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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相公是厂花

入门是一处精窄游廊,廊前花草正浓,离开不远处的凉亭下,则摆放放着藤椅和藤桌。

苏娴到小院之时,苏宓正好在凉亭下看书吃樱桃。

她穿着杏黄色的襦裙,身子斜懒自在得靠在藤椅上,曲线毕露。左手执着书册,右手时不时捻起一颗樱桃送入口中,莹润淡粉的嘴唇像是两片带着露水的花瓣,在开阖之间触碰到那艳红色的樱桃,两者都显的的娇嫩欲滴,令人遐想。

一年不见,宓儿看起来比从前更加娇媚了。

“宓儿。”苏娴打着遮日头的伞,柔声喊了一句。

苏宓手中的书册下移,露出一张精致娇美的脸蛋,她见了来人刷地一下起身。

“姐姐!”苏宓脸上的喜悦跃然而出,书还未来得及放下便跑出了亭子。

“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毛躁。”苏娴素手抚过苏宓的漆发。

“那不是见着姐姐了么,姐姐,你这次来会住几天?”苏宓笑着接过伞柄,撑着苏娴往凉亭走。

“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相公说让我住上七八日。”

苏宓点了点头,“诶,素月呢?”

“我让她在院外等着了。”

苏娴顺势坐下,手在肚子上抚了抚,这是她这几日的习惯动作,虽现在一点都不显怀,但一想起那有自己的孩儿,她就忍不住下手。

苏宓与她一起长大,此时看得她的动作,心思一转,“姐姐,你可是有身孕了。”

不然她可不记得姐姐有这个习惯。

苏娴低头应了一声,脸上爬上了一层红晕。

“真好!”

苏娴见她小心翼翼得伸手抚上她的小腹,原本心里一丝郁气也消失不见了,自己的妹妹,总比旁人贴心。

她想起来李修源的心思,试探道:“宓儿,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这事急不来,我才被退了两门亲事,哪有那么快有媒人上门。”

苏娴斟酌道,“你看你姊夫怎么样?我听娘说了你们昨日去拜香,那支签......”

“姐姐,签文算字之类的哪能尽信的。”苏宓笑道,语气里的抗拒意味明显。

“宓儿不愿嫁给你姊夫?”

苏宓看着苏娴的眼睛,淡淡地说道:“不愿。”

民间不是没有姐妹共侍一夫的,但是苏宓从未觉得这是件好事。

婚姻大事,她知道自己也做不得主,但任谁问她,她至少也要说一句不嫁。苏家门风不算严苛,当初苏娴的亲事也是姐姐先答应了,这才定下的。因此此时拒绝,她相信姐姐和娘也不会逼着她,至于她爹,大概根本不会将她的事放在心上。

苏娴见她拒绝的干脆,心知也劝不过,便岔开了话题。

二人聊了些体己话,在苏娴离开之时,约好了二人明日一同去城中的醉宵楼,听说那里新来了一个京府的大厨,正好让苏娴去品一品正不正宗。

苏宓送她走到了院门口,门外等着的正是苏娴的出嫁丫鬟素月,亲眼看着素月扶上苏娴的手,苏宓才放心地回了院子。

苏娴走起路来和她的性子一般,慢腾腾的,一旁的素月眼尖先看到了路口处走来的李修源。

“姑爷好。”素月弯身行礼。

“嗯,我陪着娴儿,你先下去吧。”

“是,姑爷。”

李修源看着走远的素月的背影,姿色与苏娴姐妹比,差上许多,不过清粥小菜也有别样滋味,等得到了苏宓,再收了她做个通房也不错。

“夫君,这么近,你用不着接我的。”

“你如今有了身孕,我怎么也要来。”李修源收回视线,手贴在苏娴的腰后,声音温柔,外表看起来真的算是谦谦君子。

“娴儿,我交代你问的那事怎么说。”

苏娴为难地开口道:“宓儿她说,她不想嫁。”

李修源叹了口气,“哎,她还是面皮薄,生怕你不高兴。”

“我不会不高兴的,宓儿在我身边才是好呢。”苏娴连忙解释道。

她从小柔顺,学的是出嫁从夫,丈夫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虽说心里有一些小失落是难免,但她可不能做妒妇。

李修源看着苏娴的眼睛,眼里蓄满了柔情蜜意:“你如今有了身子,娘的意思本来便是要替我再寻一房,我与你提起宓儿,也是怕进了别人委屈你。你身子不好,也只有宓儿会真心待你好,别人要我怎么放心呢。”

“相公。”苏娴心下感动,原来都是为了她,亏她一开始还有些吃味,“可是宓儿她不愿意.....”

“娴儿,她一个女子,又被退了两次亲,怎好意思直接应了你。”李修源循循善诱,他扶着苏娴腰的手缓缓收紧,将她笼在怀里,眼眸里是苏娴看不到算计,

“那我再去劝劝她吧。”

“娴儿,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是要你帮我。”

“什么办法?”

李修源往下在苏娴耳侧低语了几句,苏娴听完惊愕地抬头。

“不行的,相公,我不能做这个事.....”

