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85章 后怕(1 / 1)

作品:《凤归巢:相女有毒

“咔嚓!”树枝被折断的声音,将张凝梅的心魂勾了回来,她心惊地望过去,就看到二小姐身边的琥珀正用一种别有用心的笑盯着她。

“给梅姨娘请安!”琥珀笑着,嘴上说着恭敬的话,却连福礼的姿势都没有,看得梅氏后脊背一阵阵发寒,嘴唇都跟着抖了。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梅园?”

张凝梅问出这话时,全身都在打着颤,刚刚有多欢愉,此刻就有多后怕。

琥珀看着她风中摇摆的身子淬了一口,半点同情心都没有,将折断的梅枝放在手上把玩,看似无比随意地说着,其态度与当初她撞破柳姨娘好事时截然不同。

那时,她三魂吓没了七魄,只想保存自己,现在她却觉得是老天都在给她机会。

“二小姐马上就要出嫁了,家中的一草一木她都舍不得,命奴婢来这梅园折枝梅枝带进宫去,可是……”

她一个停顿,叫张凝梅的心都陋掉了半拍,哆嗦着唇,本能地死死抓着领口,“可是什么?”

琥珀走到她身前,将声音压得低低的,“可是奴婢不小心看了不该看的,奴婢这嘴巴不严,梅姨娘说我要是万一说了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呢?”

张凝梅只觉得五雷轰顶,全身血液都快被冻住了,她性子柔软,向来没主见,此时被一个奴婢威胁,只觉得自己活路都尽了。

琥珀见她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鄙夷不已,“就这点胆子,也学别人偷汉子,呸!”

好半晌梅姨娘才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没有听出琥珀的弦外之音,只是颤抖着嗓子问,“你想要什么?”

梅姨娘是这府上除了当家夫人和柳氏最有钱的主,她的陪嫁可是哥哥贪墨的救灾银子的一半。

虽然多数都给了陆相,她自己手上依旧阔绰。

琥珀却没想过跟她要钱,因为她有再多的钱,进了宫也只是为二小姐助力,于她没半点用处。

她阴狠地道:“既然大公子钟情梅姨娘,你说的话他一定听,现在你就去和他说,将我要了,收了做他的通房丫鬟。”

梅姨娘一下子声音就尖利起来,“不行。”

琥珀狠狠地瞪她,“梅姨娘,你不会是在吃醋吧,你竟然拒绝了?”

张凝梅向后倒退一步,几乎站不稳身子,她的心真的好痛,刺痛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可是她却没权利说不行。

但她真的不希望大公子身边有别的女人存在,哪怕是个近身伺候的婢女都不行,一想到大公子那深情的眼神会给另外一个女人,她就心痛的要死。

她几乎是恳求的口吻,对琥珀道,“好妹妹,你换个要求,我给你银票,一千两好不好,一千两,你拿了这钱可以给自己赎身,还可以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比做人婢女要好得多,是不是?”

琥珀有一瞬间是真的动心了,一千两啊,她的赎身银子不过是六十两,剩下的钱够她买宅子、置地,找个男人踏实过一生了。

可是她想到大公子那惊世的才华和样貌,她出了府就算找男人,能找什么样的?找个性情好的,踏实过日子的,也不过是个平民。

她没爹娘老子了,要是有人听说她有这么多钱,是贪了她的银子娶她,却对她不好,骗光她的钱不要她怎么办?

于是,那一瞬间的心动在她的幻想下,狠狠地掐断了。

“不行,我只求到大公子身边伺候,还有五日,大小姐就出嫁了,限姨娘三天,三天之后,梅姨娘不给我想要的,我就将今天看到的事情捅到老爷那里。”

琥珀恶狠狠地走了,留下风中凌乱坐倒在地上的梅姨娘哭得不能自已。

冰露找寻上来时,天色都黑沉了,看到眼睛红肿的梅姨娘也是慌乱不已,“姨娘,你怎么在这里,相爷回来,在梅阁等着姨娘伺候呢。”

梅氏吓得心下一抖,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伺候老爷,况且她心中无人时,伺候陆震生已经是勉强。

如今满心都是才离开的大公子,她真的再难对相爷挤出一个笑了。

“冰露,你快帮帮我,帮我想想办法,我这个样子怎么见老爷,一定会被责怪的。”

冰露是她的陪嫁丫头,知道相爷最是嫌女子无事就哭,他觉得晦气,但凡姨娘叹口气都能被训斥,在相爷面前,就必须是笑脸相迎的。

冰露绞尽脑汁想了许久,最后想到了,“我就对相爷说,今日姨娘陪老夫人念经,还要过一会才好,您快擦擦眼睛别哭了,稍晚一会就回来,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梅氏无法,只能努力望天,让收不住的眼泪赶快停下来。

用了一个刻钟,总算是觉得眼睛的浮肿好了许多,她慢慢往回走,陆震生却离开了。

梅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付嬷嬷上前替她更衣,嘴里不服气的絮叨着。

“真替咱家小姐不值得,您出身高贵,才情相貌又拔尖,相爷却是撂下小姐依旧宠那个徐娘半老的柳氏。”

梅氏没有说话,静静地换了衣衫,却不让付嬷嬷将换下来的带走拿去洗。因为那上面沾染了大公子的东西,她怕被人看到。

付嬷嬷继续不平道:“相爷好不容易来,小姐还不在,坐坐人就走了,还说近几日都不过来了,要在柳姨娘那里多陪陪,二小姐要出嫁了,怕她心情不好。”

梅氏听到陆震生近些日都不来,心一下子就轻松了,压在心口的郁闷似乎也减轻了。

“别再叫柳氏为姨娘了,被听到小心吃亏。”

付嬷嬷听了就骂,“呸!又没办酒席,也没唱礼,就让人称自己为夫人,满天下也找不出脸皮更厚的人了。”

“谁让人家怀着身子,大夫人不在了,那位置早晚还不是她的。”张凝梅不在乎地道。

付嬷嬷将她满头的钗环都帮着卸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按理说,要怀也该是小姐您有身子才是,您年轻,近来频频得老爷宠幸,怎么就没个动静,明日我得寻个大夫给您好好看看才是。”

张凝梅的手不自觉地就覆盖到了小腹上,今日……

她不敢想,一想脸就羞红的要死。

好半晌娇滴滴地道:“再半个月再请大夫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