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9章 第三十一章 绵里藏针(1 / 1)

作品:《坑夫的嫡女

他们来到曲高阳的新宅。冷塑暗地里跟着她,夏心和匠心等人想是还未回来。

司马峥与她经过前门大院,绕过穿堂摆着的插屏,来到大院正房前。

他在抄手游廊前摘下一朵红梅,道:“你这儿郁郁葱葱,倒也别致。”

“殿下也喜欢此花?臣女初见它们时,觉得惊艳,心想它们若爬满院子,到时处处红花点缀,景色定令人愉悦。殿下若喜爱此花,可否允准臣女进贡您?”

他笑着拒绝:“不用。”他随即问:“为何只你一人,其他人呢?你的人呢?”

“他们到市集商铺去了。臣女想来京发展,却初来乍到对此地不熟。他们替我四处跑跑、吃喝玩乐,看能否从中发觉可做的买卖。他们去为臣女挖掘商机呢。”

有些事不能让他知道。

司马峥皱眉道:“他们皆是男子,与你一起多有不便。明日我命宫人挑几个会伺候人的宫女来,供你使唤。”

她连忙作揖:“感谢殿下隆恩,然而臣女这几年已粗鄙惯了,使唤不惯旁人。且我日常之事惯亲自动手,不太喜假手他人,请殿下收回成命。”

他笑道:“若你不习惯用她们,把她们放在一旁做摆设便是。想用她们了,再命她们去做事。”

可如此一来,她接下来的众多行动如何进行?还与她们做猫鼠之斗么。

“也行啊,我的手下们皆是男子,有诸多事确有不便,而换侍女来便不一样了。”她作揖,“谢皇太孙殿下厚赏。”

他转回头对侍卫道:“命张公公去办此事。”

侍卫领命:“是!”

她大不了到时天天命她们在房里绣花,绣不完不准吃饭喝水,看她们还有闲心出房打探消息。

她送司马峥出门,他临走时回头对她道:“别忘了三日后的招待宴,我会命人在当日下午提前接你入宫。你不必做准备,备好你本人即可。”

她哂笑:“为国出力,是臣子应尽的本分,臣女定不负皇太孙殿下嘱托。”

他爽朗地一笑,转身离开——

宅院,正堂。

冷塑难得开口,对曲高阳道:“若皇太孙当真派人来,你的举止便在他的监控之下,你往后如何行事。”

她想了想:“若我一味推拒,恐会引起他的猜忌。今明两日是咱们的关键之日,若引起他的猜忌,情况会对我们不利。咱们先度过今明两日再说。至于明日,夏心与匠心皆去茶庄与弟兄们集合,从茶庄后院出发。他们从柱国公府回来,也只会去咱们另租的别院,不回我这儿。院中虽只剩我一人,但只要我还在此处,我骗她们说夏心与匠心出去办事了,皇太孙的人不会当知晓咱们此次行动。”

冷塑:“可如此一来,此地便只余你一人。若再出现如杨衍这般的人物,你会陷入孤军奋战的境地。”

谁说不是呢,所以她之前向楚晔讨要花于飞与夜三。

她与花于飞多少有些交情,若有危险,他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还有夜三,她自认为与他也认得,他见花于飞出手帮她,估计也会出手帮她。

然而楚晔这铁石心肠、没心没肺的,并未将人借给她。

她拿出藏于袖口的一枚毒针,盯着它道:“看来,今晚我要将暗器们都淬上药。若真有人来犯,哼,我对他们不客气。”——

屋瓦上。

花于飞小声地对楚晔道:“少主,你说此女是否绵里藏针?她对你笑嘻嘻,但指不定在背后想什么的。”

楚晔瞪他。

他今日便感到曲高阳有事瞒他,按她方才对冷塑所言,果然非虚。

“谁!”冷塑听闻响动,大喝一声,冲出了飞至屋脊。

他与对方拳脚相向。

楚晔侧身闪过他的脚风,顺势抓住他的脚,一拳打在他膝关节上。

冷塑拧住他的拳头,未让他的拳落下,并借力如旋风般飞跃而出,将他带落至地上。

花于飞忙上前帮忙。

冷塑看到他,眉一皱。待花于飞靠近,他与花于飞近身搏斗。

曲高阳从正堂里出来:“王爷,您想来我这儿提前告诉我一声呀,我并非不欢迎您,您何必做梁上君子呢。”

楚晔放开冷塑,冷塑快速回到曲高阳身后。

楚晔整理一番衣着:“我就怀疑你心怀不轨,方才一看,果真不错。我倒也想光明正大地走进此地,然而如此一来,便看不到刚才那一出好戏了。”他逐渐咬牙,“还有,本王若提前出来,岂不妨碍了你与司马峥言笑晏晏、你侬我侬!”

