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一百六十九 从天而降的小白(1 / 1)
作品:《团子驾到》米团停下脚步,仰头看了眼比她高出很多的那个燕兵,脸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不急不缓的问道:“既然阁下知道此处是无人之地,那阁下来此又是为何?”
那人被问的一时语塞竟恼羞成怒的斥道:“巧言令色,定然有诈!你莫非和那三个人是一伙?”说罢眼光凶狠的看向米团。
只是这般狰狞面目对米团来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米团不怒反笑的后退两步,双手一摊无辜道:“我若说不认识他们,他们被你打死了又不能为我作证。我要说认识他们,可是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话他们就被你打死了。所以,你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回答。”
那人被说的脸上一黑,心里却更笃定了几分眼前这个可疑的女子必然是来接应那几个人的。他们也算是倒霉,扮作商旅摸进夏口与白甲军中线人换取布防图,顺便打探消息。好不容易他们顺利换到布防图,不过是在客栈住了一晚上,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整个包袱就不见了。
好在他们在包袱里面有放特殊的追踪粉,一路追踪过来便发现是那几个小罗罗。于是跟着他们走到这出人迹罕至之地,直接一箭穿心。却没想到这里还有个人,还是个如此难对付之人。
看着眼前这名女子将笑不笑的样子,他的杀心忽起。他一手按在腰间刀把上,一步步的逼近米团。恶狠狠地说道:
“既然姑娘不肯说,那我只好搜你的尸体,证你清白了。”
话音未落一把刀带着肃杀之气,直劈米团门面。而米团早就看到了他按向腰间的手,他刀势一起,米团脚步一挫向后飘去。
“好大的脾气。”米团嗤笑道。一边刷的抽出踏雪剑,挡住他的攻势。不慌不忙地反身一个飞跃,人在空中灵巧一翻,从他头顶凌空而过,翻身落地的瞬间,踏雪剑破空而出,直刺他背后死穴。他撤刀急急一挡,终究是慢了一步。薄如蝉翼的踏雪剑无声无息的刺进他的身体,划出一抹血痕。
“漂亮!想不到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身上吃痛,而眼中却露出一抹兴奋之色。周围原本列队跟随其后默不出声的站在一旁的其他八个燕兵,一看领队竟然和那名女子动手了,顿时一拥而上。而他则一摆手,示意众人停下,他看向急刺而撤的米团,又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竟是一手鲜血,当真伤的不轻。
他将手上的血在地上贾平的尸体上擦了擦,然后一脚将他踢到旁边,看着米团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笑意说道:“在下程东楼,没想到姑娘这般好手。还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米团冷冷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说道:“本姑娘的姓名你不配知道。”
程东楼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他带血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长刀,嗜血的眼睛看向米团,森森说道:
“可是我欣赏你的武功,所以想在你被我杀死后,把你掩埋了为你立碑。如何?够不够排面?”
米团眉头一挑,这个人可以啊,竟然敢在她面前这般大夸海口,如此挑衅。
很好!忽然间米团周身泛起杀气,踏雪剑在她的手中泛起嗡嗡的共鸣声,像是在回应主人的意愿,很是兴奋的样子。
米团将剑执在胸前,指向程东楼,左手朝他招了招,说道: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这个世界上敢当着我的面说要杀死我的人,你是第一个,勇气可嘉。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说罢米团将踏雪剑一横,程东楼刀往前一劈,两人你来我往打成一片,刹那间刀光剑影,剑气肆虐。强劲的剑气竟然将周围碗口粗的树木斩断了好几棵。
那几个燕兵,骑在马上,却是一点没放松,全然戒备之姿。其中一人悄悄搭起一张弓,缓缓拉满。另一个人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于是他紧紧扣住弓弦只待时机。
不出片刻,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陡然分开,米团身上倒是安然无恙,程东楼的胸前却被划了个大口子。
程东楼此时的气色已经不像开打前那般,他此刻一脸狰狞,胸前不断流血的伤口更让他气急败坏。
再观米团,她则气定神闲的一抚踏雪剑,似乎刚才打斗的是别人一般。此人虽然凶狠,但是军人毕竟不是剑客,刀法虽然毒辣却是一般,和三年前与她交过手的李昊冉相比相差甚远。因为有了与李昊冉的交手经历,所以打起这个程东楼来,米团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两边一比,顿时高下立判。此时持弓者手一松,穿甲箭呼啸而来。米团只觉身后似有破风之声,身子一避,左手运力一抓,竟然将穿甲箭牢牢抓在手中。可是抓住的下一秒只觉得掌中忽然剧痛,赶紧张开一看。没想到这穿甲箭的箭身竟然有无数细小毛刺,而毛刺上淬有剧毒,米团这一抓掌心被毛刺划破,划出一道深深伤口。而这短短时间里,伤口已经发黑。
程东楼见他的人放了冷箭,一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再看着米团发黑的手掌哈哈大笑出声说道:“兵不厌诈,好!”
说罢他将刀一横,指向米团说道:“死到临头,看你还嘴硬!交出布防图,留你全尸。”
米团冷冷一笑,扔掉穿甲箭,从裙摆上撕下一个布条将自己的左手紧紧绑住。她知道这毒药发作的这么厉害,才片刻而已就已经整个掌心发黑向来是厉害的。只是没想到那个程东楼一得意竟然将自己的地都掀了。
“好一个程东楼,好一个燕国队长,你到我们大周来偷布防图,竟然还偷的这么理直气壮。就你这种下三滥的毒,姑奶奶我还不放在心上。”
说罢米团强运真气,执剑而上,欲取程东楼项上首级。却不想内力一冲,毒性发作越发的快,她只觉口中一股腥甜直冲而上,她死死抵住牙关,不让鲜血喷涌而出,却不想,嘴角终是流下一条血丝。
程东楼见米团吐血,眼中更显兴奋之色。穿甲箭上的毒药向来是霸道,若是强运内力毒性发作的只会更快,届时毒入心脉神仙难救。撂倒眼前难缠之人,取回布防图,他此次南行回去才可交差。
一想到这里他刀法更见凌厉,米团内息受制,手上一缓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就在此时那八个人见米团渐渐似有不支竟然一拥而上,企图将她直接撂倒。米团一咬牙,将心一横。就算今天她这条小命要交代到这里,拖上八个燕兵垫背也不亏!
