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70节(1 / 1)

作品:《王妃重生记

他握住她的手笑:“难为你了,不过就五嫂一个人,没那么烦恼罢?”

裴玉娇知道他从小是被许贵妃养大的,便与司徒璟跟亲兄弟一样,是以对袁妙惠也颇是尊重,不然上辈子他们也不会常来楚王府,可她如今真不喜欢袁妙惠,面上一套心里一套的,不知道肚子里在想什么。

但这些,她能说吗?

就像假使有人说妹妹坏话,她肯定会生气。

“不知当不当讲。”她犹犹豫豫。

司徒修道:“在外面,可反复思量,在本王面前没必要。”

“那我说了。”她稍许侧过头看着他,小声道,“我不喜五嫂。”

“哦?”司徒修讶然,以前她与袁妙惠很亲近,有时候他训斥她,她还躲在袁妙惠的身后呢,“为何?”

原因也难说,都是些很敏感的地方,她摇摇头:“就是种感觉,她也不喜欢我,”她伸手拉住他衣袖摇了摇,“你信不信我?”

人与人之间相处,原本就不单纯,更何况是皇亲国戚,如今裴玉娇从不把人往坏处想的,都能讨厌袁妙惠,可见定是做了什么令她不舒服的事情。司徒修又被她拉了袖子撒娇,哪里会不信:“本王信你,可你嫁与我,有时就得与不喜欢的人交往。”他顿一顿,“你也不喜蒋姑娘罢?可你念在是亲戚,总得敷衍下。”

那倒是,她点点头:“那我就把她当讨厌的亲戚一样看。”说起这事儿,她想到今天的表现,很得意的道,“我今天没有给你丢脸哦!”

邀功的样子,就差身后没有条尾巴摇起来。

司徒修笑道:“真能干,要本王奖励你什么?”

“奖励……”裴玉娇一点儿没有犹豫,“我想回家。”

他脸沉了,说好的半个月呢?这才几天啊,他否决:“不行!”

不能回家,又有什么好奖励能吸引她?王府吃得用得都是顶顶好的,要他奖励什么,她想着,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姚珍拿着玉坠子的样子,那样得意的说,是司徒修送得。她下意识摸摸自个儿的脖子,闷闷的道:“我没有坠子。”

司徒修听不明白。

“姚姑娘说你送了她坠子,说你小时候与她最好了。”她撇着嘴儿,“还叫你七哥哥,后来我说,你送了我聘礼呢!”

司徒修一下子大笑起来。

笑声从车厢飘出去,叫车夫都竖起了耳朵,不知王爷为何会那样高兴。

裴玉娇也有些愣愣的。

她略微歪了歪头:“可是我说的不对?”

“说得好极了。”他将她搂在怀里,手指一下一下摸着她脸,“当时你是不是很生气?”

“嗯,她想欺负我。”她问他,“你真送了她坠子?”

“是,我把她当妹妹,咱们小时候是常见的,那时她十岁,我送了她这份礼物,权当幼时情谊。”他知道姚珍对他有些许好感,所以那时她嫁人了又和离,愿意做他继室,这辈子,他便不想再接近她,没料到还跟裴玉娇示威。

只她也是个单纯的姑娘,这种放在外面的恶意,实则并不可怕。

裴玉娇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难怪她现在还叫你七哥哥。”

他笑了笑:“你也可以叫我七哥哥。”

抬着她的脸儿,他声音低沉,满是诱惑,好像说与他听,是多荣幸的一件事儿,裴玉娇心里一跳,撇过头道:“不,你不是我哥哥,你是我……”

“是什么?”他声音更轻,呼吸拂入她耳朵。

她忽然就紧张起来,脸蛋发红。

“是什么?”他又问。

她轻声道:“是相公。”说完将脸埋在他怀里。

耳边听得他轻声笑,又道:“要是叫本王一声哥哥,本王考虑下放你回娘家。”

两辈子,她都不曾这样叫过他,他想起那天马车出事儿,她对着沈梦容,却是能毫不犹豫的称呼哥哥,可对他呢?满心的不愿,总是躲着他,他在她那里得到最多的便是拒绝,如今她在他手里了,他可不能再错过。

听说能回家,裴玉娇起了意动,慢慢将头抬起来,询问:“真的,明天就让我回家?”

