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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王牌女助

赫连默微笑着说:“恭喜,祝你们早生贵子。”

岑青禾满脸笑容,回了句:“他还没有戒烟,你得祝他早日戒烟成功。”

赵长风说:“商总的烟瘾是有点儿大,你们要想早日要孩子,让他早些戒烟。”

赫连默侧头看着他道:“你又不是我们盛天的人,跟着叫什么商总?”

赵长风看着她回道:“我原来是盛天的人。”

赫连默道:“你现在就是个家庭煮夫。”

岑青禾见两人眉目传情,不由得笑说:“赵总监,现在生活过得还惬意吗?”

赵长风回道:“你也看见了,靠老婆养的日子不好过,每天都要被说。”

赫连默对岑青禾道:“不要叫他赵总监,叫他赵大厨。”

赵长风从旁接道:“是啊,我现在全心全意在家照顾她,你没看她都胖一圈了嘛。”

赫连默假意给了个威胁的眼神,赵长风马上对岑青禾含糊,“我喜欢稍微丰满一点儿的。”

岑青禾咯咯直笑,想当初赵长风跟赫连默两人,分居异地,各自守着事业上的光辉业绩称王,明明结婚那么多年,却鲜少有人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当年再好的爱情,也会因为后期的分离而消磨殆尽,如果不是赵长风急流勇退,哪有现在的举案齐眉?

一个人只需要努力勇敢的向前,但是两个人,就要学着勇敢的后退。

正是因为赵长风,才让岑青禾在最迷茫的一段时间,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婚礼上那么多人,有商绍城亲近的,也有岑青禾亲近的,好些一两年都碰不到一回面的人,终于能借着这样的场合再次相聚。

期间有个小细节,让岑青禾一瞬间感慨良多,因为她瞥见樊尘跟沈雨涵,两人不同桌,却恰好椅子是背对背挨着的。

当初给所有宾客拍座位的时候,着实下了一些功夫,岑青禾这边的人还好,关键就是商家这边,人脉太广,涉及各行各界,难免谁跟谁就不对付,是绝对不能安排在一张桌子上的。

而沈雨涵跟樊尘,不把他们安排在一起,是既心酸又无奈的选择。沈雨涵跟霍启勋一起来的,樊尘则带着新的女朋友,即便嘴上说得再好,咱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但朋友终究亲密不过恋爱,渐行渐远是必然的趋势。

岑青禾犹记得当初沈雨涵倒在自己怀里,哭到撕心裂肺的模样,现如今她不知偷着跟霍启勋在说些什么,顺势往他怀里钻;

当初樊尘站在擂台上,打得满脸血肉模糊,却固执的看向观众席唯一的空位,哭得像个孩子,现如今他安静的坐在那里,身旁女朋友很可爱,小鸟依人,时不时的伸手去戳他的脸,樊尘也会露出天使般纯净的微笑。

提到天使,岑青禾下意识的想到了常姗,如果说她跟商绍城的婚礼,是任何人都不想错过的,她也不会错过任何想要见的人,那么常姗无一例外是唯一的特例,因为她不在这里,也许,她此时此刻正在天堂关注着吧。

常姗来不了,靳南是一定会来的,即便刚开始岑青禾特别担心他要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有意让他留在国内。

但靳南执意表示,他一定会来的。

陪在靳南身边的人是艾熙,岑青禾早就有种预感,艾熙最后一定会跟靳南在一起,别问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女人的第六感很灵的。

婚礼上这么多人,估计唯一好意思闹岑青禾的人就是孔探,他趁着商绍城不在,岑青禾单独过来招待这帮朋友的时候,踩她裙摆,当然岑青禾没摔,因为邢晓茹举报了,并且竖着眼睛吓唬他,“你敢踩青禾婚纱?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脚下去得赔多少钱?”

孔探下巴一扬,“没钱赔啊?”说罢,他从身后掏出个长形的礼盒,递给岑青禾说:“那,赔你的。”

岑青禾伸手接过来,似笑非笑,“多值钱的东西?我拆看看了?”