心意已决,米团强忍毒性攻心,怒提真元,周身顿时真气暴涨,一剑扫过众人,将那个持弓者一剑穿心。速度之快,力道之迅猛,位置之准确皆让众人心头一惧。而米团却因为这一式真气大泄,呕出一口鲜血。眼前发黑,整个人摇摇欲坠似乎就要倒下。
只见身后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将她一把抓起,程东楼连人影都没看清,米团已经被抓到树上静静藏起。
米团撑着最后的清明,持剑相对。只见那人将她的剑按下,悄声在她耳边说道:
“巡按大人勿要惊慌,我是长雪公子派来保护你暗卫。公子吩咐非要紧关头不得露面,还请大人见谅。”
话没说完,他忽然不再言语,在米团身边伏下身形,一瞬间连气息都微不可闻。
原来这就是暗卫,好厉害!米团心中赞叹着却觉得眼皮子重的就要抬不起来了。只听一阵马蹄纷踏之声,一个白色人影手持一把长枪身骑白马长驱直入,程东楼闪避不及被踩在马下。
只听来人朗声喝道:“燕国的细作哪里跑,白凤年在此恭候多时了!”
话音未落,白凤年身后紧跟着出现一排身穿白甲的轻骑兵,是白甲军!
白甲军将众人团团围住。那几个燕兵一看大势已去,纷纷扔掉兵器表示并无抗争之意。而白凤年马下的程东楼早已被他踩的两眼翻白,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副将,一把把程东楼从马蹄子底下揪了起来,使劲将他摇一摇问道:
“我的队长大人,你的布防图呢?”
那个程东楼在白凤年的马蹄子底下被一顿踩的鼻青脸肿,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哪里还能说出些什么?就看他大着舌头神志不清的说道:“被,被偷了。我没有你们的布防图!被你们东周的小偷给偷了!”
白凤年的眼睛一聚,眼中厉光一闪,咬牙道:“哼,我焉能信你?燕狗的细作!为了抓你,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你可别让我太失望了,来人把他们给我绑回去,严加审问。”
白凤年手一挥,他身后的白甲军上前将人逐一绑了起来。米团从没见白凤年这般模样,这么意气风发,还有些凶狠。
他变黑了,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更为有力。看起来不再那么美的雌雄莫辨,面上因长期驰骋于沙场之上的军人特有的肃杀感让他,看起来冷俊了几分。
她向他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微不可闻。她转头向伏在身边的暗卫求助,可是一转头却发现那个暗卫已经不见了。
米团的伤口还在流血,她的眼皮子却是越来越重的睁不开了,那个毒药竟是如此厉害发作之快,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她不能就这么在这里睡去!
小白!小白!我在上面!
米团在心中拼命的呼唤着白凤年,她用双手抱着树干最大的力量抓在树枝上,让自己往前走,尽可能的靠近白凤年的上方。她手上的手上的伤口被树枝上粗糙的树皮刺的裂开了更多,血一滴滴的顺着树杈流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飘在空中的血腥味被白凤年嗅到了,还是他当真听到了米团呼唤他的声音,他猛的一抬头,发现了趴在他头顶上方高高的树枝上的米团。
“小团子?”白凤年惊呼,她怎么会在这儿?
他的身体行动快于他的大脑思想,还没想到米团怎么会在这里他已经飞身飞到树上将米团一把抱在怀里,跃下树来。
“小团子,你怎么了?”
两人落到地上白凤年才发现米团的样子似乎有哪里不对,米团见到他却是高兴坏了。只是现在她实在无法表达自己的喜悦,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的手扯了扯白凤年的衣服,白凤年立刻心领神会的附耳过去。
米团在他耳边用尽最后力量对他说道:“树根树丛里有人,可能他身上有布防图。还有我……我被穿甲箭所伤,穿甲箭上似有剧毒。”
最后一个字说完,她彻底昏了过去。
“小团子!小团子!!”
白凤年见米团昏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呼唤着她却发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脑子一转,中毒?穿甲箭的剧毒?他立刻将米团的手拿起来一看,果然上面有一道发黑的深深伤口。
该死的燕兵!
白凤年紧紧握拳,心疼米团遭受的一切。
对了,树根树丛。
白凤年想起来米团在昏过去之前的嘱咐,于是立刻派人到树根变得树丛里找人,果然找到了被米团藏起来的林武。
他此时正哆哆嗦嗦的趴在树丛里一动不敢动,刚才的打倒斗他全部都听在耳朵里,吓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竟是白甲军来找到了他!
这下他倒不怕了,逃兵之罪再重也不会是死刑,比起今天的情况根本不能算是事儿。他立刻哆哆嗦嗦的将他贴身藏包袱献给白凤年说道:
“这是我,我,我从那个燕兵头头,就是那个程东楼那里偷来的包袱!里面!里面有布防图!将军您一定要饶恕我!我当真是逼不得已!”
白凤年看了眼他,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屡屡违反军纪,偷偷喝酒赌钱的林武。当下也没有好脸色,对左右吩咐道:”带回去!“说罢,他小心的将已经昏过去的米团包上自己的马,让副官带着米团的马一起回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