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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清穿之技术宅太子

皱了一下眉头,康熙皇帝问道:“是不是孙之鼎和你讲了他们的新研究?那个老糊涂,现在和你说这些做什么?”

他觉得,在教导儿子成人这方面,自己可以和儿子适当的聊聊。至于别人,那就算了吧,他儿子今年虚龄可才八岁,万一这些事儿引导的不够好,影响了儿子的性情怎么办?这个男女之事可是一件必须慎重对待的大事儿。

小太子见皇阿玛突然情绪低了一些,怕他归罪孙老御医,连忙解释道:“皇阿玛莫怪。是孙御医上次给儿臣请平安脉的时候,被儿臣好奇问到了,才说了几句。”

康熙皇帝点了点头,“当年你乌库玛麽是在皇阿玛十五岁的时候,给安排的教导宫女。皇阿玛本来想着你也十五岁。不过,既然孙之鼎带着人研究了,说到十六岁方为最好,那就推迟一年,十六岁。”

胤礽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儿臣谢皇阿玛。 ”

“皇阿玛,四年后的秀女大选,阿茹娜格格需要参加吗?儿臣觉得格格应该不会喜欢参与大选之事。”

“关于儿臣的太子妃人选,还请皇阿玛暂时不要把格格定下来。儿臣和格格提到过,等四年后再确认一次格格本人的意愿。不管到时候她作何决定,儿臣都答应过她,尊重他的选择,认真对待。”

“儿子,皇阿玛对于你的呆气,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明显的阿茹娜小姑娘已经动了心,呆儿子还说要给人家什么自由选择的机会。

“行,皇阿玛就随了你的意。四年后,在春天的大选开始之前,朕就让阿茹娜自己做出选择。当然,小格格也不需要参加大选。”

“到时候如果小格格初心不改,做出同样的决定,皇阿玛就直接去给你到倭黑家下聘礼。就和你皇母当年嫁给朕的时候一样的流程仪式。”

胤礽总觉得康熙皇帝那里怪怪的,居然答应的这么轻松,可是他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只好无奈的回答:“儿臣谢皇阿玛。儿臣只是觉得,满人八旗里面,适合做太子妃的名门闺秀还是不少的。格格她应该更喜欢宫外头的自由生活。”

听了这话,觉得儿子实在是呆的让人没眼看的康熙皇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宫外头就自由?真是小孩子见识。赶紧的去午休,到时间了起来和皇阿玛一起用晚膳。”

被赶去午休的小太子,才想起来他还有个问题没来得及和皇阿玛确认。只好等晚膳后散步的时候再做询问。

老百姓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现在这没有一点儿风的炎热天气,可不是看了一会儿书,就会不自觉的要打盹儿吗?中午必须好好的睡一觉才好坚持下午的功课。

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的胤礽,自觉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安静的陪着康熙皇帝用好晚膳后,父子二人慢慢的散着步,不知不觉的就逛到了御花园。

看到太子又只顾盯着这满园子各种各色,千姿百态的花儿们猛瞧,一副眼睛不够使,永远看不够的痴迷模样。康熙皇帝就带着小太子,找了一个地处绿树浓阴的小亭子落座,避开天上火球似的的大太阳。

进入七月份的皇家御花园,当然是百花齐放,美不胜收,让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

上辈子,小太子的奶奶一直很喜欢,亲手养护一些开花的植物在家里。她常对小太子说,鲜花是大自然给予世人最大方的恩赐。

他们一家人能有时间,有机会聚在一起,守着花骨朵儿,安安静静的等待它把自己完全绽放开来,就是一家人非常美好的人生时刻,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体验。

可是这些花卉植物,在水土稀缺,实在难以大量养活的未来星际时代,很多都是只有图片资料,实物却是看不到了的。

“待会儿要做几个鲜花插瓶,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送过去。”小太子喃喃自语。

“你就霍霍吧,这满园子的鲜花,够你折腾一个夏天的。”康熙皇帝对于太子这个喜欢送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鲜花插瓶的习惯,已经是无奈的接受良好了。虽然他还是挺心疼这开的正好的花朵儿的。

胤礽回过神来,端正面容,开口解释,“皇阿玛,您不觉得,鲜花香气袭人,沁人心扉,是这方天地给予人类最好的馈赠吗?儿臣看着它们这种安安静静,不吵不闹的活跃生动;还有这副偷偷摸摸,竞相开放的样子,就不自觉的心旷神怡,烦恼顿消。”

