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36节(1 / 1)

作品:《清穿日常

庄嬷嬷点点头,说:“可不是?福晋,要不要跟那边说一声?”

福晋哂道:“我何苦?开这个口又落不到半分好。再让爷以为我给侧福晋小鞋穿。让汪氏先歇着,等过了年再说吧。”

庄嬷嬷应道:“说的是呢,这月事是月月来的,谁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转眼到了过年。李薇扛着七个月的肚子进宫了,可能七个月到底不能跟五个月的时候比,跪了两天她就起不来床,四爷看着实在不忍再折腾她,想着反正第一天也去露过脸了,就叫人报了病,留她在府里歇着。

一府大小,除了宋氏的小格格没带进去外,其他人都跟着四爷进了宫。李薇在府里除了每天问问小格格的起居,就只剩下抱着肚子养胎。她是真累着了,并不是故意找借口,那天早上起来连坐起来都要靠玉瓶支着,没人支就往下滑,她还是头一次累得连骨头都使不动,几乎以为自己要瘫了。

吓个半死后,再想想这落后的医疗条件,她也不敢再逞能,踏踏实实的躺下养着了。

府里的事每天还是往她这里报的,毕竟府里主子只剩下她一个了。过年时除了府外的拜贴,府里的人事也杂乱起来。

而且,两位新格格耿氏和汪氏也来找她说话。俗话就是拜山头。

经过宋氏和武氏的事后,李薇也歇了跟府里女人结交情的念头,大家井河不犯,相安无事最好。人来了,她也不拒之门外,留着在堂屋喝茶。她算是理解当年福晋为什么让她和宋氏坐冷板凳了。

不是很想打交道,可又不得不打交道时,态度也能说明很多事。

福晋当时的意思大概就跟她现在的想法差不多:你们乖乖的,不要来惹我就好。

耿氏和汪氏也很有意思,来了两天后,耿氏就不来了,汪氏还是天天来。这让李薇忍不住拿宋氏和她当时做比较,这样说耿氏像她,汪氏像宋氏?

可她不是福晋,反而觉得耿氏走了比较轻松,汪氏天天来略烦。

玉瓶看她不喜欢汪氏,说:“要不,奴婢去赶她走?”

李薇觉得不太合适,显得她太不近人情。人家是来巴结她的,又没怎么样。谁知她这么说之后,玉瓶说:“奴婢看不像,她像是有事要求您办呢。”

“办事?”这就简单了。李薇说:“让她进来我问问吧。”无目的的巴结,那是想让她举荐她给四爷,这她真心做不到。求事的话,先看是什么事,不难的就给她办了,这样大家都省心不是?

汪氏进来后,先福身,说:“奴才扰了侧福晋的清静了。”

李薇笑道:“不必这样,过来坐吧。”

等汪氏坐到她旁边,她仔细打量着,笑问:“你今年多大了?”

“奴才十六了。”汪氏垂脸答道。

汪氏长着张鹅蛋脸,一双柳眉不必修,像是天生长成这样的,让李薇羡慕不已。双眼皮,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双淡粉色的小嘴。她没涂胭脂,衬着光正显得唇淡得毫无血色。

李薇问:“怎么不用胭脂?”唇色这么淡,心脏病?贫血?

汪氏小声说:“奴才刚来过月事……”她为难了阵,李薇刚想说有事就说吧,她就起身跪下道:“奴才想求侧福晋一件事,听说侧福晋这里有大夫,想请侧福晋开恩,赏大夫给奴才开些药。奴才进府不能带药,也不能自己去抓……所以……”

哦,李薇明白了。当年她进阿哥所时也是只让带了衣服和首饰,别说药材药方了,一张纸都不许带进去,胭脂香露全在进宫时就收走了。反正宫里会发新的,不耽误她们这群秀女用就是。

她让汪氏起来,问:“你这是老毛病了?月事不顺?”

汪氏说:“在家就有了。跟嬷嬷学规矩时跪得太久,寒气入体伤了身。”

她这么坦白,让李薇不好接话。都说交浅言深,这汪氏嘴上怎么跟没把门似的?她又不能跟她一起骂嬷嬷。李薇只好道:“真是可怜啊。”

“你回去吧,我一会儿让大夫去看你。”李薇说。

汪氏告退后。李薇叫玉瓶去请大夫,“拿二两银子给大夫,别让人家白跑一趟。”

玉瓶一边拿银子一边道:“主子管这种闲事干什么?”

李薇明白她的意思,宫里府里这么久了,她也了解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如汪氏求大夫这事,她只要推说大夫在前院,她吩咐不到也就可以了。请了大夫,大夫还要开药,汪氏要抓药,吃药,这牵扯就多了。

说请大夫时,李薇只当是件小事,现在想起来后面的麻烦来也有些小后悔。真是怀孩子傻三年。

可想想看,汪氏也挺可怜的,请个大夫只是她抬抬手的小事而已。何不成全人家呢?做好事就当积德了。要是她真为了怕麻烦就拒绝汪氏,她反而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头了。

有了她的话,赵全保就跑了趟前院找到张德胜。

张德胜管书房这一亩三分地还行,除了这里前院别的地方他也插不进手。答应赵全保挺痛快,转头就去找张保。

张保先是听他说赵全保叫大夫,立刻紧张问:“侧福晋有不妥?”再一听是侧福晋给新格格叫的,没好气道:“这位主子真是菩萨心肠啊。”闲着没事干了吧?

这事她不叫,肯定没错。汪格格又不是急症,只是月事疼而已。何况月事都过了。叫了,后面的事肯定多,肯定麻烦。

大家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侧福晋非要扮观音,图个好名声?

张德胜不接话只是呵呵笑。

张保再看不惯,也不过说两句闲话,侧福晋不管干什么都是对的,他这种小人物管不着也管不了。他转头去喊了白大夫,叫了个小太监替他领路,汪格格那边的身份来历也都交待给他。

张保嘱咐白大夫道:“白爷一会儿出来,还是到侧福晋那边去转一圈,给汪格格诊的也给侧福晋报一报。”

白大夫道:“小的明白了。”

汪格格就在屋里等着,见一个小太监领着白大夫进来,笑着对陵惠说:“我就说这样没事。”

陵惠笑,说:“那奴婢去给大夫倒茶来。”转身出去乍舌,心想这汪格格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居然就真敢直接对侧福晋开口了。好歹先从丫头那边递个话,试探试探啊。万一侧福晋恼了她呢?

从茶炉上提下铜壶倒热水,陵惠嘀咕:“缺心眼。”

白大夫切了脉,问了起居饮食,汪格格道:“是跟嬷嬷学规矩时跪得久了冻着的。大夫,这好治吗?”

白大夫捻须微笑,心里诧异,头次见面怎么什么都说?他又没问。

领路的小太监站在白大夫后面,听了一耳朵,心想回去可有话说了,汪格格学规矩时腿都跪坏了呢。

开了方子,白大夫交给她看过,直接带出去交给前院的人去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