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说不清楚现在自己是如何的想法，而担忧心疼皇后的方子朝也不知道小皇帝此时的脸色阴沉地可怕。

他不假思索地为皇后求饶道：“皇上，皇后娘娘也并非是有意来迟……”

可他才开口，就听到小皇帝冰冷的声音：“哦？朕几时不知你们的关系竟如此好了？”

“——皇上说的是。”此时皇后淡淡的声音传来。

她冰凉的视线从方子朝的身上掠过。

方子朝只觉得心里一阵发慌，他怔怔地听见皇后说道：“是臣妾救驾来迟，臣妾也几时不知，自己和方美人的关系竟如此好了？”

方子朝觉得心里一阵微妙的闷痛。

但他没有多说，只是微笑道：“皇后母仪天下，后宫佳丽无不敬仰。”

小皇帝幽幽的目光扫过二人，最后还是揭过这话题，上前几步，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脸色大变，脸上神色一阵变换，痛苦的表情几乎按捺不住。

方子朝正好回过头，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惊，暗道难不成小皇帝的其他人格又抛出来了吗？

他偷偷瞧了眼四周低垂着头的侍卫侍女，见他们冷漠的神情，突然想起小皇帝之前所言的“处理了”。

皇室，当真是，冷漠无情啊。

方子朝正在这感慨间，忽的就瞥见皇后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似是嘲讽，似是讥诮。

他一愣。

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皇后嘴角的笑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方子朝觉得自己突然被什么抱住，他下意识一巴掌呼过去，就听到“呜呜”一声，这声音过分真实耳熟，以至于方子朝僵硬着脑袋不得不再度回过头来。

入目的就是小皇帝一双纯真清澈的眼眸。

不同于小皇帝平时的阴郁霸道，不同于赵公子的温润温柔，这个人格却是出奇的黏人。

一上来便抱紧了方子朝的腰肢，将脑袋埋在方子朝的脖颈处，然后笑弯了眼，撒娇似的说道：“突然闻到方方的味道，连睡觉都睡不好了呢。”

睡觉？

方子朝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难道在主人格活动的时候，便是次人格入睡的时候？

方子朝对这些医学范畴一窍不通，但不妨碍他作出一些猜想。

听到“方方”的称呼，他便骤然想起之前令人哭笑不得的“老子叫方方”的自称，没想到却被这个不足道也的次人格给记住了。

听到如此惊骇的话语，在场的却没有一个人露出多余的一分表情，更多的侍卫侍女是习惯了沉默和不闻，但是皇后却好像是对这种情景……意料之中？

方子朝不是蠢的，他内心很快就产生了几个想法。

而心态变小了的小皇帝一直不肯放开方子朝的腰肢，方子朝深觉自己活着就在出卖色相和出卖色相的路上，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哀叹一声。

还好这世上还有欢欢陪伴自己，想到这里，他又笑眯眯地瞧着皇后。

仿佛刚才皇后扎心的话对他完全不起作用。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有千种百种，若他由于一时之气，和欢欢产生了嫌隙，最后痛苦的一定是自己。

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