“皇阿玛不觉得。”

小太子装作没看见康熙皇帝的不以为然,继续自娱自乐的分享他的心情,“儿臣喜欢做插花送给长辈,是因为儿臣觉得,插花它是一种既可以自娱娱心,又可以娱人娱意的事儿。”

“插花的过程,就是给这些花儿再一次找到自己的位置和意境,摆放在一个花瓶里,组成一种全新的,可以保存更久的生命。这个过程本身就很安谧美好。”

“每次儿臣把做好的插花送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分享这份天生天长的生机勃勃和美丽动人,就觉得有一种莫大的快乐和满足。”

插花是小太子重生到这个时代以后,才发展的一项个人乐趣。毕竟上辈子的星际时代,每一朵鲜花都是宝贝,怎么可能还有插花艺术?

“哦,既然胤礽这么喜欢,下次皇阿玛不赏赐你那些珠宝玉器,古董宝玩了,就送你几捆鲜花即可。”

···

“皇阿玛,您送儿臣的那些古董,都推放在仓库里面,儿臣确实有点儿不知道拿它们怎么办才好。不若我们建个图书馆和博物馆吧,皇阿玛?”

小太子说着说着,自己也觉得这个主意特别好。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那?“我们把方便分享出去的典籍古董,都有偿的展示给世人观看,让大清的老百姓,都有机会欣赏欣赏老祖宗们的文学艺术创作。皇阿玛觉得如何?”

“恩,具体的说说。”康熙皇帝没有任何表态。

“图书馆就是存放着很多很多的书籍的地方。凡是大清的读书人,谁都可以花点银两在那里翻阅任何一本书;也可以留下足够的押金和借阅费,把书带回家读,读完后再送回来。这样就节省很多书籍印刻的成本,和读书人买书的花费。”

“博物馆就是存放一些历史文物,古董字画的地方。对着所有大清的老百姓开放,人们简单的付些银子买张票,就可以进去欣赏观摩半天或者一天,就和二皇伯的游乐园一样。”

“胤礽,你这个主意,可不简单啊。”康熙皇帝觉得,他不能贸贸然的答应下来。“索额图是不是和你说了,有一些保守古板的文臣跟朕弹劾你的事儿了?”

胤礽点了点头,“昨儿索额图大人来找过儿臣。本来午休前儿臣就想和皇阿玛提这件事儿的,没来得及。”

暗暗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康熙皇帝解释道:“去年你折腾那些玻璃香水,肥皂缝纫机等等,就有大臣觉得是不务正业,不思进取。但是那时候你还没进学,只当是小孩子好奇心旺盛,玩玩而已。他们也就只是观望。”

“现在你已经正式进学了,虽然研制出来的火器和蒸汽机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是还是有一些顽固派,守旧派觉得你杀气太重,不遵祖制,违背了千年来儒家的那套以仁义治理天子的思想学说。”

“他们认为,你没有按照他们这些士大夫们所希望的那样,推崇程朱理学,孔孟之道,就是没有仁义,不守规矩。”

说完这番话,康熙皇帝自己也很是感慨无奈。他不知道,一心为着老百姓着想的儿子,能不能明白这其中的为难之处,“图书馆和博物馆,看似是普及教化,宣扬圣贤文化的大功德,但是它预示着,你要打破这些士大夫们,千年来处于文化垄断地位的制度模式。”

“它们和建设学院不一样。孩子们进学院学习,首先要拜祭了孔子和朱子。然后这些孩子就都作为孔子和朱子的学生,进入士大夫集团,和这些文臣们处于同一个利益团体。”

“现在朕还能镇压下去这些反对的声音,护着你,但是朕担心,你这个图书馆一弄出来,他们就会铤而走险,狗急跳墙。”

这些人打杀几个或者是更多,对于康熙皇帝而言根本就无所谓,也就是对他本人的“仁爱”的名声有点儿影响罢了。但是他最害怕的是,在他还没彻底稳住局势之前,这些人狗急跳墙的伤了太子。

“皇阿玛昨天就在思考,要不要安排目前朝廷中程朱理学的带头人,熊赐履给你做老师,缓一缓这种对立的局面,现在不用琢磨了,你这眼看是要抄了程朱理学的老家了。”

