧。”
余无一并不接指尖刃,他转身打开了房间的门,率先走了出去。
“走吧,有什么事,先回楼上再说。”
看着余无一这么若无其事的就往外走,米团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小声道:
“小心!外面有守卫,至少四个人。”
余无一并之前并没有告知米团外面守卫的事情,所以当米团讲守卫的事情说出去来的时候,余无一有些惊讶的转身看向她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的?”
米团微微一怔,垂下眼眸,轻声道:
“虽然我没了内力,功力不济,但是这点事情还是能做到的。”
米团的眼中无端流出一抹暗淡,落入余无一的眼中,让他的眼神跟着暗淡了几分。她此次受伤,身上的外伤是一个问题,然而最重要问题却不在外伤之上,而是她极度损耗的内元。
这件事,是余无一到现在仍然介怀的一件事。也是他第一次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
为别人诊疗的时候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不过,怀疑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毕竟他的药方,俞伯珺吃过,唐瑾吃过,都都没问题。俞伯珺那个家伙更是现在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所以他完全可以确定,问题是出在米团自己的身上。尽管如此,不能将她彻底复原,余无一始终心里有些不痛快,仿佛输了一般。
“外面的守卫已经被我放倒了,现在没事。事不宜迟,先回楼里要紧。”
放倒?米团有些跟不上余无一的节奏了,不是正因为李檀留下的守卫在此,所以她们才不得已躲在暗道里面待到现在的吗?怎么说放倒就放倒?怎么放倒的?
米团看着余无一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余老板,你是怎么放倒他们的?莫不是,你把她们都杀了吗?这种时候,还是小心点的好吧……”
余无一停住脚步,转身对米团掩口笑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这样的角色还不值得我动手,我只不过在他们的酒里下了些迷药而已。我自己做的,很好用哦!”
余无一的笑容看在米团的严重,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那么一丝冷意。她抖了抖脸上的肌肉,努力扯出一抹赞叹的笑容。然后立刻闭上嘴巴,紧紧跟在余无一的身后,回了绣春楼里自己的房间。
她真是多余一问!余无一对于迷香,迷药这类不需要花费力气就能将敌人制服的东西,有着出乎意料的执着和喜爱。她对此,实在是无言以对。
回到绣春楼的房间后,她赫然发现,唐瑾和俞伯珺都在那里等着她。唐瑾一看到她神色顿时有几分激动,可是他手脚根本用不上力,无法上前。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眼角看到俞伯珺看向米团满眼的关切,便将到嘴边,关心话语咽了下去。
而米团一进房间就看到了唐瑾,她心里惦记着他的伤,赶紧快步走到他身边,轻轻握着他的手,蹲在他的轮椅边,轻声问道:
“小瑾,你怎么样?”
被米团握住的手,变得温热起来,这温度传到了唐瑾的心里,让他的心也暖了起来。这个米团,总是这样,在任何时候,总是先关心别人,先关心他。却忘记了,自己才是那个被迫躲在暗道里几个时辰的人。
唐瑾看向米团的眼中柔情满溢,轻声道:
“我没事,大师兄一直在这里照顾我。倒是你,在暗道里那么久,还好吗?”
米团这才注意到站在唐瑾身边的俞伯珺,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直起身,对俞伯珺恳切道:
“多谢俞公子。这次因为我的关系,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不麻烦的嘛,倒是还好说。只是有一点,你这内元亏损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弄不明白,不想放你走呢。”
余无一在已经收拾一新的房间里,找了把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俞伯珺被余无一的话说愣了,他看向米团问道:
“怎么?你这就要走了?”
