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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王牌女助

岑青禾说:“这不跟你一样嘛。”

两人换了拖鞋往里走,岑青禾脚上是一双gucci的女士茶花拖鞋,之前来他家,她都是蹭他的,如今他悄悄的预备了,岑青禾看见却不点破,心里暗道他是真鸡贼,这是准备长期把她往这儿骗了。

来到客厅一面专门挂画的展示墙前,商绍城随手取下一幅色彩静物画,画框不大,正方形,长宽都跟a4纸大小差不多,上面画的是装在花瓶中的白玫瑰。

“你自己配个盒,把这个送他吧。”

他把画框递给岑青禾,岑青禾接过看了看,问:“这个多少钱?”

商绍城道:“差不多价位。”

岑青禾说:“完了,不占他便宜,回来又占你便宜。”

商绍城佯怒的瞥了她一眼,沉声说:“看你以后还拿不拿人东西了。”

岑青禾微微撇嘴,随即道:“等我回头也画一幅一模一样的给你,你留着,没准以后我就火了,画的画也能增值。”

商绍城不给面子的说:“一般玩儿艺术的,都是死后才成名。”

岑青禾马上剜了他一眼,“我要是死了,你哭都找不到调儿。”

商绍城忍不住笑,两人绊了几句嘴,她出声说:“我要走了,下午还有事儿。”

商绍城很快道:“卸磨杀驴,我帮你还人情,你一点儿表示都没有,没礼貌。”

岑青禾挑眉问:“你要什么表示?”

商绍城抿着好看的唇瓣,一声不吭,只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岑青禾上道,毕竟拿人的手软嘛,她迈步上前,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个吻本来如蜻蜓点水,点到即止的,可商绍城却在她要退离之际,忽然抬手将她揽到身前,大手扣着她的后脑,俯身加深这个吻。

岑青禾知道他霸道,一手拎着画,另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她也没挣扎,只闭眼好好享受,可是没多久,商绍城的吻便顺着她柔软的唇瓣慢慢往脖颈处蔓延。

她感觉到他灼热的气息和压抑的渴望,脑袋往后仰,她抬手抵着他的胸口,低声道:“别闹。”

商绍城抱着她,头不抬眼不睁,埋首在她脖颈处流连。

岑青禾被他吻得浑身又麻又软,轻蹙着眉头,她出声说:“别闹了,好痒。”

商绍城收紧双臂,把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抱当中,每一次到他家,他都要想方设法的把她哄迷糊,岑青禾右手拎着画,用左手去推他的脑门,缩着脖子说:“你还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了?”

商绍城沉声回道:“没出息。”

岑青禾怕他真的忍不住会擦枪走火,所以稍稍用力推他,嘴上也不忘给他泻火,“我还有事儿呢,你别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我要走了。”

商绍城搂着她问:“就不能提前几天吗?”

岑青禾任由他抱着,微红着脸,低声回答:“你去改身份证吧。”

商绍城不愿放手,软磨硬泡道:“早晚都是给,我都不计较日期,青禾,我真的想,你别折磨我了……”

两人交颈拥抱,彼此看不见对方脸上的表情,岑青禾听着他如此直白的甜言蜜语,顿时面红耳赤,浑身发软,她要用力捏着画框,才不会掉下去。

他是真的想要她,岑青禾知道,他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恨不能‘拆皮卸骨’的强烈渴望,尤其是私下里相处,她分分钟与狼斗智斗勇,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拖进狼窝,这也是为何她不敢来他家的原因。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毕竟食色性也,有这么个极品天天在眼前晃悠,是个人就受不了,最近就连蔡馨媛都常开玩笑说:“别再把商绍城领回家了,你这是"chi luo"裸的炫耀,要回你跟他回家,我眼不见心不烦。”

岑青禾心底时常有两个声音在互相较劲儿,有时冲动起来,她恨不能分分钟扑倒商绍城,可更多的时候,她也只敢想想,不敢付诸行动,毕竟太多的前车之鉴,她心底害怕,总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反正答应他生日的时候给他,这也是她给自己最后的期限,到时候管他的,反正爱就爱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可是眼下,她还是要挣扎的。

“没几天了,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你自己说的,恋爱是一种修行,最近这段时间,请你清心寡欲。”

岑青禾抬手摸着商绍城的头,语气充满了谆谆教诲。

商绍城把脸埋在她脖颈处,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沉迷依恋,明明触手可得,可却又得不到;明明近在眼前,可却只能看不能碰。

岑青禾没有故意吊着他,但商绍城却真真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求而不得的滋味儿,越是想要就越是得不到,这种折磨人的挣扎让他内心疯狂的拉扯,用力深吸一口气,他终于从她脖颈处抬起头来。