真是愁人啊,太子太过优秀了,也是一种会折腾人的苦恼,尤其是折腾他这个皇阿玛。

太子这个比别人多转了几百年的脑袋瓜子,太过显眼,不流于世俗。而他最害怕的是,发展到最后,他这个皇帝都护不住他,世人难容。

历史上那些主持改革的那些大功臣们,虽然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但是他们自己,却是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的。

小太子皱了皱眉头,“皇阿玛,如果确实需要拜熊赐履大人,甚至是汤斌大人做老师,儿臣不会拒绝的。熊赐履大人和汤斌大人一样,虽然都是对于程朱理学太多狂热推崇,但是人品性情是没得说的。”

“当然,儿臣心目中认可的老师人选,除了那几位心学大家外,据儿臣所知,当世还有王锡阐先生和梅文鼎先生。他们二人,博学多才,才华横溢,对于当前世界的算学和历法的研究,很有成果。”

“拜熊赐履为师这个事儿,皇阿玛会再好好的琢磨。现在只能主要以求稳为主,不适合有什么大动作,等朕把那批人慢慢的给处理掉了,局面稳定了,在找机会折腾那个图书馆和博物馆。”康熙皇帝慢腾腾的语气里难掩杀机弥漫。

“梅文鼎这个人,皇阿玛知道,是个难得的饱学之士,他还是李光地和黄履庄二人共同的好友。王锡阐却是没听说过。”康熙皇帝有点儿疑惑,大清居然还有他不知道的饱学之士?

“皇阿玛,关于这位王锡阐先生你确实是不知道。历史上记载,是在他去世后,后人印刷写有他研究成果的书籍后,才了解他的才学的。”胤礽表情认真的解释。

“据说,王锡阐先生多年来潜心治学,为人高洁,没有刻板的门户之见。所研究的历法更是于实际的天象结合,特别务实不说,更是和现在西方传入大清的算学知识,详细的互加印证,没有一点儿国家偏见。”

“因此在王锡阐先生的学说为人所知以后,就被誉为是和梅文鼎先生,薛凤祚先生同等的一代历法大家。广受世人赞誉。”

第81章 电

“当然, 儿臣知道王锡阐先生当年在清军入关的时候,曾经要以身殉前朝, 现在也是自称前朝遗民,平时和顾炎武老先生他们交往甚密, 应该是不会答应做儿臣的老师。”

“而且,王锡阐先生多年来疾病缠身,生活困苦,将会在明年病逝江苏。”

得到这个消息,康熙皇帝的帝王脑袋急速运转。他从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在马背上救了顾炎武的事情中尝到了不小的甜头,就感觉现在也可以在疾病缠身的王锡阐的身上, 做做同样的文章。

关键是王锡阐他现在还不出名,这就更容易操作了。更能说明他这个满人皇帝慧眼如炬,心胸宽大。

他会让世人明白, 哪怕是前朝遗民的著作学说,只要确实是有真才实学, 真知灼见, 他都能不计前嫌, 不拘一格的给宣扬推广,让对方的才华广为人知,名扬天下。

康熙皇帝又露出志满意得的微笑, “胤礽,皇阿玛好像忘记和你说一个好消息。顾炎武那个倔老头,今年二月份确实是有一个生死大劫, 不过被朕派去的人给救了回来。”

“儿臣恭喜皇阿玛。”胤礽很开心听到这个好消息。

不管顾炎武老先生对于大清朝廷是什么看法儿,也不管他对皇阿玛派去问候他的人和礼物是个什么态度,单论顾炎武老先生的学问见识,人品气度,知道他能再多活几年,胤礽就打心眼儿里感到高兴欣慰。

但是小太子不知道,康熙皇帝之所以开心的笑起来,是因为他想到了,救了那个倔老头的人回来禀告他的话。

当那个倔老头在得知,自己是被他这个满人皇帝派去保护他的人给救了的时候,当场的那个脸色,那个变化的吆,跟个画布调色盘似的,别提有多精彩绝妙了。

更不要说倔老头有点软化的态度,这一切都让康熙皇帝觉得,去年那一番布置简直是太划算了有没有。

“那个小倔老头不想欠着我们皇家,想在他的有生之年还了这个救命之恩,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皇阿玛估计,他安排来女子学院任教的学生,也快到京了。”

