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莫璇说罢，立马停止了呜咽。

我愣了愣，这仙子这么听话的吗？

“莫依然，我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姐妹到底想干嘛？”

弥如气急败坏的看着我，我叹道：“跟你说的着吗？真有意思……”

说着，我朝着木屋的方向走去，身后弥如抬高了嗓门，道：“哎呀，某些人即便身为帝后，还是要住在那种地方，我家璇儿可就不一样了，虽说是妾室却能住在正宫，日日得帝君恩宠。”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刺在我的胸口，扎的我满身是血。

江浮川，没有我在，你就是和这位仙子夜夜笙歌吗？

难怪我第一次来就被你带到了木屋，因为这是才是我身份的证明，对吗？

我这帝后，还真是形同虚设，除了能为你生下一位嫡子，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不能讨你欢心，我也没有璇儿那么温柔。

莫璇，同样的姓氏，是你对她的殊荣，还是说你对她和莫依然的感情没有分别？

她也确实，比我更适合你。

走到木屋前，我没有忍住压抑的情绪，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流经脸颊，剩下两行泪痕。

我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难受，难受到连腰都直不起来。

此时此刻，我好羡慕莫依然，江浮川在拥有她的时候并没有纳妾。

我多么希望自己就是她，真真正正的她，拥有神力和记忆，拥有江浮川完完全全的爱。

“陆言兮，你想要记忆吗？”

莫依凡的声音响起，我在木屋的门前席地而坐，问道：“怎么能拿回我的记忆？”

“去醧忘台，那里有你被封存的记忆。”

我擦了擦眼泪，道：“你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直接告诉你，那是我的记忆，算不上你的记忆，在别人口中听到的自己没有那么真实吧，你又没有亲身经历过。”莫依凡答。

“好。醧忘台在哪？”

“在奈何桥旁的迷雾竹林，别怕，你能找到的，相信你自己。”

莫依凡的声音好像有魔力般，这股魔力牵引着我的身体，让我一步一步的朝着奈何桥走去。

当然，这种魔力也和我的执念有关，现在的我迫切的想要寻回前世记忆。

要离开海棠园去奈何桥，冥宫是必经之地，我小心翼翼的从后门进入冥宫，莫依凡说道：“帝君大人不在，你可以安心通过。”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我问道。

莫依凡得意的答道：“我是妖圣，妖力与神力相克，我当然能察觉到他不在。”

我大胆的迈开步子，一边往正门处走一边问道：“为什么你是妖莫依然是神？你这混的也太差了吧。”

“莫依然那厮怂的像条狗，我才懒得和她相提并论呢，至于我是妖她是神，这个问题很简单，就是我杀过的人和神太多了，落入了妖道。”

我轻笑了一声，道：“原来你是折翼的天使。”

莫依凡问道：“天使？天使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莫依凡是上古时期的神，自然不懂得西方传说中的天使是什么，解释起来也比较麻烦。

莫依凡继续说道：“折翼？怎么可能，你没见过我威风霸气的翅膀吗？”

初见莫依凡时，她是以本体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的，除了九尾外，她确实还有一对翅膀。

“九尾猫也有翅膀吗？”我问道。

“没有，那是本圣抢来的。”莫依凡答。

“原来你还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莫依凡不满我的说法，道：“什么杀人越货，我哪有杀她，你看她现在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说着，我已经走出了冥宫，下台阶时我问道：“所以你那个翅膀哪来的？”

“弥如小贱人的。”莫依凡答。

听莫依凡这口气，她好像对自己的成果非常自豪，为妖为神她都不在乎。

也怪不得弥如第一次见到我的妖耳时神情那么慌张，原来是被打怕了。

“你到了醧忘台直接去最底层，那里有很多没有存入冥河的红莲，其中一朵就是你的记忆。”

“我怎么知道是哪一朵？你这是又要沉寂了吗？”

此刻我居然有了不想让莫依凡沉寂的想法。

莫依凡懒懒的说道：“不是沉寂，是养精蓄锐，没有足够的妖力怎能吞噬你的灵魂？”

我冷冷的笑了笑，道：“你倒坦白。”

“你早就应该做好这个觉悟了。”

石阶又陡又长，往下看就像悬崖一般，我小心翼翼的迈出每一步，生怕不小心掉下去会伤及神胎。

到了石阶下，我深吸了几口气后朝上望了一眼，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来到了地面。

彼岸的曼殊沙华开的耀眼，奈何桥繁忙依旧，我不禁暗叹道：“原来每天都要死这么多人。”

莫依凡说的果然没错，奈何桥另一侧的暗上果然有一片迷雾，在鬼差的指引下，鬼魂们有条不紊的朝着雾里走。

趁没有人注意，我悄悄地混入了鬼魂之中。

醧忘台是孟婆的所在之地，听说鬼魂们会在那里喝上一碗孟婆汤。

走了没多久，身旁一个鬼差道：“都走快点，前面五里就是幽冥谷，进入幽冥谷之前谁也不准出声！”

听了鬼差的话我才知道这些鬼魂都是要去幽冥谷的，根本不用喝什么孟婆汤！

又走了几步后，我连忙钻进了道路旁的竹丛蹲下，这里雾气很大，应该没人能发现我。

虚惊过后，我站起身静悄悄的往竹林深处走去，没走几步突然出现了一伙鬼盗，为首的独眼古装大哥垫着手里的大刀对我说道：“终于又有鬼出逃了，这几十年可饿死我了。”

我直起腰板，鼓起勇气做了足架势，问道：“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独眼大哥说道：“小妹，你是刚死的吧，接引你的冥差是谁？”

“黑白无常。”我随口答道。

“看样子还是个善人。你就这么逃出来可是会被吃掉的哦！”

看来这群恶人也是潜逃出来的，埋伏在这里成为了鬼中强盗。

“特么的……”

我气得剁了下脚，独眼鬼旁边的猥琐鬼说道：“大哥，这小妹儿水灵，不如先让兄弟们爽一爽？”

独眼点了点头，道：“我看行，先奸后吃，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