“是,也算奖励罢。”

“可你刚才说不准的。”他怎么那么善变呢,裴玉娇奇怪。

“本王偶尔也会改变主意,你到底想不想回去?”他轻轻捏捏她耳朵,“允许你住两日。”

裴玉娇眼睛一转:“那之前说的半个月回去呢?”

倒是一点不吃亏,瞧这聪明劲儿,全用在这里了,他道:“当然仍作数。”

这么算起来的话,现在回去一趟,然后十天又能回去了,她很是高兴,那点羞涩也抛在了脑后,扭捏了两下轻声道:“哥哥……”原想喊七哥哥,可想着那是姚珍喊的,她又改口,“修哥哥,司徒哥哥。”

她声音很娇柔,带着独有的小姑娘的甜美,好像花朵里的蜜,尝一口儿,从舌尖甜到心里。

他心头竟一阵乱跳,哑声道:“再叫一声。”

“修哥哥。”她声音更轻了,脸颊好似盛开的桃花,眼见他低下头,她不由自主闭起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着,任由他采撷。

?

☆、第082章

?  到得楚王府,马车停了,后面司徒璟与袁妙惠都已下车,那二人竟没有立刻露面。

裴玉娇着急的梳理头发,虽然随身有把小玉梳,可没有镜子,丫环们也不在身边,她从来不曾自己动手的,手忙脚乱,一边还用力瞪司徒修:“都是你,都不能出去了。”

原本只是亲亲,可他到后面就动手动脚,要不是应允过她,只怕在马车上就做羞人的事情了,她岂能不恼?

可更恼的是司徒修。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他呢,要发不能发,只能憋回去,别提多难过。不过也怪自己,好好在车上逗她喊哥哥,在床上可不是更好?他整一整衣袍,从她手里拿过梳子,随便挽了个发髻,又把首饰重新插头上。

裴玉娇看不见,惊讶道:“好了吗?”

“好了。”司徒修心想,反正也只有司徒璟夫妇,他们也是刚成亲不久,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他拉她下来。

袁妙惠一见裴玉娇的发髻就忍俊不禁,很显然这是才梳好的,可转念一想,她竟要重新梳头,可见二人在里面闹得恨了,倒不知司徒修竟那么喜欢她,短短一路都忍不住。她目光落在他身上,年轻男子神采飞扬,集了这世间所有的俊美,比起司徒璟着实是要出众不少。

也难怪他母妃当初能宠惯六宫,甚至越过许贵妃,定是个少见的美人儿罢?

她笑起来,对裴玉娇招招手:“七弟妹,快些带我去看看你们王府,从来没见过呢!”

裴玉娇道:“好。”

微微露出笑意,不能板着脸,毕竟人都来了,不能赶走他们的。

司徒修拉住她的手:“天晚了,多穿件衣服。”

一瞬间,眸中温柔倾斜,好似夜间月光。

袁妙惠看得一呆,从来不曾想到他也有这种表情,她朝司徒璟看去,娇声道:“看看七弟多体贴弟妹呀!”

司徒璟被她娇嗔,浑身都软了,忙上去握住她的手:“你也冷了?”他吩咐下人,“快些拿件纱衣来给娘娘披上。”

为预防回得晚,下人们随时都带着衣物,闻言连忙拿来一件杏儿镂空的纱衣。

袁妙惠这才高兴。

走入王府,裴玉娇心里念着司徒修说的敷衍,但也知不能太过明显,先进卧房多穿了件儿衣服,方才带袁妙惠去四处走走。其实与怀王府差不多,因这楚王府还是司徒璟给督工的,连寻的匠人都一样,故而没多少看头。

司徒璟与司徒修在书房说话。

“前日,父皇去看过大哥了。”他两只手握着,很有些紧张,“父皇可是快七年都不曾去看他,不,也不是这么说,光和宫去还是去过几次的,但面对面,是头一次。父皇也没有怎么藏着,想必其他几位哥哥们都知道。”

这事儿司徒修自然知,或者可以说,这几年间的事儿,他都知,故而没什么好惊讶,他唔了一声:“我也听说了。”

“不知父皇此举为何。”虽然在书房,无人偷听,他声音还是压得很低,“莫不会真放大哥出来?我与你说,这风声很快就会传开的,到时朝堂得掀风浪,那些墙头草总会又惹事出来,唯恐天下不乱。七弟,你说咱们该如何?”