俊美面孔对上她怯怯的视线,他瞳孔幽深,低沉着声音说:“你现在这么磨我,我都给你攒着,等到我生日那天,我一起讨回来。”

这是明目张胆外带"chi luo"裸的威胁,岑青禾浑身上下有酥麻电流窜过,红着脸,她美眸微瞪,出声回道:“你别吓唬人,你这样我更害怕了。”

商绍城抬手摸她的头顶,再次深呼吸,似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过了几秒才道:“放心,我一定‘好好’对你。”

岑青禾一个没忍住,当着他的面打了个摆子,后脊梁骨发凉,她赶忙往后退,眼带警惕的说:“你生日之前,我不会登你家门了。”

商绍城站在原地微笑,“六号晚上十二点,我在家里等你,不见不散。”

这是他们最近常在讨论的话题,岑青禾答应他的,只要他生日时间一到,她要当第一个给他庆生的人。

虽然家里面就他们两个,连小二都不在,可是光天化日讨论这样的话题,岑青禾还是会脸红,没说几句,她就嚷着要走。

商绍城说:“慢走,不送。”

岑青禾挑眉,“咱俩谁卸磨杀驴?你也太现实了吧。”

她这头刚拒绝他,他马上连样子都不做了。

商绍城闻言,漂亮的眸子往下一瞥,没好声的道:“我这样能出门吗?”

岑青禾顺着他的视线往他中段一看,嚯,她扭身就走,头都不敢回,“你忙着,我先走了,回见。”

被鬼追也不过如此,商绍城都怀疑她再快一点儿,拖鞋都能甩丢了。

她逃命似的从商绍城家里面窜出来,一直等到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镜面一般的电梯壁映照出她发红的脸,岑青禾张嘴深呼吸,努力调节心跳,满脑子都是刚刚那副少儿不宜的画面,她心底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气,直到无意中抬眼一看,对面镜子中的自己唇角上扬,她赶紧收回来,暗骂自己越来越不要脸了,美什么美。

下午去见客户的路上,岑青禾去礼品店买了装画框的盒子,等到下一次见程稼和的时候,好还礼给他。

晚一点儿回公司,岑青禾本想找章语商量一下私人展览馆的事儿,但是人刚到公司就被同事告知,说是张鹏找她,让她去楼上办公室一趟。

自打上次为了蔡馨媛求情,两人单独聊过一次之后,这么长时间,他都没单独找过她,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

岑青禾心里有忐忑,迈步上楼,敲了主管办公室房门。

“进。”

岑青禾推门而入,看到办公桌后的张鹏,她如常问候,“张主管,找我有事儿?”

张鹏抬眼看向岑青禾,露出久违的热络笑容,出声道:“回来了,过来坐。”

呦,黄鼠狼给鸡拜年,这是打算红烧还是清蒸啊?

岑青禾心底拿捏不准怎么回事儿,不过看他这样也不难猜,基本不是找麻烦,而是有事儿想跟她商量。

走到办公桌前的客椅处坐下,岑青禾佯装淡定,面带微笑,并不主动询问。

反而是张鹏主动说:“喝不喝茶,一个客户送了我一些大红袍,说是特级的。”

岑青禾面不改色的回道:“不用麻烦,我也不懂茶,喝不出什么来。”

张鹏已经站起身,一边往饮水机处走,一边笑道:“很多东西都是从不懂到懂的,我给你沏一杯,你喝喝看。”

他这么殷勤,岑青禾心底飞快思索着,到底有什么事儿要跟她商量,要变脸变得这么快。

张鹏沏了两杯茶过来,岑青禾接过一杯,出声道谢。

张鹏坐她对面,不跟她聊正题,反倒是跟她聊茶叶。

第506章 动摇

张鹏不提正茬,岑青禾也不提,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一杯茶喝了大半,到底还是张鹏主动挑起话题,他看向她轻笑着说:“上次的事儿,还生气吗?“

岑青禾问:“什么事儿?”

