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送到门诊的饭菜，两个小妹妹尝了都赞不绝口。

“王姐你老公烧的菜好香哦！真有福气，每天都吃现成的！”“没本事的男人不煮饭干什么？”“要不叫他到这里来，反正叫外卖也要花钱。”“没错！”“真的可以？”“绝对可以！”“好！这个建议好！”

王超英眯笑着答应！

回去一说，李军刚马上答应。有了用武之地，每天的菜变着花样，做到色鲜味美。菜一上桌人人翘首以待，大碗的添饭，几位女将没有一个是斯文人。刘亚也经常跑到这里蹭饭，特准时，完全是打牙祭的架式。每次都是留下同样的话：这日子，暖心！

王操心生计，把全部的精力花在诊所，见到谁都是一张喜盈盈的脸，诊所的‘生意’也经常瀑满。李每天准点买菜煮饭，接送玲玲，没有闲着。有时间他边学会了用办公软件做账，给王省下不少时间。回家的路上，一家人都是高高兴兴情深意浓的。日子虽然栉风沐雨同时也充满了欢声笑语。

“爸爸，我要看动画片。”玲玲背靠在李军刚腿上不停在磨蹭着。

“看什么动画片呢？”李打开电脑，轻声说：“是《爱冒险的朵拉》、《喜羊羊与灰太狼》还是《海绵宝宝》呢？”

“《海绵宝宝》。”玲玲细声细语地撒娇。

“第几集呢？”李找到《海绵宝宝》系列，用指尖点鼠标。

玲玲搬了搬手指，懒洋洋伸出四个指头，娇声娇气：“第四集。”

“好啊！”李军刚轻轻地将孩子放在沙发上保持与电脑的正常距离，一只手放在玲玲的肩膀上，柔声说：“看电视不要太近，不然就跟妈妈一样，变成一只戴眼镜的大熊猫，看都看不清。”

“知道！”玲玲顺从地坐在沙发里，双手抱在一起，聚精会神地看,十分乖巧。

“玲玲你是谁生的呀？”王超英将眼镜放在茶几上。

“爸爸生的。”玲玲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打死你们两个！”王超英抓起椅子上的布娃娃扔向李军刚。李接住后得意的笑。

女人咬着嘴唇笑吟吟地进厨房。男人尾随其后，刚要讲话女人把一片生黄瓜塞进他嘴里。

“女儿我养了四年，被你哄了几个月什么事都顺着你。”女人开始唠叨起来。

李将一片黄瓜放进她的嘴。“这不是你说的，只要对玲玲好，不就及格了？”

“一唱一合，腻人！”她把黄瓜嚼得吱吱作响。

“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对玲玲不好吧，我不行。对她太好吧，又腻人。难道是我长得太帅惹人嫉妒？”李军刚调皮地问。

“停！”她停下手中的活，仔细端详男人：“实话实说，你真没有一样可以拿得出手的。奇了怪，我怎么会看上你呢？”

“内在美？”李军刚笑着说。心想：刘亚当初也问过类似的话。

女人想了想才说：“会关心人，也好欺负。”她的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我碗里的面不是随随便便给人吃的。”

男人心满意足笑了。

“明天是情人节，你送什么礼物给我？诊所小吴今天就收到花和巧克力了。”王超英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贴面膜，说话的时候只有嘴巴在动。

“又到了情人节吗？这么快？”李军刚惊呼。掏出钱包一看，只有一张一百，自言自语：“明天买点排骨来炖！”

“情人节你给我炖排骨？送花！一定要花。”

“明天一束花少说也是十倍价钱。花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要在明天买？我们不是要买房子吗？看电影的钱都省下来了，这个更要省。羊毛出在羊身上，算来算去还不是你的。楼下我给玲玲看中一套衣服只要九十块，这钱还不能给你！明天给你十块！”李军刚倔强地回答。“能省一个是一个。”

“十块？”王超英回头看着，面膜后的眼睛慢慢变大，气势汹汹，哗地一声扔过一个纸盒。

二话不说拿起枕头用力打他，男人连忙躲闪。她打了几下泄了气，用着指着说：“就冲玲玲两个字我可以原谅你支持你！”一把抱住他的脖子甜蜜地说：“就喜欢你这么会过日子，我来慰劳慰劳你。”她的嘴唇慢慢压了下来，老天，她脸上不是还有面膜吗？李闻到后立即扭头，就躲。