饶是她脸皮再厚,也经不住他在旁人跟前形容她与其他男子相处的形态。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指着他骂:“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她愤恨地瞪他。

她也懂了,他也并非什么正人君子,如同今日他在客栈里对她说过的话一般。

他说,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他皆已看过。说话时,他的神态那般轻佻与……总之,他骨子里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她忍怒道:“王爷,此处是曲宅,而非楚王府或皇宫。您若想管闲事,请出门、左拐,往东十里地去。那儿是楚王府,那儿才是您该管之地。您好走不送!”

“倒说得本王多想管你似的了,也不看看自个儿长何模样,算老几!”他回身对花于飞道:“走,离开此晦气之地!”

花于飞有些为难。主子来之前可不是这般说的,他让他留在此地,随时听候曲高阳差遣。为此他还难过好几个时辰。他又要被少主抛弃,放到任这女子欺负的地界啦,命苦的总是他!

然而一转眼,少主的口风却变了。男人真善变,谁知待会儿他离开了,少主会不会又让他折返回曲高阳这儿!

他朝楚晔作揖:“少主,不然我们等等再走?”

楚晔斩钉截铁:“不等,即刻走!”

曲高阳不留他,他要走便赶紧有多远走多远。

冷塑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若花于飞能跟在你身旁,对你而言是个照应。”

是吧?她也这般想,然而……楚晔太过分了!

她可不会去求他!

“钱叔派来的人已在路上。咱们挺过这几日,一切又会顺顺利利的!”——

司马峥派张公公领宫女到曲高阳的新宅。

曲宅,庭院内。

张公公和颜悦色地对曲高阳笑道:“县主,这些是皇太孙殿下昨日亲自为您挑选的宫人,各个都是优质的丫头。但主要还是看您的眼缘,得您眼缘才是她们的福分,您挑挑?”

他带来八名女子,站在台阶之下任曲高阳打量端看。

她挑出其中两名看着老实的,对张公公道:“劳皇太孙殿下挂心,臣女惶恐感恩。臣女选两名助手已够用,再多便要置于一旁闲置了。请张公公回去替我多向皇太孙殿下陈明心意。这大热天的,烦劳张公公走了一趟,辛苦您。这是对您的一点敬意,感谢您的用心,请公公切莫推辞。”她将一锭银子塞到张公公手里。

张公公笑纳:“为殿下和县主您办事,是洒家的福分,何来辛苦一说。是县主宅心仁厚,体谅下人,方才打赏我们。”

张公公领着其他人离开,曲高阳看着留下的两名宫女:“你们会做饭么?”

其中一女子屈膝,对曲高阳做吉拜礼,道:“回县主,奴婢会。”

“你会做何种菜式。”

“奴婢会做面食,以及荆楚一带的菜式。”

曲高阳愣了愣,这些不都是她爱吃的菜式么。

司马峥果真用了心。

她问另一人:“你呢?”

“回县主,奴婢会做巴蜀地区的菜式,偏麻辣,也会做江南一带的本帮菜。”

此二人当真优秀,她又问:“你们可会织布刺绣?”

宫女你看我、我看你,随即弱声地答道:“会一些,然而技艺并非很好。”

曲高阳笑道:“无妨,我的也不好。但近日不知为何,我忽对女工极感兴趣,惟愿掌握一门女工技艺,活得像个真正的女子。你们可愿与我一起刺绣?”

两宫女面面相觑,她向她们招手:“随我进来,助我赶一批货物。”

宫女不敢说什么,跟着她进了屋——

夜深人静夜,新院。

宫女第二次在门外催曲高阳:“县主,夜已深了,您不睡吗?”

为了显得她与别家闺秀别无二致,夜晚,她将两名宫女安排在门外轮守。她与其他闺秀并无不同,如此才能显得她如今所做的一切,寻常无奇。

她回道:“你进来帮我挑了灯芯,我差不多便睡。”

她如何睡得着。今晚是夏心他们行动之夜,他们已出发,她却不知此时行动进展如何,一切可还顺利。

“好的。”宫女开门进来,剪掉灯芯,屋内变得晦暗不明。

宫女关门出去。

冷塑也已去接应他们,此刻她哪怕再心急,也无人能带她去了解情况。

此时她身边无一人可用,她想知道外面的情况皆不能够!

半个时辰过去,外头已没了宫女们的声音,她忽然听到窗口传来响动。

她骤然跃起,拿起毒针,向窗□□去。

那人接住毒针,反射回来,她头顶一阵疾风闪过,随即她的头皮被头发扯痛,似有异物扎入她的发间。

楚晔飞速过来,将她按到床上:“你如今使用暗器越发有技巧了,方才连我都差点对它们躲避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