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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为绿茶徒弟当bking那些年(穿越)

我知道了。智清微微抬起头将满腔情绪压下,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佛珠,阴刻着佛经的佛珠死死地嵌进了手心,在手中留下一片痕迹。

再听听他们还在说什么。

孔渠和智清的争执耗费了一点时间,里面的话题已经跳过了长明灯转向了别的,商浮梁好像已经跟魂青达成了什么协议似的:那就这么说好了,没事的话你短时间内就不要再出来了。

呵呵,魂青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你把这两个东西放在我这里就不怕我贪了它吗?我可是有前科的。

这可是圣物,你有一个圣物就差不多了吧,再多一个我恐怕你的命太薄受不了。

又一个圣物,这下不用点名孔渠也知道了,现在商浮梁肯定已经把尘世镜放在魂青那里了,他们要偷也是在魂青那里下手。

屋内两人好似除了公事之外没别的话可说,无言相对几分钟之后还是商浮梁先开口:那我就先走了,三天之后晏初会过来,到时候你拿鞭子上来即可。

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的小情人手下留情的。

送走了商浮梁,孔渠二人顺着他留下的门缝溜进屋子里,屋内只有一个夜明珠被当做光源,鲛绡在其下衬着夜明珠的光芒。整个屋子只有一方角落被照亮,其他的地方还是昏暗的。

魂青就坐在光与暗的交界处,黑色衣袍下露出两根手指,膝上横放这一根沾血的鞭子。

这根鞭子无疑就是他的武器了,孔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鞭子,那几乎已经脱离了鞭子的范围,更像一根树枝,或者说是一段沾满了血的树藤。

他几乎反射性地想起一个名字参天君。根据方晏初的描述,参天君是棵树,这根树藤上隐隐浮现着先天神明的清气,孔渠大胆猜测,这根树藤恐怕是从参天君的本体上砍下来的。

缺了一角的尘世镜就明晃晃地摆在魂青身侧的桌案上,魂青只要偏一下眼睛就能看得到。

怎么偷?

在智清的疑问声中,孔渠手上浮现出两样东西,一样是从进了蓬莱仙宫就再也没有出声的梦魇,而另一页是一面缺了一角的尘世镜。

这是我从外面偷的假碎片集合而成的,让梦魇过去偷梁换柱。

梦魇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真东西又看了一眼孔渠手上的家伙,不禁吞了吞口水。晏明的惨样他也看到了,他可不想被魂青发现变成晏明那个样子。再说了他是从蓬莱这边反水过去的,如果真的被蓬莱知道了恐怕要被魂青这个变态活生生扒了皮。

必须得我去吗?

必须,孔渠将假尘世镜交到梦魇手里,你要是不干的话我现在把你扔到魂青面前,你身上沾了方哥的气息,你猜他会不会放过你?

好好,我去偷。梦魇拿住小鱼玉坠,鼓足勇气向桌上伸手。真假尘世镜猛然调换,梦魇手中一沉连看也不敢看地飞速撤退,三人几乎一起拔腿就跑。

不过几息功夫,屋内响起一声爆呵:什么人?!

第八十九章

(八十九)

师父,是我。季千山从门口挪了两步终于挪进屋里,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师父累了吗?

方晏初见了他先是无奈,看着季千山的笑脸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

我怕打扰师父和陆师兄说话。季千山嘴上说着打扰,脚下一点不含糊,三步并做两步窜到方晏初身边,殷勤地端过桌上的果盘挑拣着里面的东西,师父不要吃糖了,牙要吃坏了,都给我吧。这里有花生师父吃吗?

他这么一来就像是妲己闯进来了似的,把方晏初的注意力吸引了个彻彻底底。陆敬桥只听得他小师叔低声笑了笑,道:吃,你给我剥一点。

在陆敬桥惊异的眼神中,两人一个剥皮一个吃,互动得不亦乐乎,愣是把陆敬桥这么一个新晋的渡劫大能给无视得稳稳当当。

这两人好像是在自己渡劫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吧?

