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五章(1 / 1)
作品:《只许庭花与月知》几人正在聊天之余,听见外面有一阵吵闹声,简少玄站起身走出去看是怎么回事。
可半天没等他回来,北暮染便带着景筠先行回去。
走到门口见一胖胖的妇女拉着一个小女孩正跟另一女子吵架。
看那妇女和小女孩衣着打扮不像是普通人家,对比下来那女子衣着打扮皆是朴素,只穿着浅蓝色的棉布衣服,头上插着一支银簪,就是身边的婢女也是简单朴素。
那妇女一手拉着小女孩一手插着腰,破口大骂,“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与皇后娘娘抢东西,你可是不想要命了?”
女子倒也不示弱,“皇后娘娘又如何?皇后难道就应该抢了别人的东西说是自己的吗?据我所知皇后娘娘如今二十有三,并不是你这般妇人才是,你打着皇后娘娘的旗号该当何罪。”
妇女不屑地看着她,眼中尽是瞧不起,“我呸,你个不要脸的。老娘是当今皇后的姨母,这是皇后的堂妹,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又是哪来的东西,还敢这样与我说话。”
女子身后的婢女上前一步将女子往自己身后护了护,说道:“我家小姐是太常寺卿秦大人之女,岂容你如此侮辱。皇后娘娘娘的姨母又如何,做事总还是要讲道理的。况且皇后娘娘的母族是扬州名门世家,岂会有你这样的粗鲁之人?”
那妇人听到这样说,松开小女孩的手,上前抓住婢女的头发,嘴里还骂道,“我让你讲道理,我让你说。老娘就是皇后的姨母,怎么样。”女子上前阻拦,却被那妇人打了一巴掌扇倒在地,简少玄示意让人上前,立马就有人拉开她们。
那妇人还不依不饶嘴里不干净地骂,“你个小小太常寺卿之女敢这样对我说话,谁借给你的胆子。贱蹄子。”
许是那妇人仗着自己的身份骂的太过,还打人,周围围观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那妇人还不知错,插着腰指着围观的人大声骂,“怎么,老娘教训一个贱蹄子管你们什么事?”那女子在地上靠在婢女的怀里使劲的哭泣,似是从未受过这般大的委屈,也是,莫名其妙被人当街乱骂,任何一个闺阁女子都受不了。
景筠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将女子扶了起来,掏出手帕擦去她的眼泪,温声道:“莫哭了。”
女子看着景筠,道了声谢,“多谢。”
那妇人见状,回过头,嗤笑了一声,又指着她骂,“哟,还委屈呢,若不是你抢了我要送给皇后娘娘的布匹,如此不识好歹,至于这样吗?”
女子身边的婢女不惧怕,倔着性子回她,“那明明是我家小姐前几日就定下的布匹,你来了便抢过去硬说是你的。即便是皇后娘娘的姨母也不应这般不讲道理才是。”妇人听了这话火冒三丈,扬起手准备打婢女一个耳光时阿夏抓住了她的手,妇人看着阿夏,眼中藏着熊熊怒火,“你又是哪来的下贱蹄子,还敢阻拦我。”
阿夏看了她一眼“还没确定你是不是皇后姨母便如此嚣张,若真是,也不怕丢了皇后娘娘的脸面。”“你”
“阿夏松开她。”阿夏应声说是。
景筠走到妇人面前,淡然的声音犹如一池望不到底的静水,“我可听说皇后一向待人温和有礼,宽厚驭下,你自称是皇后姨母,可除了衣着打扮华丽,其他倒还真看不出来,若是你自己不说旁人怕还以为是哪来的市井泼妇。再者你说你是皇后姨母便是了吗?有何证据?可要知道冒充皇室亲戚,擅打朝廷命官之女那可是重罪。”
妇人死死瞪着景筠,又准备破口大骂时,北暮染冷不丁的对身后的侍卫说,“傲云,谁若敢对王妃不敬,不必留情。”傲云抱着剑称是。
妇人看着景筠身后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手中抱着剑,心中隐隐不安,却强撑着说,“你敢,我可是皇后的亲姨母,小心皇后治你们的罪。”
北暮染毫不在乎,冷哼了一声,“皇后?哼,她敢治本王的罪?辱骂定安王妃,就这一条罪名,就够皇后受的了。”
妇人听到定安王三个字被吓破了胆。她听自家老爷说过,这位王爷自从从战场受伤回来之后据说面容尽毁,去哪都戴着面具,喜怒无常,就在前不久出去求医治病去了。可一想到自己的侄女是皇后,再怎么样一个王爷应不敢这般放肆才是。想到这妇人的胆子又变大了,毫不在乎地说,“哼,一个王爷就敢胡说八道,皇后岂是你能说定罪就定罪?”
