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间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这位小姐，你没听到我家太太说的话吗？”

顾十五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乔素的面前，目光冷冷地瞥到依旧没有挪动一步的佟芝烟身上，双手已经比成刀刃，“请你出去。”

“乔小姐何必这么紧张，我只是想来给你带一句祝福，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情……”

佟芝烟脸上依旧挂着笑意，语气轻飘飘的，说出话语的内容，却像是投掷下的一颗炸弹，“就在刚刚不久，农依流产了呢。”

“就在这间会馆的门口，听网络上流传的消息说，血都流了好一大滩呢……啊！”

“闭嘴！”

顾十五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直接一巴掌扇在佟芝烟的脸上，“谁允许你在我家太太面前，说这么晦气的话！”

要是可以的话，顾十五现在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他们太太刚怀孕，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就说什么“流产”……还是在二爷和太太结婚的大喜之日上，分明就是在故意在膈应人！

敢这样对他们顾家捧在手心上的太太，简直就是活腻了！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打我！”

佟芝烟捂着脸，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满眼的不敢相信。

因为顾十五丝毫没有收住手中力道的意思，所以这一巴掌是实打实的，直接让她的右脸高耸如猪头。

好端端一张脸，直接整成了左右不对称，令人发笑！

“就算十五不动手，我也想亲自给你来上一巴掌。”

乔素踏步走到佟芝烟的面前，因为姿势的关系，她直接居高临下地看着人眼神轻蔑而又冰冷。

“我倒是要反问一句，你佟芝烟算什么东西，敢在我乔素的地盘上撒野！”

“轰——”

周围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炸开来了一眼，到处充斥着紧张与不安。

冷若冰霜的眼眸含着道道锋利的箭，似能划破长空，气势一瞬间爆发出来，连带着房间内的空气，都似乎冻结住。

感受着呼吸之间的冷凝气息，佟芝烟一下子僵硬在原地，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处于极寒之地，根本动弹不得。

等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乔素的气势所威慑住，心底更是痛恨万分。

区区一个乔素……她不承认这样的女人，能比她强！

不可能！

“佟芝烟，我忍你很久了。”

乔素缓缓站在佟芝烟的面前，语气幽幽的，“从前懒得搭理你，那是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但这并不代表你一次次可以耀武扬威到我的面前。”

她的语气冷冷的，不含一丝温度，“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我不允许任何破坏。”

谁敢在她和靳临的好日子上动手脚，找死！

“我只不过是来阐述一个事实而已，乔小姐何必这样大动肝火？”

佟芝烟捂着有些红肿的面颊，眼底的恨意一闪而过，“你纵容其他人对我动手，这件事顾二爷知道吗？”

“还是说乔小姐你已经厉害到能代替顾家发号施令，准备对付我们佟家！”

“少给我扣上这么多的帽子。”

乔素轻飘飘落下一句，眸光清冷一片，“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开口，帮你一件件地重新回忆？”

“新品发布会上故意挑拨激怒宁双儿，害的程映受伤流产；故意将我和靳临先前离婚的事情透露给农依，弄得顾氏集团满城风雨；先前在会馆前有意将人放入会馆内，不就是想要看我的笑话？”

乔素漫不经心地开着口，目光微微带着嘲弄和讽刺，“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把那么多人一同玩弄于股掌之中，可惜了……”

那样的目光让佟芝烟忽然心慌了一下，一直以来的自信和自负在这一刻隐约有了动乱的时刻。

“胡说八道，你刚才说的一个字我都没听懂！”

乔素摇摇头，语气清冷淡漠，“佟芝烟，没人是真的傻瓜，你以为的天衣无缝，只不过是别人懒得和你计较罢了，但却不是你得寸进尺的理由。”

早在“离婚”消息散播开的那一瞬，乔素就立即联想到了佟芝烟，当时虽然手中没有证据，但女人的第六感直觉告诉她，铁定和佟芝烟有关系！

后来真正石锤的，是从农依手中弄到的那个神秘电话号码，虽然发送的消息已经被定时粉碎掉，但是凭借着高超的黑客技术，乔素还是追溯到了号码的源头。

属于佟氏集团旗下登记的某个号码，好巧不巧，经手人就是佟芝烟！

借着此次撕开来的口子，乔素直接把事情全部告诉给了顾靳临，后者立即着手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调查，耗费了大半个月才终于有了结果。

也让乔素明白，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佟芝烟便不留余力地对付着她这边，程映，浮生，她……可在见面之前，她根本不认识佟芝烟，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这样的人莫名其妙地缠上。

简直有病。

对上佟芝烟那越发愤恨阴冷的眼神，乔素却是丁点儿也没有放在心上，她笑眯眯地弯起了眼，说出的话，却让佟芝烟觉得一瞬冷入冰窖。

“现在gameover，佟芝烟，已经失去了在游戏里的资格了。”

“你、你说什么？”

佟芝烟只觉得乔素说这句话的时候荒唐极了，心却一点点地沉了下去，而就在她精神紧绷的那一刻，放在包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啊——”

猝不及防的一声尖叫，佟芝烟倒是先把自己给吓了个半死，而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个备注名时，心脏更是控制不住地缩了一下。

是……是父亲打来的电话！

不祥的预感越发剧烈地涌上心头。

按下电话的那一刻，带着怒斥的声音直接在耳朵边上炸开，“佟芝烟，看看你做的好事，佟家给你吃好的穿好的，哪点缺了你，要你这样地扯下佟氏的脸皮！”

“往日我当你还算是端庄沉稳，没想到背地里鸡毛蒜皮的算计还真是不少，活生生地堕了我们佟氏的面子……还待在虹城干什么，再被我发现有这样的小动作，就赶紧给我滚去国外！”

断断续续的，电话那头还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稍稍辨认一下，很容易听出是佟文竹的声音。

“爸，我看就是妹妹她太闲了，待在公司里也不做什么正经事，还是早点替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佟文竹的一番话，竟然还真有些说佟家家主佟文曜的心，很快就听到下一段冷嗤声。

“你最好给我安分些，等过两年嫁出去的时候，手里还有一份嫁妆，否则，就当我佟家没你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