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六章九死一生(1 / 1)

作品:《养济院卧底日常

「啊!」

一声女人的惨叫划破夜空,整个四海金阁的人几乎全部都听见了,而此时正身处珍宝阁的人亦不例外。

燕叱陀罗趁着萧鱼躲避火舌的瞬间开启了暗室的机扩,原本木牛站立的地方突然向下陷落,眨眼的功夫,暗室里便只剩下萧鱼和一屋子被流火点燃的破烂木头。

这些木头都被桐油浸过,只要一沾上火星就噗的成了燎原之势。跃动的火舌顷刻间便舔抵了整个暗室。萧鱼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从一开始,燕叱陀罗就没打算用傀儡杀她,那太容易留下证据了,还有什么比一场无情的大火更能毁灭一切,且不留任何证据呢?

萧鱼无暇多想,在火舌舔舐的瞬间转身向外室跑。

「嘎嘎嘎!萧鱼,你不是本事么?有本事你逃出去呀!」

燕叱陀罗的声音从地下传来,萧鱼咬牙穿过黑洞回到外室,但外室的门被石板堵住,四周的墙壁里开始向外渗出桐油,暗室里的火很快便会烧到外室,一旦火舌舔过桐油……

萧鱼实在不敢想象。她几步蹿到石门前,并用匕首敲击石门各个角落,但石门显然是特制的,不可能用外力破碎,要想从这里出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这个房间的机扩。

「机扩,机扩,在哪儿?」她站在门边将整个外室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正中央那只红色的漆木盒子上。

像这种整个房间都设置成机扩的机关楼通常都不会只有一套机扩,多半是组合型机关,只要找到另一套机扩的机芯位置,加以破坏,便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萧鱼轻轻呼出一口气,几步蹿到房间中央的八仙桌前,结果右脚刚踏在八仙桌前的一块青石板,便有两道冷光从正前方的墙壁上射来。

「就是这儿。」她低吼一声,猛地踏上八仙桌,躲开飞射而来的铁蒺藜的同时,手中的的弩箭对准射出铁蒺藜的暗道射去。

这时,火势已经快要从暗室蔓延到外室,从墙边渗出的桐油正一点点朝着黑洞流去。萧鱼从八仙桌上跳下来,一脚将整个八仙桌踢像飞出铁蒺藜的暗道口,然后一跃上了桌面,接连对着暗道***出两只弩箭。

这种设计精巧的机关房内的每一个机扩都极其静谧,最细小的零件甚至不到黄豆大小,若是其中任何一个零件出错,整个机关便会彻底废掉。也正因为此,这种机关房的机芯位置都想当隐蔽,若非精通此术的人是极难发现的。

萧鱼在萧山翻阅过不少萧道学和萧蕴山留下的机扩设计图,其中着重介绍过这种大型精密机关房的总体构造,所以她才会故意触动房间里的机关,并以最快的速度从暗道口找到突破口。

浓烟滚滚袭来,黑洞口已经有烈烈火光传来,这一切不过发生在须臾之间,萧鱼用匕首的薄刃猛地像吐出铁蒺藜的暗道口插去。削铁如泥的匕首力鼎千斤,几乎是一瞬间便将墙皮掀开一层,露出里面纠结的机扩。

机扩连着主机芯,从这里破坏再好不过了。

萧鱼没有丝毫犹豫,将匕首用力向机扩间的齿轮绞去。

「嘎拉拉!」四周的墙壁里传来一阵阵机扩的搅动声,墙壁里不在向外渗桐油,但与此同时,暗室的火焰已经蔓延到外室,眼看就要触及地上的桐油。

浓烟滚滚,萧鱼勉强辨清墙里机扩中有可能连接着石门的那个暗销,对着中间轴的部分将匕首用力插——入。

这是萧鱼唯一的机会了,火势在暗销被毁的一瞬间触及地上的桐油,只闻「碰」的一声闷响,火势如同燎原一般在四周蔓延,萧鱼亦在同时如箭雨一般朝着石门飞扑而去。

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石门开启的瞬间飞扑出去,当然,也有可能她判断错误,石门的暗销并不在那一

处,那么……

萧鱼孤注一掷地朝着石门扑去,但事实上她预判失误,石门并没有开启。

火舌窜起得很快,萧鱼双脚刚一落地,跃动的火苗便窜上她的裙摆……

「嘎啦!」

面前的石门突然从外面响了两声,紧接着向上抬起。

门开了!

萧鱼想也没想,在石门开启的一瞬间俯冲过去,然后就地一阵翻滚扑灭裙摆上的火苗。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几乎就在一瞬间。萧鱼翻滚出来的那一刻,门外的人便解下身上的披风开始帮她扑打身上的火苗。

人群杂乱的呼喊声和脚步声充斥着整个珍宝阁,萧鱼恍惚中感觉有人保住的自己,她试图抬头去看,但被浓烟熏疼的眼睛不断地流着泪水,根本看不清对面的人。

「是我。」刑律俭蹙眉看着怀里狼狈不堪的萧鱼,保住她的手臂更加紧了几分。

刑律俭!

本来还在挣扎的萧鱼终于冷静下来,她紧紧搂住他的腰,将整个人埋进他略带凉意的怀中:「刑律俭!」

「是我!」

「刑律俭!」

「是我!」

「刑律俭!」

「是……」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刑律俭的脸向右歪去,左脸上一个清晰印显现出来。

仿佛刚才被打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样,刑律俭垂眸将她整个人拦腰抱起,一旁准备救火的仆从们一窝蜂地朝房间里冲去救火。

萧鱼一时间什么也看不见,鼻息间充斥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她紧紧拽住他胸前的衣襟,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如果,如果他再晚一步从外面开启机扩开门,她此时恐怕……

「对不起!」

头顶传来刑律俭低沉的声音,萧鱼微微一怔,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强烈的,异乎寻常的心跳声。

「我差点被烧死!」她垂眸,抓着他衣襟的手微微发抖,一想到自己差点被烧死,心里那种惊惶感仍旧让她无法平静。

只差那么一点,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