身边的小女孩倒是会察言观色,瞧见傲云他们的脸色愈发难看,扯了扯妇人的衣袖,小声说道,“娘,别说了,我们走吧。”
妇人甩开衣袖,戳了戳她的脑袋,“茜羽你怕什么,你姐姐是皇后,姐夫是皇上,一个王爷能把我们怎么样。”
北暮染眼睛一眯,朝傲云挥了挥手,傲云点头,上前扇了妇人一巴掌,妇人来不及说话又一巴掌扇了下去。接连扇了十几巴掌,妇人本身就胖,这下脸肿的老高,连话都不能说了,只听见北暮染冷声道,“竟然不会说话那就别说话。”
这时,一穿着官服的人匆匆赶来,看着妇人正坐在地上大哭,而小女孩则在一旁安慰,小女孩抬起头看着来人,轻轻叫了声爹。
那人正准备将二人扶起时,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道冷峻的声音,“徐大人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一个侄女是皇后,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徐大人一抬头吓得腿都软了,面前的这人是定安王,就是皇上对他也是礼让三分。他来时只听下人说有人请他下了朝到瑞蚨祥一趟,未曾想定安王居然也在。
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下官下官不知王爷也在,不知内人犯了何错,还请王爷恕罪。”
北暮染上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徐大人身上,看似寻常的言语下却有一丝不易觉的锋锐,“辱骂定王妃,徐大人可知这是什么罪?”
徐大人听了心下一惊,偷偷用衣袖擦了擦汗,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他早已听到传闻说定安王从外带回一名女子,并要娶其为定安王妃,而王妃出身于蓬莱岛,那个传闻中的仙境,如此看来站在北暮染身后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定是定安王妃了。他朝景筠使劲的磕着头,“内人有眼不识泰山,辱骂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景筠淡淡一笑,眼中却毫无温度,“徐大人真正应该道歉的人不应是我,而是你旁边的秦小姐。”
徐大人不明所以,景筠走到北暮染身边,与他并肩站着,“不知徐大人是何官职?”徐大人虽不知景筠为何这样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下官,下官是盐运使司运同。”
景筠轻轻笑了一声,“我虽刚到京都不久,可有些事却是知晓的。若没说错,盐运使司运同不过是从四品官职,而太常寺卿是正三品,这位小姐乃是秦大人之女,今日却被你的夫人如此当众辱骂,此事若是被秦大人知晓了又当如何?”
不等徐大人开口,景筠继续道,“皇后品性温良,出身于名门大家,若有人自称是皇后姨母还仗势欺人,此话传到皇后耳中应当如何,传到皇上耳中又该当如何。”
徐大人听完汗直流,他没想到景筠竟句句抓住要点。立马扭头对徐夫人说,“还不快向秦小姐道歉,快点。”
妇人心中虽有不甘,却还是说了对不起。
北暮染挥了挥手,徐大人从未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一个地方,见北暮染让他们离开,他拉起他的女儿和妇人风也似的离开了,一场闹剧结束。
“依斐今日多谢定安王妃,定安王。”秦依斐朝北暮染与景筠行着礼。
景筠扶起她,安慰道,“今日之事你莫放在心上,那徐氏自有她的报应。”
秦依斐点了点头,“今日若不是定安王妃与定安王,依斐倒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景筠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不过,你与那徐氏是为何发生争执的?”
秦依斐身边的婢女一听景筠问起,就气鼓鼓的,“定安王妃有所不知,我家老爷生辰快到了,小姐便想着买几匹布料回去亲自为老爷做一身衣服。那几批布料本是我家小姐前几日就定下的,与掌柜的说好了今日来取,可谁知那徐氏一进来不由分说拿起布匹便去付钱说那是她的。小姐与她讲道理那徐氏居然还有理了,之后的事王妃便知道了。”
景筠朝身后的寻双使了个眼色,寻双会意,不多时寻双将布匹抱了过来。景筠接过递给秦依斐,“秦小姐有这份孝心实属难得,景筠与秦小姐有缘,这几匹布便当做是景筠恭贺秦大人生辰的贺礼。”
秦依斐听了说什么都不肯接,“王妃今日帮了依斐,依斐感激都来不及。依斐若是收了这几匹布,依斐成什么人了。王妃的好意依斐心领了。云珠,你快去付钱。”秦依斐身边的婢女忙着答应,迈着小步跑了过去。
秦依斐付了银子,发觉出来已经很久了,再次向景筠与北墨尧道了谢才离去。
马车上,北暮染漫不经心道:“没想到景筠竟还喜欢多管闲事。”
景筠轻声笑道,“怎么王爷可是生气了?景筠没有一颗侠义之心,但是若看到不公平之事还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