孔探稍微正色一点儿,出声回道:“萧睿让我带给你的,你结婚他正好有事儿不能来,人不到,礼得到。”

这一桌子都是岑青禾的同学,对于她跟萧睿的事儿也都知道,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岑青禾听到萧睿二字,面上佯装无意,但心里不会毫无波澜。

事实上对于结婚通不通知萧睿这个问题,她想了好久,还问了蔡馨媛的意见,蔡馨媛平时主意最多,但在这事儿上也破天荒的拿不定主意,毕竟萧睿不是别人。

岑青禾没有直接给萧睿打电话通知,而是让孔探去通知的,她不知道萧睿会不会来,孔探没说,直到现在……

手里拿着萧睿送的礼物,岑青禾努力佯装淡定,跟这帮朋友笑着说话,等中途回休息室换衣服,她最先拆的就是这份礼物。

帮她做妆发的是个外国女人,当看到礼盒拆开,露出里面的礼物时,女人第一反应就是笑着说:“socute。”

岑青禾却是一瞬间有些懵住。盒子里面是一个狗头笔袋,憨憨的八哥头,跟她拳头差不多大小,身子就是一个直通袋,可以用来装笔。

她着实愣了十秒钟才忽然想起,这是她上高一下学期的时候,送给萧睿的小东西。当时这种笔袋刚刚流行,各种狗头猫头,她自己买了个斑点狗的,这个八哥的,托人送给了萧睿。

这不算什么正儿八经的礼物,就是岑青禾去文具店选东西的时候,顺手给萧睿也买了一个,她没想到他保存至今。

笔袋特别新,一看就是一次都没用过,岑青禾摸了摸直通袋,里面硬硬的,打开一看,满满的一袋子笔。中性笔,钢笔,记号笔,红笔……

各种颜色,花花绿绿,都是她当初站在文具店里面,一样一样自己挑的,她一份,他也一份。

往事如潮水般涌过来,岑青禾盯着手中八哥的脸,不知何时就模糊了视线。

第964章 婚后小记

商绍城能给岑青禾最好的礼物是婚姻,是一辈子的承诺;而萧睿能给岑青禾的,不过是一段回忆。

婚礼上,当商绍城掀开岑青禾头顶的白纱,俯身亲吻之际,下面所有人都是祝福的,只是在这一瞬,心里想的画面都不尽相同。

蔡馨媛哭得稀里哗啦,想的是当年跟岑青禾翻墙逃课,差点儿被抓;

金佳彤眼眶通红,想的是四年前初来乍到,新同事欺负她,让她坐张鹏身边,幸好岑青禾挺身而出,帮她解围;

沈雨涵一边哭一边努力睁大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画面,脑子里想的是跟岑青禾第一次并肩作战,后来一起被带上警车,才晓得这是他哥的现任女朋友;

薛凯扬没有哭,唇角始终是上扬的弧度,但无一例外,他也在想跟岑青禾的初次相见,那天外面太阳特别大,她站在小区门口阴凉处,拿着文件夹扇风,后来他调侃她,黏着她,追着她,却最终输在了玩世不恭上面。

后来很多次,岑青禾都告诉他,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孩子,千万不要让她觉得你是在玩儿。

现在薛凯扬明白了,在他看到商绍城是怎么待她的时候;

女人都泪窝浅,泪腺又发达,艾熙虽然跟岑青禾的交往不过密,但此刻也是不停地拿着纸巾擦拭眼泪。

中途,她侧头看了眼身旁的靳南,靳南看着面色淡淡,实则眼里侵染着一层温暖,他就是这样的人,等闲不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

艾熙跟他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相处的还顺利,中间有一次两人出去喝酒,她稍微喝多了一点儿,大着胆子问他:“靳南,你是喜欢青禾的吧?”

岂料靳南稍微一顿,紧接着坦然回道:“以前喜欢,现在只拿她当妹妹,她跟绍城马上就要结婚了,这样的话以后别再提。”

艾熙很是惊诧,“你为什么承认?”

其实她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告诉我真相?

靳南道:“你是我女朋友,我为什么要瞒着你?”

一句话,险些把艾熙的眼泪给弄下来,她跟他说:“我不在意你以前怎么想的,但我希望你不把我当外人,以后有任何事儿,我跟你一起承担。”

靳南很简单的‘嗯’了一声,但是艾熙明白,这是承诺。

人这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都在驾驶一列车,或快或慢,却总要走到终点。旅途中最先上车的就是亲人,他们陪伴太久,让人觉得这辆车上本就应该有他们,但是行至后来也不得不承认,哪怕是亲人,也终会有下车的那一天。

所以大家会本能的希望寻找一个人,这个人可以陪伴自己走向终点,有人幸运,第一次就找到了,有人没那么幸运,也许第二个,第三个……

但也有人像萧睿一样,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所以当那个人下车之后,他宁愿永久的关上车门,此生不再接受任何一名过路者。

也许有人会说,空车开到终点,人生白来一回,可是于萧睿而言,他车上满载着他和她的回忆。不爱,满车人又如何?爱了,自己一个人又如何?

