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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唐探幽录

玄影听她声音提高,不知发生何事,忙抬起头来。

崔晔将手轻轻地按落狗头,眼底含笑:“这种事也是能开玩笑的?”

阿弦如在梦中,脸却缓缓发热:“不是说……是给武承嗣的么?”

崔晔带笑道:“不是,是给我的。”

说了这几句,无端又有些心猿意马,目光止不住地往那樱红色的唇上瞟去。

虽然口口声声说她“瘦了”,可是手却总是想抱着那细细地腰肢,最好手掌要贴在那散发着淡淡温度的肌肤上才好。

崔晔勉强将头转开,因为他怕再看下去,将忍不住把先前的誓言都忘了,“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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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便歇息在润州县城之中。

早早吃了饭,崔晔便催阿弦回房,因知道她有些内伤,先前在马车里颠簸劳顿,所以要她沐浴过后,早点歇着好养一养。

店中早给准备了滚热的洗澡水,送在房中。

阿弦正因先前在无愁之庄那一番可怖经历,总觉得身上有腌臜的血腥气,先前被崔晔抱着几乎都觉着不适,偏他身上洁净非常,且散发着很浅淡令人神安的松香,让她喜欢受用之余又有些自惭形秽,生怕把他也弄脏了。

当即跳进水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一番,正高兴,便听崔晔在外敲门。

当即才恋恋不舍地爬了出来。

阿弦匆忙穿了他给准备的干净衣裳,开门道:“怎么了?”

崔晔上下扫了她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转开目光,却又咳嗽了声:“没什么,怎么这样长时间?水没有凉么?”

阿弦道:“没有,还很热的。”

崔晔往内扫了眼,见地上一滩水汪汪的,不由一笑:“你干什么了,在里头游水了?”

阿弦笑道:“不小心……”话音未落,身形忽然一晃。

她身上本有伤,方才又贪图热水在里头乱动,加上崔晔敲门就急急跳了出来,此刻不由地有些晕眩胸闷。

崔晔眼疾手快,早将她扶住。

因廊下有些人来往,他不便耽搁,当机立断把人半抱半扶,送进房中。

阿弦身子虚飘,大口地喘气,仍咬牙逞强道:“阿叔别担心,我没事……只是忽然……”

崔晔将她送到榻上:“知道,别说话。”摸了摸她的头,回身到桌边儿倒了一杯温水,回来道:“来,喝了。”

阿弦正觉着舌燥的难熬,忙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光。

崔晔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早叫你沐浴前喝的,是不是没有喝?”

阿弦道:“我着急洗澡,忘了。”

“你还能记得什么?”他不悦地责备,“我就是担心,生怕你再睡在里头,若是再迟来一步,你真晕在水里可怎么是好?”

阿弦却听出异样,歪头问:“我什么时候还睡在浴桶里过?”

崔晔一愣,眉头在瞬间皱蹙起来,却又转开头去。

阿弦盯着他,蓦地想起:“啊,上次在你们家……”

忽然觉着不对:“等等,阿叔怎么知道……”

阿弦本是疑惑,无心询问而已,谁知看着崔晔面上淡色的薄红,她似想通什么,陡然闭嘴。

空气一时凝固。

半晌,崔晔才闷闷道:“那会儿你睡在里头,我担心你出事才……其实并没有做别的。”

他终于承认。

阿弦本也有些隐隐地害羞,然而见他这般,心里那股羞涩却不知不觉退散了。

阿弦咳嗽了声,问道:“做什么别的?”

第291章 越王

且说崔晔说罢, 阿弦故意问道:“做什么别的?”

抬头对上她狡黠的眼神, 崔晔心中陡然明了:“你……”

阿弦意味深长地笑道:“阿叔这般特意跟我解释,倒是显得心虚。”

崔晔本要斥责她,然而“心虚”两字入耳,不觉脸上越发红了几分。

当即起身道:“你好生安歇。”

阿弦听他改了口吻,忙拉住他的手:“真生气了?”

崔晔回头,默默地并不言语。

“我当然知道阿叔是正人君子, ”阿弦忙道:“不过是玩笑的。”

见他如此,心里有些后悔口没遮拦。

崔晔目光闪动:“玩笑?”

