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朝怕了，怂了。

这副小模样落在苏遥观眼里，反倒是叫他气笑了。

感情自己的徒儿天不怕地不怕，不怕自己的师父，反倒是怕了一个外人？

好、好、很好！

苏遥观眼里盛满了让方子朝不安的气息。

他道：“不必了，这小子我自己处理。”

这句话几乎就是从他的牙缝里磨出来的，方子朝听着都觉着苏遥观对自己深深的愤恨。他不觉缩了缩脖子，心道，今日怕是要凉。

然而上天还是没有那么轻易让他凉，小丫鬟道了声“抱歉，小公子”后，便毫不客气地将方子朝五花大绑进了苏遥观的房间。

方子朝算是苏遥观房间里的常客。他一进苏遥观的房间，就感觉一阵熟悉的清香袭来。

他睁眼一瞧，却见着苏遥观仿佛有些热得将外衣解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和一大片白皙紧实的肌肤。

方子朝眨眨眼，心里赞叹了一声苏遥观的外形。

他的注视引来了苏遥观的注目，苏遥观看了眼他。突然嗤笑道：“瞧什么？”

方子朝老实道：“瞧师父好看。”

不料老油条师父听到这句话后浑身一僵，如果方子朝有本事摘下他的面具的话，就会发现一张面皮上迅速染上红晕。

苏遥观右手握紧成拳，攥在唇前轻咳一声，说道：“你以为这样讨好我，我就不会惩罚你了吗？”

方子朝一脸震惊：“冤枉啊，徒儿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哪里来的一丝讨好的意思？师父，你要相信我啊！”

苏遥观听着方子朝不断地解释声，就算是笨蛋也知道方子朝这是打算糊弄他，浑水摸鱼。他脸色一黑，喝道：“闭嘴。”

见好就收的方子朝当即将嘴巴闭紧，不再说一句话。

苏遥观沉默了一瞬，他盯着方子朝有好一会儿，直到方子朝以为师父疯了的时候。苏遥观低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你告诉我，你下山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不要讲什么虚的，如果你能说服我……”

方子朝惊喜地看向苏遥观。

苏遥观弯起嘴唇，缓声道：“我便考虑叫你下山。”

有戏！

方子朝也不思考“考虑”背后的生杀大权，他本能地想要说出原因，但是在苏遥观的一双凤目的注视下，他莫名停止了冲动。

他同样沉默了会儿，最后目光灼灼地看向苏遥观，轻声问道：“师父，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苏遥观一怔。

方子朝微笑道：“我知道师父不会相信，但是我会说，我真的难以自拔地爱上了一个梦里的人。”

“梦里的人？”苏遥观惊声问道。

方子朝当然不能说他爱的是前世之人，只能以梦假代之。

他融入了自身八分感情，带着两分欺骗，轻轻地向苏遥观诉说着自己梦里的女孩。

那个纠缠了他几辈子的女孩，他一次次见证了她凄惨的结局，却又无计可施。

方子朝，如果再来一次，若你有能力，你又当如何？

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