王超英岂肯罢休，扑得李满屋乱窜。

跑不动了，累了，最后被她活捉乖乖就范。其实面膜的味道还是挺香的，回味无穷。

李军刚和同学陈能红坐在小酒馆里天南地北地聊着。十多年没有见面两人都有点兴奋变化都不小，要不是电话联系在路上碰着只会擦肩而过。陈小学毕业后就出去打工，千辛万苦。现在儿子已经六岁，家安在新疆喀什。几年才回老家一次。陈能红将家人的照片给李看，老婆贤惠儿子聪明。

李军刚也想得瑟下，手机上翻来翻去只有玲玲的照片，立即打了过去：“大人，今天我和老同学要在外面吃饭，请假半天，接下玲玲好。”没等他说完，陈在旁边捂着笑得忘乎所以，筷子都掉在地上。

“成。你钱带够没？”王超英问。

“好像够。等下把你的照片发一张给我。”

“我照片？你没我照片吗？”

“我手机里全是玲玲的。同学都把他一家子给我看了，人家大方得体，我也不能小家子气。再说了，我当家的那么漂亮，让他也开开眼界，说出去你也有面子。”李军刚笑嘻嘻地说道。

“你怎么那么多事啊？是你有面子还是我有面子？等下发给你，不准有下次哦！居然没我照片，不活了？”王超英愉快地答应。那边还有两个女人成串成串的笑声。

李军刚乐呵呵挂了电话。陈能红笑得人仰马翻，不停地拍着桌子。“大人，当家的，还要请假。你还有耳朵吗？”

“那你知道叶问为什么那么厉害？”李反问。

“他武功高啊！”他回答。李摇头。“真不知道了，请指教。”

“他每一次打架都是先请示老婆，得到批准才动手的嘛，无论输赢回去都不会被扯耳朵的。”他说完自己也笑了。

陈能红笑得真打嗝，眼泪都流了下来。两人心花怒放的笑声让周围的人都受到了感染。划拳猜花生，完全是畅快淋漓的儿时乐趣。

“雷艳你没忘吧？前几天在老家还碰到她了。”陈能红一边倒酒一边说，有些焦虑的看着李。“我们一起在黄永泉那里吃了顿饭。她也说起了你……”

李擦了擦眼睛，居然没有泪水。“我更加珍视现在的生活：老婆和女儿。同学群我好久没有看了。很多同学都没有再联系，除了你们几个。”

“雷艳又离婚了。”陈凄然一笑。

“什么时候？”李军刚心情复杂。

“前年，你结婚的那年。她当时还到处打听你。可能，那个时候还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她在群里偶尔也提起你，有时间联系一下。”陈能红把酒喝了一半，神神秘秘地看着他。

“生活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我宁愿足不出户也不想节外生枝，受不了那刺激。”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两人又海阔天空聊了一下别的。临别时，陈能红一把拉住李：“雷艳让我给你带个话：对不起，其实最在乎的是你。这是她的原话！”

回来的路上，李军刚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车辆和一幢幢高楼大厦发呆。玻璃反射过来，眼睛里有泪水。他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很满足这是实话。尤其是最近弄了一套房子，有了立锥之地。

初中群是被刘容拉进去的，已经快一年了。李军刚只是偶尔在里面露个脸，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他害怕眷念过去。即使有同学电话联系也客客气气地找个借口挂了，哪怕是曾经的玩伴。有一次王超英发现了开导了半晚上，他才开始有改变。在群里关心下大家，蜻蜓点水地聊聊过去。雷艳在群里当众问他过得如何，李说现在还好，终于活得像个人。雷艳沉默了，没有回话。

刘洋打电话说年底大家聚一下。再不见面，只有到老人院打麻将了。李说我要考虑下。

“当家的，同学聚会你说我要不要去？”李军刚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看书，尽量做得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嘿嘿，你是个男人，这点小事没主见吗？”王超英皱眉。

“我是个男人不假，到最后，这个家还不是你说了算。”李军刚双手一摊。这也是事实。

王超英眉开眼笑：“那，你早去早回。”

“可能我要晚点回来。”

“那，那就十二点之前吧！刘亚说我管得太严，简直是开国际玩笑！过了十二点半就不行了！玲玲明天要读书，你我还要上班。高兴就可以了！少喝酒！烟不能抽！听到没？”

这个家是我当的吗？李军刚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