陆敬桥一边端起茶杯挡住脸,一边活动心眼,琢磨着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以至于他俩现在变得更亲密了,亲密得有点不像是师徒了。

不过他回头又一想,他俩好像从来就不太像师徒。季千山那小子一见到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愣是把自己从小师叔的生活圈子里挤了出来。

小陆,方晏初没忘了陆敬桥,只是给的关注也不是特别多,只是偏了偏眼神看了他一眼,你回去吧,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

好。陆敬桥自己也不愿意在这儿干呆着,人家俩人黏黏糊糊,他自己在这儿跟个电灯泡一样,季千山他俩不觉得尴尬他自己都觉得尴尬,小师叔放心,您交代我的事情一定会办好的。

那就全靠你了。

陆敬桥拍拍胸脯,自信道:放心吧!现在的我可不是当初的我了。

说罢他大步流行地推门离开了,只剩下屋子里季千山和方晏初两个人。季千山小心翼翼地蹭到方晏初身边小声道:师父,我能再亲师父一下吗?

方晏初手指抵着季千山的额头,把他从自己肩上抬起来:上元节晚上没亲够吗?

我都忘记啦。看过了上元节方晏初为他放的灯,季千山觉得自己还可以更放肆一点,撑着桌子摇头晃脑,师父真不公平,上元节分给陆师兄那么长时间,给我的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时间。

季千山纯属强词夺理。

上元节那天方晏初可是忙得晕头转向,既要看顾着刚刚渡过天劫的陆敬桥稳固境界,又要防着其他势力的窥探,还要找时间去城南安排放灯,一个人当三个人使都不够。

他紧急安排了放灯之后就回到凌云殿找到季千山,连顿饭都没来得及吃。虽然他不需要吃饭也行,但是冥火之灾之后他可很少这么操劳了。

能给季千山的,方晏初都给了,可偏偏还要在这里听他胡搅蛮缠强词夺理,真是

你觉得不够吗?

季千山一脸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不够了。师父是我一个人的,我只能借给陆师兄半天,师父还差我小半天呢。

你想讨债?从天地初开开始,只有方晏初找别人讨债的份儿,没有谁能讨神明的债。

狠狠地点了点头,季千山再次说道:嗯呐。师父欠我的东西可不少呢。

方晏初认真地看了季千山一眼,久久未曾说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要真正算下来,方晏初确实亏欠季千山良多。尽管那些债是方晏初在遥远的未来欠下的,但是季千山却已经付出过无数次了。

他的神色一分分沉重下来,季千山也好似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脸色刷地一下变白,匆忙辩解道:不是的,师父。我不是说这个,师父永远不欠我的。你永远不欠我的。

他神色慌张,好像真的害怕方晏初会把那些遥远的命运算在自己身上。方晏初确实自觉亏欠,但他也知道季千山付出的那些不是为了挟恩图报的,他轻轻揽过季千山的肩膀,柔声道:我知道了。

师父,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误会什么?

误会季千山倏而从方晏初怀中挣脱出来,转头郑重地看着他的脸,我的喜欢不过如此。

他定定地望着方晏初,而方晏初几乎找不到话来回应他。他难得有点慌乱,眼神四处乱飘却始终不敢落在季千山脸上,过了许久他才问:千山,你喜欢我什么呢?

到底是什么喜欢能让你忘记师徒的隔阂,让你忘记生死的界限,愿意无数次用自己的生命献祭拉回我呢?

我配吗?

方晏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从身份上说他是天生神明,与天地同生,甚至先于此方天地和天道而生;从恩怨上说,是他把季千山从血海里捞出来,悉心教导快一万年;从功绩上,他是天道圣人,冥火之灾没有他就没法平息。

但是面对季千山毫无保留纯粹热烈的感情,他总觉得怯懦。

方晏初永远也没办法拿出同样的感情来反馈给季千山,季千山有一百,但他只有一。

师父不想让我喜欢你吗?季千山背着手把整张脸塞进他眼前,嬉皮笑脸地逗他,你不想也没有用的,嘻嘻。

方晏初无奈只好伸出手把季千山的姿势掰正,教育他不要老猛然凑到自己面前:为什么?

因为我从出生就喜欢师父了呀。季千山端正了姿势也还是在笑,托着下巴回想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师父一下血海我就知道了,所以特别努力地化形,好歹赶上了。我当时想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我一定要认他当师父,绑着他一辈子跟我在一块儿。

胡闹。方晏初脸上是不赞同的神色,心里却没由来的感觉到一丝安慰。

真的,我觉得师父哪儿都好。过去这么想,现在这么想,未来也这么想。季千山伸出双臂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我对师父的喜欢有这么大,师父你相信吗?

方晏初当然相信,季千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没有一天不在他眼前,他开启了季千山的过去,也结束过季千山的未来。

师父相信我就好,季千山嬉笑着垂下头亲了口方晏初的耳朵,赶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又直起身,满脸笑容地看着方晏初,那师父告诉我你跟陆师兄说了什么?

