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炉子

太原，今山西省省会，别称并州，古称晋阳，也称龙城。三面环山，地势险要，汾河自北向南流经其境，素有“锦绣太原城”的美誉。

其地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向为兵家必争之地。

隋末，李渊、李世民驻守太原，因晋阳古有唐国之称，李渊父子定都长安后，遂以“唐”为国号。因此，太原又号唐之北都，与京都长安、东都洛阳并称三都。

无论从政治上、文化上、经济上、军事上，都不是汉中之地所能比拟的。

李恪由汉王改封晋王，无疑是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

只是，有好就有坏，此处靠近突厥，容易挨揍

不过，同意把李恪、宋祖鹤一干人放在这里，李二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河东道与突厥接壤，可突厥大规模进犯，大多取道灵州或西会州，原因无他，离长安近一些。

故而，宋祖鹤等人的封地，看似危机四伏连年征战，其实不过是小打小闹，大的战争，很少有。

再加上杨妃、程咬金一帮人力争，众人得以暂居太原，可以说是又给他们加了一层保障。

毕竟，突厥不会傻到，绕道千里，攻击长安的地步。

可让宋祖鹤难受的是，大家都能在太原呆着，唯独自己家不行。

没办法，谁让爹跟着沾了便宜，被提拔成了雁门关守将呢。

小孩在哪呆着，无所谓，反正也没职务。

可是大人，得上任啊!

一家三口商量了商量，宋华决定，把儿子留在太原跟李恪胡闹，自己和老婆赶去赴任。

晋王就番，太原各级官员自然不敢怠慢，纷纷前来拜访，把个李恪忙的脚不沾地，一丝空闲也没有。

宋祖鹤等人闲了几天，呆着无趣，干脆派出人手，去各自封地找矿。

别的地方，有啥矿产，宋祖鹤还真得好好翻翻，可这河东道，是晋，又称山西。

别的不敢说，这煤可海了去了。

而且，很多都是露天的。

不过，这玩意烟太大，容易中毒，这是时代，还真没有人敢在屋里点它。

富贵人家，都是买些木炭，弄个铜盆，在屋里点了取暖。

可木炭一来不好烧制，产量有限；二来工序繁琐，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故而每到冬季，都是供不应求。

价格嘛，居高不下别说是一般百姓家，就是富贵人家的奴仆，也享受不到这种待遇。

目下已进入了冬季，天气慢慢转寒，正好卖煤的好时候啊！

啥玩意，烟大？

别人家怕烟大，宋祖鹤，真不怕。

傻敷敷的，非在盆子里烧啊！

就不会弄个炉子安个烟筒？

什么什么。

老百姓没钱打炉子？

废话，谁告诉你炉子、烟筒只能用铁做了。

活泥巴，糊。

没出十天，捷报传来，秦怀玉的封地马邑附近，发现一处露天煤矿。

当然了，也不算发现，本来就在那摆着，没人愿意用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靠谱，去的人还专门拉回来两车。

宋祖鹤也不废话，让人赶紧送到自己的小院里。

而后，把程处亮等人都喊了来。

煤有多大烟，别人不清楚，李纲是太有数了。

就那玩意，点着不过一炷香，满屋里都是烟，光呛就能把人呛死。

取暖，可拉倒吧。

一听宋祖鹤要在屋里烧煤，还让大家去试试，实在放心不下孙子，抖着一把老骨头，赶紧追了去。

一进门，就见宋祖鹤领着一帮小屁孩，蹲在地上活泥巴。

正想说道两句，却突然感觉到一丝深深的凉意。

扭头一瞅，好好的屋子楞给掏出了一个大窟窿，‘嗖嗖嗖’的往里灌冷风。

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

败家子啊！

太败家了。

为了用煤取暖，竟然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挖窟窿烧煤，何不不烧啊！

好歹，没风呀！

“宋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虽然心里很有气，可是，有着几次被摩擦经历的李纲，明显的聪明了不少。

起码，语气很客气。

宋祖鹤头也不抬的回道。

“糊个灶台。”

在卧房糊灶台？

李纲脑门子上一溜黑线。

“这个，宋公子，你打算把灶房搬到卧房里？”

宋祖鹤蹲在地上，扭头瞅了瞅李纲。

丫丫个呸的，你个死老头子。

说了不收你不收你。

你哭着闹着打着滚的要给我当门房。

小爷我一时不忍心，把你收到了家里。

你倒好，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除了看书啥也不干，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好吧，你老，我忍了。

可你别来碍眼啊！

主人在这糊炉子，你个门房站在旁边不帮忙，一个劲的问东问西。

你这是做仆人的态度吗？

觉悟呢？主观能动性呢？

没好气的回了句‘取暖’，低下脑袋，继续起了自己的土木工程。

李纲讨了个没脸，那叫一个不乐意。

围着宋祖鹤转了半圈，绕到了前面。

“宋家小子，你烧煤就烧煤，干嘛要在墙上掏窟窿啊！白天风都嗖嗖嗖的，到了晚上得多冷！”

宋祖鹤挂着一脸的我不愿意搭理你，扭了扭身子，给了李纲一个侧面杀。

“没事，一会就好了！先忍忍吧！”

眼角斜着朝李纲一瞟。

“我说李大人啊！你要没事呢，就去书房坐着歇歇，要不给我们帮帮忙也行，只是，添乱就免了，我这会实在没功夫伺候您。”

李纲被噎的翻了个白眼。

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知道煤是咋回事嘛你。

老夫好意过来提醒，你倒好，不光不领情，还在那冷嘲热讽，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要不是我孙子在这，老夫才不管这闲事呢，呛死你活该。

“宋家小子，煤虽然能点着，可是那烟，真要命啊！在卧房烧，会出大事的。”

若是谈儒家经典，宋祖鹤还真不是李纲的对手。

不过，谈烧炭、谈冒烟，宋祖鹤真就呵呵了。

因为这是，物理、化学的范畴。

就这个，十个李纲，也赶不上一个初中生。

微微一笑，很倾城的那种。

“李大人，你就放心吧！我既然敢烧，我就敢呛不着自己。您啊！找个暖和地方，晒晒太阳，弄好了，我喊你。”

斜着眼看了看正活泥巴活的起劲的李安然。

“放心，你不到场，我不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