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你这不是穿着衣服呢吗？谁叫你不给徒儿开门啊，徒儿只好借沈老师的能力进来咯。”我说道。

张恒烨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手机，一边翻看手机一边道：“有事说。”

“徒儿想跟您求幅画。”我嬉笑着说道。

“别介，我的画没什么意思。”张恒烨立即回道。

“师父，徒儿不懂事，又出身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您别跟我置气好不好？”

说着，我蹲在了张恒烨身前帮他捏了捏腿，张恒烨瞬间弹坐起，连忙躲开，道：“干嘛干嘛！别动手动脚的！”

“师父生气了，作为徒儿免不得要让师父消消气啊，师父这是怎么了？”我说道。

张恒烨别过头去不再看我，我冲他招了招手，道：“门主～师父～恒烨弟弟？恒烨哥哥！”

“住口！哎，好了好了，我画就是了，伺候笔墨。”张恒烨道。

“好嘞！”

张恒烨的家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用来处理永生门的事务，这个房间很大，是卧室的两倍不止，房间里头除了书房四宝，还有各种书籍，甚至还有书简，再者就是一些张恒烨收藏的古董宝物。

在一个架子上，我看见了那方曾经被我盗走的玳瑁九印，我刚想伸手碰张恒烨就呵斥道：“别动！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

我放下了手，想起了我初怀身孕的时候，住在张恒烨边城的家里，因为玳瑁九印是纯阳之物，装在身上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现在是永生者，又经历了五年修炼，也碰不得玳瑁九印吗？”我问道。

“最好还是别碰，过来研墨。”张恒烨道。

“好嘞，徒儿这就来。”

张恒烨坐在红漆木桌旁，身下坐的是紫檀木藤椅，在这个古香古色充满古典气息的房间里，他穿着白色的浴袍作画，实在是有些不相衬。

“师父，都要什么颜色的墨水啊？”我问道。

张恒烨看了我一眼，道：“我自己来，调个墨水都调不好，你还能干点啥？”

我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看到一旁的琴桌上摆着一架古琴，于是道：“师父，我来给你弹琴吧！”

张恒烨挑了挑眉，道：“你还会弹琴？”

“我没弹过，试一试，说不定借着莫依凡的灵体和莫依然的灵魂能弹出个一二呢？”我说道。

张恒烨冷笑，道：“那你试试吧。”

张恒烨继续埋头作画，我在琴桌前坐下，扒拉了一下琴弦，惊叹道：“我去……好好听啊！这声音也太清脆了吧！”

张恒烨没说话，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开始弹奏，可弹得着实难听，毫无章法，呕哑嘲哳……

“你给我住手！一边呆着去！”张恒烨道。

我急忙停了手，叹了一口气，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这种境界得学多久啊？”

张恒烨放下笔，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瞪着我说道：“你说的，那是琵琶。”

我愣了愣，道：“呃……好像是……”

张恒烨继续作画，我则坐在琴凳上发呆，不一会儿坐不住了就开始满屋子溜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瞅着哪个都很新奇。

看完了以后我回到了张恒烨身边，他的画已经画完了，只见他拿出了自己的印玺，在画的右下方盖了一个红色的章，章上写着张恒烨作。

张恒烨画了一幅春日海棠图，画中有一个女子，我也看不出这女子是谁，但是这女子眉间略有愁态，风姿绰约，盼睐倾城。

“画完了？”我问道。

张恒烨放下笔，点了点头。

“师父，您这上面的草书题的什么啊？”我问道。

张恒烨扭头看着我，问道：“看不懂啊，送给展韵的时候问问他不就得了？”

“那我怎么好意思问啊，人家展韵不得以为我狗屁不懂吗？”我说道。

张恒烨戳了一下我的脑门，道：“你本来就狗屁不懂！”

我揉了揉脑袋，道：“是，我不懂狗屁。”

“你！”

张恒烨抬手就要打我，我连忙道：“徒儿知错了！师父莫打！”

张恒烨的巴掌到底没有落下来，放下了手道：“这上面写的是，期许海棠花依旧，莫叫封印系相思。”

我站在画前看了好久，仿佛自己也走进了画里。

期许海棠花依旧，莫叫封印系相思。

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这句话，才知道这幅画上的海棠出自于哪里。

它们并不是冥界的海棠园，而是京都天成山上的海棠林，我曾经让张恒烨在易安所在法坛附近种满海棠花，现在海棠树已经高大了起来，树叶茂密，春天开花一定很好看。

现在展家和永生门一同看护法阵，这幅画的寓意当真是最好的，无可挑剔。

“这女子，是我吗？”我喃喃道。

张恒烨“切”了一声，道：“你从哪看出这女子是你了？”

“期许海棠花依旧，莫叫封印系相思。这海棠是天成山顶的海棠，师父，谢谢你。”我说道。

张恒烨没说话，走到了那把古琴前，抚摸了一下琴弦，道：“这么好的琴，生生让你给弹出了那种声音，实在是太不符合这琴的韵味了。”

我撇了撇嘴，道：“我倒不信，你能弹出什么好曲子来。”

张恒烨轻笑，道：“就算琴声精妙，你能听得懂吗？”

“你瞧不起我？好歹我也是学音乐的出身。”我说道。

张恒烨不屑的看着我，道：“就你？别在外面说你是学音乐的，丢人。”

“就算我音乐学的不怎么样，但是基本的鉴赏能力我还是有的，师父不妨弹上一曲，我听听，然后品评品评。”我说道。

张恒烨在琴凳上坐下，轻弹了一下琴弦，道：“罢了，我不想让你品评，好久没弹了，都生疏了。”

“是因为沈老师就在外面，你不敢弹吧！”我说道。

张恒烨挑眉看了我一眼，随后道：“那，我就给你弹一首，看看你能听出什么来。”

张恒烨的手指落在古琴的琴弦上，一首婉转的曲子响起，音符在他指间流动，琴声美妙，让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