“所以这位王锡阐,皇阿玛先派人过去打探一下情况,试着给他医治看看。有才华的人都聪明,会认真考虑这些年国内的局势变化的。而死过一次的人,就会更珍惜生命,更舍不得丢下他的研究心血。”

看太子有点儿不明白,康熙皇帝轻轻摇了摇头,“你就甭琢磨了,朕怕你越琢磨越傻气。这世上,几千年来也就出了你和阿茹娜这么两个大傻瓜,会那么冒冒失失在朕面前,把会让自己脑袋搬家的事实真相说出来。”

胤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虽然知道活着的时候要好好的过充实每一天,不要虚度光阴,可是对于死亡这件事,真的是看的很淡。

康熙皇帝一声冷哼,“就你这个对于生死的态度,朕有空的时候,会好好的教导你的。”

“继续说给你找老师的事情。这个王锡阐,他既然和顾炎武交好,现在也还不出名,又确实有真材实料,皇阿玛会做好安排的。”

“梅文鼎那儿更好办,让李光地和黄履庄分别给他去一封书信,应该可以请来京城。”

胤礽眼睛一亮,“皇阿玛,梅文鼎先生不做儿臣的老师也没事儿,让他偶尔到女子学院或者男子学院去授课讲学也是好的。”

“据儿臣所知,这个算学,极其重要,应用非常广泛。不光是兵部,工部,户部用得到,还有军事学院的学生,将来也需要学习。”

“行,梅文鼎这事儿,皇阿玛答应你了。”

顿了顿,康熙皇帝沉吟片刻后,继续说道:“王锡阐做你老师的几率不高,就算他答应,据你所说,他的身体也吃不消。不过皇阿玛这里另有一个人选,就是如诱大师上次和朕推荐的他的一位好友,僧人髡残。”

胤礽怔楞一下,反应过来后,忍不住露出一点儿惊喜的表情,“皇阿玛,可是那位自称“三惭愧”,以书法精要作为绘画手法,和石涛大师并称“二石”的石溪道人?”

“恩,评价的不错,就是他。”

“他看了你在《藤萝日报》上画的那几幅画,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很是欣喜。如诱大师在上次见过你后,也很是赞叹,就去问过了他本人的意愿,然后和朕推荐了他。”

“此人性情直硬,脾气倔强,也不喜欢和其他人交往。为了学习书画,自己出的家,还曾经在他的禅学上自称是自证自悟,如狮子独行,不求伴侣。”

皱了皱眉,康熙皇帝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皇阿玛本来就是有点儿顾虑的,怕你跟着他学着,那些孤拐古怪的不着调的为人行事。”

小太子不明白,皇阿玛怎么会担心他一个具有成年人坚定成熟的灵魂的人,会随便被别人影响?于是就开口解释道:“皇阿玛你放心,儿臣保证会坚定的留在凡尘俗事,成家立业,绝对不会跟着他出家去。但是···”

胤礽刚想说他“但是儿臣好像没有什么书画天赋”,却是不由的停了话音。因为他发现康熙皇帝听了他这那句保证后,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刚刚要端起来茶盏喝茶的动作,直接像是冻住了,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又好像是透过他看着其他的某个人。

时间好像静止了,胤礽屏住气息,安静的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康熙皇帝勉强开口,口气很是有气无力,“这件事皇阿玛还要好好想想。时间也不早了,去上你的满文课去。”

一个中午被这么突然赶走两次的小太子,有点儿颓丧的垂下了头,觉得皇阿玛今天真的是莫名其妙。

可是他看着康熙皇帝那副伤怀悲切的模样,也不忍多说什么,只好乖乖的起身去无逸斋做功课。

“皇阿玛,儿臣告退。”

康熙皇帝不想说话,摆了摆手让太子退下,一个人坐着那里一动不动的,沉浸在过往的回忆里。

他知道太子很无辜,也知道他不应该对着太子使脾气。

可是他怕如果不让太子先行离开,他会忍不住的对着太子发泄出来,这二十多年来积攒在心底最深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越积越多,一点就爆的伤痛和愤怒。

为了让那个女子进宫,无视他病重的亲娘和皇家颜面,尽情的折腾个底朝天。又因为那个女子的去世,一副意志消沉,生无可恋的样子,要跟着他的高僧好友出家做和尚。

完全不顾太皇太后和大臣们的哭诉挽留,最终抛妻弃子,一意孤行举行了剃度仪式。

这是他的皇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