张鹏脸上笑意更浓,“蔡馨媛的事儿。”

岑青禾装傻充愣,“啊,我早就忘了。”

张鹏说:“上次的事儿过后,我一直想找你跟馨媛吃顿饭,但最近你们都挺忙的,我也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

岑青禾说:“张主管,你太客气了,上次的事儿我没放在心上,过去就过去了,而且馨媛确实做得不对,我也是,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你别往心里去。”

张鹏微笑,“你们年轻气盛,我完全可以理解,我还怕你们觉得心里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呢。”

岑青禾露出笑容,“没有,张主管你教育的对,我跟馨媛都记在心里。”

张鹏轻轻颔首,随即话锋一转,出声道:“青禾,说句心里话,你刚来公司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为人性格比较直爽,喜欢有什么说什么,所以难免会跟周边的一些同事闹些小矛盾,当然了,我表面上都要批评,可我心里还是向着你的。但是你这性子也会吃亏,会被有心人拿来当枪使。”

让岑青禾相信张鹏会跟她掏心窝子说话,她是不信的,只是他话里有话,她也就顺水推舟,看看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张主管你的意思是?”她佯装听不懂的样子。

张鹏似笑非笑,故意卖了个关子,“我觉得你很聪明,有些话,我就不用明说了吧?”

岑青禾大抵猜到他想说谁,可还是明知故问:“你是说馨媛拿我当枪使?”

张鹏闻言,马上出声否认,“当然不是她,你跟蔡馨媛的关系是从小玩儿到大的,我也看出你们两个的情谊不会受到利益影响,可不是每个人都是你从小玩儿到大的伙伴,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跟蔡馨媛一样,可以友谊第一,我是怕你这种耿直的性格会被人利用,白白给别人做嫁衣。”

这话就点的比较透了,岑青禾表情略有迟疑,过了几秒,轻声试探,“你是说章组长吗?”

张鹏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岑青禾说:“张主管,你是对章组长有什么误会吗,我觉得章组长人很好,从我们刚进公司就对大家很照顾,什么事儿都很耐心,我个人认为到目前为止,章组长没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张鹏淡笑着回道:“所以我说你耿直,容易被人利用,人心可是隔着一张肚皮的,不是每个坏人脸上都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字。”说着,他忽然半真半假的补了一句:“也有少部分人,比如像我这样的,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不好,只是我没某些人那么善于伪装和掩饰。”

他这头忽然把矛头指向章语,而且是话挑明了说,岑青禾一时间很是意外,就算知晓他打什么牌,可也没做好应对的万全之策,所以她并不应声,只故意露出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来。

张鹏见状,似是意料之中,径自说道:“我知道你们私下里都跟章语关系比较近,为什么疏远我,我心里也很清楚,可是青禾,我今天特别想跟你讨论一件事儿,你说一个坦然做‘坏人’的人好,还是一个伪装做好人的人好?”

岑青禾哪里敢直说,她只一副迷茫的样子,顿了几秒才回:“张主管,你这话真是把我给问住了,说实话,大家都在一个公司工作,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把话说清楚,也免得心里一直存疙瘩。”

张鹏看着岑青禾,忽然道:“她想挤走我,自己当主管,你觉得这个问题可以解决吗?”

岑青禾心里咯噔一下,毕竟她也是‘同谋’,心虚是正常的。

两人四目相对,她严重怀疑张鹏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特地叫她来敲山震虎的。

可他没有把矛头指向她,为今之计她也只好顺着话茬往下聊,“我不大清楚上层之间的事儿,而且就算清楚,我也解决不了。”

岑青禾装傻充愣。

张鹏面不改色的说:“青禾,今天我既然叫你过来,就是想跟你聊一些真心话的,你可以忌惮,也可以怀疑,当然你也可以有所保留,这都是你的选择,我只说我想说和应该说的话。”

“你来公司也快五个月了,这么长时间,大家谁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面也有数。上次你跟我吵架,细数我几宗罪,说我为难手下人,占大家便宜,你走之后我仔细琢磨了一下……”

他表情微妙,边点头边道:“你说的都没错,我是收了一些人的礼,甚至底下人一直在私传,说我跟这个有染,跟那个有一腿,我就不跟你点名道姓了,但我不否认,我确实跟名单上的部分人保持着不错的私人关系。“

岑青禾看着一桌之隔的张鹏,起初她很笃定,胸有成竹的认为,他叫她过来不过是要往章语身上泼脏水的。可这么会儿功夫,他没说章语,倒是先往自己头上泼了一大盆的脏水,这套路,她第一回见,也越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何用意。

他定睛回视她,在她的注视下,面色坦然的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这世界原本就这样,你上学的时候没给老师送过礼吗?你父母没给单位的领导送过礼吗?如果你家里有当官背景的人,你就更应该清楚,送礼已经是我们所处大环境下,一种社交的必备条件。再者说,底下人给我送礼,真不是我逼的,也许你会说,如果不送,我一定会不高兴,但这是你想的,而你选择送,送了之后你又回头说我的不是,你说我是不是很冤?”

岑青禾没出声,这回不是装的,而是着实不晓得说什么才好,关键在不清楚他意欲为何之前,她还是不要贸然接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