一个人一个活法,问心无愧就好。

岑青禾跟商绍城的婚礼就在一片祝福与喜极而泣声中度过,所有的宾客都可以在这边住一个礼拜,到时有飞机统一安排回国,至于很忙的人,自然是自行离开。

结婚最累人,以至于婚礼过去三天,岑青禾才慢慢缓神儿,看着无名指上的心形红钻,发现自己不是大梦一场,是真的嫁了,嫁给了商绍城。

商绍城还在身边睡着,昨晚一帮人闹到凌晨三四点,尤其是陈博轩,一直耿耿于怀没有闹上洞房,见过婚礼补办的,没见过洞房补闹的。

岑青禾跟伴娘团去一旁喝酒谈心,一帮爷们儿就在隔壁闹腾,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陈博轩是被人抬走的,商绍城也是高了,回来后抱着岑青禾不肯撒手,一会儿老婆一会儿媳妇的喊。

在普罗旺斯待了十几天,快要过年,岑青禾跟商绍城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商经天跟沈晴大过年的也没休息,直接从巴黎转去其他国家,商绍城就被发配到岑家过年了。

商绍城还不想在夜城或者海城过年呢,在安泠过年多有意思,每天陪徐莉打打牌,拉着岑青禾出去打打台球,现在结婚了,两人名正言顺,就连睡觉都不用分房,简直就是一大写的光明正大。

要说唯一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是徐莉跟岑海峰都表示,商绍城该适当性的减少抽烟,争取过完年就把烟逐渐给戒了。

商绍城口头上答应的很好,但是落到实际上,总结一个字:难。

他年纪不大,但烟瘾还是挺大的,尤其是前几年,刚跟岑青禾认识的时候,几乎是烟不离手,后来跟她在一起,岑青禾不喜欢闻烟味儿,也总是白眼他,他还稍微收敛一些,从一天两包降到一包半,有时候二十四小时跟她在一起,也会降到一包。

眼下老丈人和丈母娘发了话,商绍城也答应了,就没有再当面反悔的道理。

岑青禾更缺德,一天一包烟,还把二十根烟分别藏在家里不同的地方,商绍城找到了才可以抽。

有天晚上,商绍城突然烟瘾犯了想抽烟,到处找都找不到,徐莉跟岑海峰都休息了,他非要出门去买,岑青禾说:“你要敢走出这个家门,我立马大声喊。”

商绍城急得满屋子转悠,把老地方都找了一遍,嘴里嘀咕着,“你确定还有一根儿?”

岑青禾掏出小本子,拿给他看,“我都给你记着呢,你今天抽了十九根儿,还有一根儿。”

商绍城说:“你提示一下。”

岑青禾说:“不在我爸妈那屋。”

商绍城说:“废话。”

就算在那屋,他也不可能半夜三更去老丈人和丈母娘房里翻烟吧?

“除了这个,再给一个。”

岑青禾说:“不在洗手间。”

商绍城边找边恐吓,“你敢。”

他放在嘴里面的东西,她要是敢藏洗手间,他给她打成烟样儿。

找不到,心情烦躁,商绍城显得比平时要毛手毛脚,岑青禾从旁跟着,忍不住咯咯笑,出声道:“欸,你觉不觉得,你这样好像是毒瘾发作了,满屋子找药?”

商绍城头也不回的道:“你离我远点儿,小心我找不着拿你撒气。”

岑青禾立马抱着肩膀,阴阳怪气的道:“啧,这才结婚几天啊?这么快就腻了?我就知道,什么都是假的,不给抽烟就要翻脸。”

商绍城此刻已经进了厨房,岑青禾跟进去,眼睛不着痕迹的瞄了眼冰箱下门的门把手,今天唯一的一根儿烟,就藏在那里。

商绍城已经去开柜子里,嘴里回道:“我还没打你,这就不算翻脸。”

岑青禾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你别抽了,今天就抽十九根儿,你就比昨天又迈进了一步,我请你吃宵夜怎么样?”

商绍城忽然回头,瞪了她一眼,“不让我抽烟,还想让我陪你出去吃宵夜?做梦呢吧?”

岑青禾的真面目被戳穿,马上撇嘴回道:“我也怕你饿嘛。”

商绍城说:“你饿的时候我有不让你吃东西吗?你想想你饿得要死,我还不让你吃,你是什么滋味儿?”

岑青禾砸吧砸吧嘴,“酸味儿,饿的泛酸水儿了。”

商绍城满屋子找了一溜十三招,还是没找到,瘫在客厅沙发上,不只是感慨还是抱怨,说了句:“你家弄这么大干嘛?”

岑青禾挑眉道:“你原来不还说想给我爸妈换个房子,说这个小了嘛?”

商绍城干脆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不说话。

岑青禾看着着实可怜,虽然抽烟不好,但他不开心,更不好。

她跑去厨房,一转身回来,把烟拿到他鼻子前面转了一圈,商绍城睁开眼睛就看到烟,岑青禾以为他会特别高兴,结果他却突然伸手拉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拽到自己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