我让陆敬桥去做点事情。

他不愿意告诉季千山的时候就这样,模棱两可地说一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季千山抓住他的把柄,指责道:你又这样!说好了以后不会瞒着我的!

好吧。我让陆敬桥去找他和阴差送回去的那只生魂。

说起来那只生魂还是季千山带进凌云殿的,在三尸聚魂阵中被净化了煞气后及时送了回去,算是个幸运的生魂了。再加上陆敬桥于心不忍给他涂了点引灵粉,现在估计已经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了。

按理说事件已经告一段落了,神明和人类的界限也十分明显,如果方晏初执意要找一个凡人的话可能会触及到天道定下的一些规定。季千山不解道:找那只生魂做什么?

有备无患。方晏初道,我觉得那个三尸聚魂阵牵扯的人可能跟第四样圣物有关,所以所有人都要找到,以防天道混淆视听,说起来这还要多亏了你。

季千山双手托着下巴,脸颊上的肉被挤在一起。他越看手越痒,忍不住上手捏了一把:要不是你提醒了我,我还未必能想到这一层。

忆梦香中,方晏初看到自己最后的结局才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在圣物的搜集上被天道算计了,最后一个圣物是人的一点灵光已经确认了。但是可能未必就是自己推测的那个人,天道太善于以假乱真了。

因此方晏初决定这次要做两手准备,三尸聚魂阵中涉及到的两个灵魂都要找到。

第九十章

(九十)

孔渠觉得自己根本不能用语言去表述自己回来的这一趟路到底有多凶险,要不是他自己争气再加上智清对尽在咫尺的长明灯有一定的感应,恐怕他俩就要被魂青捉住了。

他倒也不是怕魂青,毕竟他也是修炼了一万多年的魔,怎么说也不会真的在实力上比魂青差。但是魂青总是阴魂不散,老也弄不死,孔渠心里总有点犯嘀咕,怕魂青搞出什么别的事情来。

智清更是如此,他其实是想让魂青追上来的,这样就可以顺势拿回长明灯。这是魂青自己送上门来的,不是他们自己找上魂青的,在方晏初面前也有个交代。

但是黄莺儿实在是太努力了,也不知道她一个小小的黄雀是怎么飞得这么快的,总比魂青的脚步快一步,把他们两个护得严严实实的。

总之,我们是把尘世镜给你偷回来了。孔渠气喘吁吁地从怀里掏出尘世镜递给方晏初,再加上你给我们的碎片,是一整个镜子,你看一眼真假吧。

方晏初连看都没看就放在一边道:不用看了,我知道是真的。

不可能。孔渠斩钉截铁地摇摇头,你都不知道我们在蓬莱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吗?我们碰上了假冒伪劣了,蓬莱那大街上到处都是

他话还没说完,方晏初就已经接上了:到处都是假的镜子碎片,是吗?

是。哎,不是,方哥你是怎么知道的?孔渠不禁愣了一下反问道。

我就是知道,然后呢?

然后我俩跟着一个长得特别像你的人进了商浮梁的房间。对了,方哥,那个人真的长得特别像你,特别特别像,就是实力太普通了,普通得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孔渠捏了捏下巴努力回想道,而且还有两个。你说商浮梁怎么这么变态啊?原来老追着咱们凌云殿找麻烦也就算了,还放两个跟你长得这么像的凡人,这不就是居心叵测吗?

他这话刚出口,就见季千山在一旁噘着嘴瞪了他一眼,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看上去他好像不太爱听这一段,孔渠心虚了,不由得把声音低下来一些。过了一会又回过味来了,挺直腰板拔高声音:方哥,你说这你能饶得了商浮梁吗?

他正说着,季千山突然冒出来一句:师父。

然后孔渠就看见季千山把手剥好的核桃往方晏初面前一推,方晏初接过来一分两半,你一份我一份跟季千山分着吃了,一边吃一边敷衍道:嗯,你接着说。

孔渠心想你们也不分给我一口,接着说道,然后我们就跟商浮梁进了一个地道,你们猜我看见了谁?

他本是想卖个关子吊吊胃口,反正自己和智清也算是安全回来了,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也是好事。没想到方晏初根本没在意他的卖关子,反而一句话点出了关键:魂青。

方哥你让我装一下呗。孔渠有点失望,确实是看见魂青了,尘世镜就放在他的桌子上,我们就偷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