“娘娘的意思呢?”司徒修问。

司徒璟什么都喜欢听许贵妃的,如今大事,自然不会少了她。

司徒璟道:“说是以不变应万变,还叫咱们去求皇上放了大哥呢。”

好表现下兄弟情深?司徒修嘴角牵了牵,可都七年过去了,现在再去求,是不是虚伪了点儿?许贵妃有时候做事就有点太过,只当时自己天真,不曾看出来,说到底,养子怎么也及不上亲生儿子。

可他不会戳破,淡淡道:“既然娘娘这么说,五哥便听着罢。倒是我,向来与大哥也不怎么合,去求了反而不好,静观其变。”

“不知三哥,四哥那儿会如何!”这是司徒璟最担心的。

司徒修心想,那更是一场好戏了。

司徒璟想起火兵营的事儿,此时又有一肚子的火,虽说司徒澜跟司徒熠是一伙儿的,可司徒澜这人是真招人恨,不像司徒熠懂分寸,他是专做蔫坏的事,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坏水,他一拍桌子道:“可不能让老四那王八蛋得逞了!火兵营真被撤了,你的功夫就白费了,要不要……”

“别,就等着罢。”司徒修阻止他,“火兵营不会有事。”

“真的?”司徒璟看他胸有成竹,颇是诧异。

“是,五哥你就别担心了。”

二人说得会儿,司徒璟笑道:“原还想你留我吃饭,不过瞧你与弟妹夫妻恩爱,我就不打搅了,等过阵子再请你们来府一聚。”他拍拍司徒修的肩膀,“小子成亲了,总算是个大人了,也不用哥哥我成天再担心你。”

司徒修也笑了,鼻尖却有些酸。

幼时那些时光,确实司徒璟照顾他良多,怕他被人欺负,念书总与他坐一起,吃饭也带着他,他骑马射箭,都是司徒璟教得,想起那些并肩而行的日子,心有刺痛。他死而复生,有时深夜醒来,也会想,司徒璟心中,到底是否也真的想杀他?毕竟他印象里,是许贵妃毒死他的,可真相他永不知,他也不能心软。

他不想再被背叛。

送走司徒璟夫妇,他坐在书房里,好一会儿不曾动。

裴玉娇却已经叫竹苓收拾行李了。

竹苓奇怪:“姑娘要去哪儿?”

“回家啊,王爷准许我住两日呢,快收拾!”她满脸欢快。

丁香笑道:“王爷可真好啊,姑娘也好福气。”她过来帮忙,“回了裴家,太夫人,老侯爷,老爷看到肯定会欢喜的,还有三姑娘!”

裴玉娇又叮嘱:“不过也就两日,不用带许多东西的,省得搬来搬去麻烦。你们记得,早上叫厨房多做些点心,各式各样的都要,我带些回去给他们吃,还有……哦,料子,宫里不是赏了好些料子来吗,我带几匹回去。”她心想,两日的话,说不定还能去看看妹妹,这些衣料都是顶好的,做新衣服穿,肯定漂亮。

丫环们笑着应诺。

忙来忙去,竟是过了半个时辰,裴玉娇眼见厨房端了饭菜来,便要使人去请司徒修,可一想,司徒修允许她回去,真的很大方,她决定亲自去请他。

笑眯眯走到书房门口,马毅看见忙行了一礼,想要去通报。

裴玉娇摆摆手,她得表现自己做妻子的贤惠。

可轻手轻脚走进去,却见他坐在书案前,人好像木桩子一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