“娴儿,只是宁神安眠的药粉,令人昏睡罢了。我与她共处一室一晚,她有个台阶下,便能安安心心嫁与我,你也是为了她好。”

“我心里爱的永远只有你一个。”

苏娴咬唇,她犹豫了一会儿,“可是...让我再想想。”

“好,娴儿,我不逼你,哎,我想她也是想与你在一起的。”

怀里拥着苏娴,李修源唇边浮起邪笑,苏娴的性子软弱好拿捏,今晚回去,他定要说服苏娴。

其实娶苏宓不难,只是媒人说亲,三书六礼花的日子太久,苏娴最近因初有身孕不能碰,他心里的邪火是压都压不住了,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他可不想再等。

第五章

翌日卯时,春梅端着铜洗进內间时,苏宓已经换上了一件杏黄色的月牙凤尾罗裙,束腰绶带下的身姿曼妙,看的春梅脸上莫名微红,脚步也跟着一滞。

她家小姐,出落的是愈发好看了,也不知是谁有这个福气呢。

“小姐,您又不等奴婢服侍了。”

“不过是穿几件衣服罢了。”

春梅将铜洗放到了木架子上,又出了门去取了青盐与牙具,回来时便见苏宓正盯着衣柜。

“小姐,您瞧什么呢?”春梅跟着苏宓的眼神向柜子中看去,这个柜子里挂的都是些披风外袍,“小姐,您还要再披一件么。”

“嗯。”天一热,穿的轻薄难免有些不方便,虽说一路都是在马车里,但总归是要见着生人的。

梳洗完,苏宓带着春梅走到苏宅门口,马车已然在门口备下了。

苏娴似乎也是刚到,边上站着扶着她腰的自然是李修源。

他与苏娴成婚那日曾见过苏宓一次,与苏娴的温婉端庄不同,苏宓更带了些不自知的娇俏媚态,让他心痒不已。

这次回来,因苏宓未出阁,苏宅内又是仆从众多要避嫌,他也只得趁着今早送苏娴过来,才能看上一眼。

李修源与苏娴应付聊了几句,一边留心着门口处,此时余光瞥到一个玄色身影,开始以为是男子,不甚在意,后来待走近了,才发现正是苏宓。

她穿着玄色的披风,带上了薄纱帷帽,款款而来,凹凸有致的身段在披风下若隐若现。这般朦胧之感,让李修源口干舌燥,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幸好不用再等了,今日一得手,他定要将她扒光了细细瞧上一番。

“宓儿来了啊。”李修源微笑着开口道。

“姐姐好。”苏宓却是没理他,径直走到苏娴跟前,最后才语气疏淡地补了一句:“姊夫好。”

“姐姐,我先进马车了。”

“嗯,好。”苏娴转头,对着李修源道,“相公,不用再送了,你回去吧。”

“好,你要小心注意身体。”李修源说完,又笑着掐了一下苏娴的手心。

苏娴看着李修源的背影,她知道他是提醒自己那事,李修源昨晚已经劝了她半晚,但其实她如今还在犹豫,只是一想起李修源对她的温柔,心里的天平便略略有点倾斜。

马车一路,苏宓见苏娴似乎不怎么高兴,怕她有了身孕还心思郁结,便立刻讲了几个逗趣的笑话,苏娴的脸色才慢慢好看起来。

醉霄楼在江陵城中南门街的中段繁华位置,巳时才过半,楼下大堂里竟然已经座无虚席。

“我们家小姐定了天字号最里的雅间,这是收据,你看看。”素月与春梅站在二位小姐身前,挡去了掌柜的探寻目光。

掌柜接过素月递过来的纸单,细细核对了一番后,笑容满面道,“几位姑娘,请上楼,酒菜已经替你们备好了。”

天字号房在二楼靠右的一排,开窗便能看到街景,因此比对面的地字号是贵上了整整一倍。

醉霄楼最有名的便是为首的这个醉字,传闻他家的酿酒术与传统人家不同,酿出来的酒醇香清口,后劲十足,大堂常有来客醉倒在桌,被家人领回去之事发生。因此掌柜便命人在雅间里备了卧榻,每客替换,以备不时之需。这也成了醉霄楼的一等特色,引得其他酒家纷纷效仿。

大概是酒楼外的一棵老树恰好挡了日头,她们所在这雅间,竟然并不怎么闷热。

小二退出去之后掩上了门,苏宓解下的披风,被春梅接了过去。

“姐姐,你定的这间真是不错。”苏宓也不跟自己姐姐客气,坐上了其中一个空位。

苏娴闻言脸色变化非常,可惜苏宓正盯着满桌的菜,压根没在意到。

虽说这里最有名的是酒,但苏宓不怎么喜欢饮酒,苏娴又有身孕,所以这次桌上摆的还是清茶。

“姐姐,你怎么不坐呀。”苏宓给苏娴斟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今日马车里忘了放饮水,她现在是口干舌燥的。

苏娴坐在苏宓对面,看着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心性的妹妹,始终下不定决心。可是素月那头一见苏娴坐下,便按照昨日交代的先开了口。她状似忸怩道:“小姐,奴婢难得出来一次,想要出去逛一逛。”

“....好。”苏娴楞了半刻说道,她都忘了这事要先支开春梅。

“二小姐,那奴婢可不可以带上春梅一起去呀。”素月得了准,笑嘻嘻地便转向苏宓,左手则攥上了春梅的手。

苏宓笑道:“去吧春梅,你不是上次还说想给你妹妹买件首饰么。”

春梅闻言自是开心,来时路上,素月便与她提过一道去逛逛江陵城,她也只是个半大的丫头,哪里没有玩的心思。

只是,自家小姐一个人......

苏宓看出她的担忧,“无事的,这里是城中,我又是与姐姐在一起,楼下还有咱们家的护院呢。”

“那奴婢谢谢小姐。”春梅喜滋滋地拉着素月的手一起往屋外退去。

屋内终于只剩下苏娴姐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