见阿弦点头, 他走前一步, 凝视着她的双眸, 俯身缓缓靠近过来。

阿弦不知他要如何, 忙倾身避让。

却在刹那,崔晔说道:“我不觉着这是玩笑。”

阿弦愣怔,心底越发后悔, 才要解释:“阿叔……”

冷不防,崔晔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往自己处一转。

他俯身往前,压在那酥软香甜的樱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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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吻越深, 情势也越发紧急。

阿弦禁不住这个, 往后倒去, 崔晔的手在她腰间一揽,另一只手却扶住她的肩, 才沐浴过的新鲜气息顿时将他萦绕其中, 那只手竟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去。

他叫门的时候阿弦才匆匆跳出来, 此刻只……………

(神之咔咔~~)

崔晔在她耳边轻轻亲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你若真想要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可以继续……教你。”

一直等崔晔出门,两扇门轻轻被带上,阿弦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往后一倒,脑中一片纷乱,想到方才的情形,忍不住低低叫了声,双手捧着脸翻滚到里间。

忽然身后被拱了拱。

阿弦大惊,以为崔晔去而复返,忙翻身坐起。

却见玄影立在床边,歪头打量着她。

玄影方才趴在床边,看两个人“舔来舔去”,倒也“习以为常”,一片淡定。

直到此刻,听见阿弦低声呻吟似的,不知主人怎么了,于是过来查看。

阿弦红着脸,在玄影头上摸了摸:“没事,我只是……”

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散乱的衣襟,从这个角度看去,居然隐隐地露出了底下的……

想到方才那只手所做种种,阿弦惨叫一声,放开玄影,重又往内滚了进去,顺便拉起被子,蒙头盖脸把自己遮裹住了。

玄影“唔”了声,凝视着被子里的阿弦,盯了会儿后,听见她呼吸声十分急促,然而……据它忠心耿耿跟随多年的了解,这并不是遇到了“坏事”。

于是玄影放心地退回,仍乖乖地趴在床前休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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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阿弦满心满脑所想的,几乎都是那个缠绵入骨的拥吻。

次日早起上路,阿弦决定不理崔晔,故意一句话也不同他说。

崔晔倒也安静,且又叫人另备了一辆马车,不再似先前一般跟阿弦同车,而是一前一后分乘。

阿弦虽打定主意不理他,但却不解他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她本是想晾一晾崔晔的,谁知他竟主动“不理”她,实在让人气闷。

抱着玄影独坐车中,偶尔看一眼外头的润州城景。

润州还算是富庶太平,人物衣冠整齐,物品繁盛。

只是路边上时而见到一些衣衫褴褛的人,或蹒跚而行,或跌跪街头,还有些官差过来询问之类,不知如何。

阿弦不知不觉探身到车窗上,凝神打量,却听旁边路人道:“县令大人也该管一管这些流民了,都知道咱们这儿好,便都往这里奔来,里头万一有染了时疫的呢?为保万一,很该把他们都拦在城外才好。”

阿弦听了,心里明白,先前她选择往南边而去,走到半路就也听说了这个消息,可是当时她一来不想调头,二来,如果正有时疫,想必追踪的人更不会往此处来,反而安全。

没想到不过区区几日,流民已经涌到了润州。

阿弦正在打量,忽有一名孩童自路边跌倒,他本能地抓住身旁之人稳住身形。

那路人吃了一惊,见孩童身上肮脏,忙一脚将他踹开,骂道:“混账东西,敢来乱凑!”

这一脚,却正把那孩子踢在了车前,车夫急忙勒住马儿,却毕竟迟了。

马儿一脚踹去,那孩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令人无法反应,阿弦忙跳下地,谁知窜出的太过着急,双足落地瞬间震了震,顿时牵的胸腹又隐隐做疼,即刻弯了腰。

阿弦顾不得,便去扶起那孩子,此刻路边上又有几个流民模样的赶过来查看情形,旁边路人道:“不要让他们靠太近,小心染了时疫!”

阿弦回头,却见竟是那先前踹人者,顿时怒道:“你为什么要踢他?”

那人道:“谁让他乱撞过来?我怎知道他有没有病?”又看阿弦抱着那孩子,他心里是有些胆虚的,却嘴硬地辩解叫道:“你也留神点,听说城里已经有人染病死了!”

此刻前面车上崔晔得知,也早停车下地,过来查看情形如何。

阿弦看着那受伤孩童痛苦不堪之态,正要让崔晔来看一看,眼前却忽地看见一幕令她魂不附体的场景。

这瞬间,阿弦叫道:“别过来!”

崔晔同她相隔五六步,闻言一怔。

阿弦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生生咽了口唾液,又叮嘱道:“别过来,阿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