“我……”
米团早已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是今天被李檀给打乱了。然而,乱则乱,可是却又给她带来了一线希望,李檀查过此处,又放了守卫,相对来说,就不会有别人再盯着这里,更何况现在守卫既然已经被余无一放倒,那么此时就是最佳的离开时机。否则,再要走,就难了。
这些话,她本打算找俞伯珺单独说,却没想到被余无一先说了出来,这下弄得她反而有些说不出口了。
面对米团的沉默,俞伯珺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她要走,可是不应该是现在,她的伤还没有痊愈,更何况,现在京城里查的那么紧,武功尽失的她,万一要是在路上遇到巡查,要如何脱身?即便安全离开了京城,武功尽失的她与普通女子无异,到处都是缉拿她的人,若是遭遇捕快,她要如何应对?
“你不能走。”
脑子里想了那么多原因的俞伯珺,却不想一开口,脱口而出的,却是这四个字。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脸陡然红了。结结巴巴的补充道:
“现在,不,不安全。”
真是个傻子。
坐在一边悠闲看戏的余无一,几乎要被这个一碰到米团脑子就坏掉的俞伯珺给气笑了。他受不了的将手中扇子啪的一声展开,不急不慢的一边扇着,一边说道:
“我说伯珺,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全忘了吗?好不容易我将那四个守卫给放倒了,此时当然是逃跑的最佳时机,此时不走,莫非要等到他们酒醒道别再走嘛?”
余无一的揶揄让俞伯珺的脸更红了几分,还不待他辩驳门外响起秋水的敲门声。
“楼主,晚膳已齐备。”
余无一收起笑意,冲门外的秋水喊道:
“拿进来吧。”
“是,楼主。”
话音落地,秋水一身清爽的拎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将盒子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放在八仙桌上。
秋水的出现,给窘迫的俞伯珺解了围,让他得以喘息。然而食盒里飘散出的香气又将他不自觉的引到了桌边。他探头看过去,发现桌上已然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各色小菜和粥品,看得他不由直咽口水。
“无一,你这个绣春楼以后要是不开了,改行开个粥店我觉得也能赚钱。”
俞伯珺一边调侃着余无一,一边自动自发的端起碗筷,便要开吃,被余无一一扇子敲在手上。他吃痛的手上一软,余无一小扇一展将粥碗稳稳接住,放回桌上。
“你这个吃货,看不出来这是给唐公子和米团的晚膳吗?”
余无一笑骂道,一边让秋水将唐瑾的轮椅推到桌边,给他布菜。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唐瑾从秋水的手中接过碗筷,自己吃了起来。倒是米团将余无一从俞伯珺手上夺下的粥碗重又端了起来,送到俞伯珺的手上,温婉笑道:
“俞公子也吃点吧,今天小瑾全赖俞公子照顾,米团实在感谢,在这里借花谢佛,还望俞公子不要嫌弃。”
俞伯珺看着米团浅浅的笑意,心满意足的接过碗筷,冲余无一一挑眉,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余无一无奈摇了摇头,心里无限叹息:这个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算了,他懒得管。有些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俞伯珺不一样,他遇墙拆墙。
就这样,几个人各怀心事,安静的用了晚膳。当秋水将盘碗收拾了拿出去后,俞伯珺忽然对米团说道:
“米姑娘,你看,你总是叫小师弟小瑾,叫我却是俞公子俞公子的叫。我可是你们家小瑾的大师兄啊!你叫的这么见外,我真是好伤心啊。”
俞伯珺突然说起这样的话,让米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愣了愣,问道:
“那,俞公子,希望我如何称呼你呢?”
“叫我伯珺呀!”
话音未落,在米团身边原本安静无声的唐瑾立刻向他投来了两道关切中带着寒气的眼神。看得俞伯珺背后一凉,立刻改口道:
“或者,你跟小师弟一起叫我大师兄也行呀,我就叫你小师妹如何?”
余无一忍不住以扇掩面,无声大笑。对不起,伯珺,我错了,原来你不是傻,你是无耻。
此时唐瑾忍无可忍的开口道:“大师兄,不妥。主人早有师门,与我们既不同宗,也不同源,大师兄三个字,怎可随便称呼?”
“哦?这么说我还真有些好奇了,敢问米姑娘,师承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