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这女主能处,有事真上 第174节(1 / 1)

作品:《这女主能处,有事真上

金秘书长吩咐他们在这里等待,稍后晋理事长会过来。

济州岛

天色逐渐变暗

晚霞变成大片大片的深粉色,有些晦暗,有些灰蒙蒙,衬得海水颜色都不如白日里那样清新,反倒有些可怖,海浪汹涌,拍打着礁石。

海边的人越来越少,尹春站在沙滩上,倒显得有些形单影只,她微微仰头在看晚霞。良久,垂眸看了眼腕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天色越晚,海边的风越大,越凉。

尹春不再站着不动,而是沿着沙滩边走走停停,继续捡贝壳,走了很远,都没再发现颜色漂亮的贝壳,于是又往回走,倒是发现了一块之前没注意的贝壳,只露出来一角,颜色像珍珠一样,剩余部分都被沙子盖住了。

她弯腰拨开沙子,想要捡起来,却发现是一块碎了的,不完整的贝壳,难免有些失望,刚要直起身子,眼前却覆盖过来一道阴影,随即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

掌心朝上,左右手心里都放了一个贝壳,一个是紫色的,一个是浅蓝色的,都泛着珠光,很漂亮,像油画里画出来的贝壳一样。

尹春一眼就看出那个紫色贝壳是李昊离开时她送给他的那个。

李昊死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随即涌上来的是兴奋,快了,很快就能知道宋然自杀,是否能解除共感了。

尹春还未抬头,就已经能感受到宋年充满侵略感的视线,这和他从前大不相同,或许这分开的时间让他意识到,一味的在她面前伏小做低,恳求,是换不来她怜惜的。

宋年轻笑一声,时隔许久的见面,并没有同尹春寒暄,而是没头没尾的问了句:“这两个贝壳,你更喜欢哪个?”

尹春缓缓抬头,终于看清宋年的脸,也许是海边天色太暗了,衬得他的眼睛格外黑,格外亮,甚至有些晦暗的可怖,像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的海。

尹春同他对视几秒,而后移开视线,轻轻抬手从他掌心里拿走了个紫色贝壳。

宋年只是盯着尹春,没说话,但明显他已经被她激怒,只是在忍耐,他无论是生气,还是要哭,都是眼尾先泛红。

尹春动了动唇瓣,刚想要说些什么,宋年却一把将她指尖夹着的紫色贝壳给夺走,扔在沙滩上,重重地碾了两脚。

贝壳没那么坚硬,被宋年两脚就踩碎,强硬地将剩下的那个蓝色贝壳塞进她手心里:“现在没得选了。”

尹春盯着他看,褪去张扬的少年气,这张脸愈发矜贵,但行为依旧幼稚。

紫色贝壳代表着李昊,蓝色贝壳代表着他,紫色贝壳被他踩碎,李昊被他杀死,现在她只能选他。

尹春松手,细白指尖松开,蓝色贝壳掉在沙滩上,随着柔软的沙子往下陷落,她轻声细语地开口:“为什么非要从这两个贝壳里选?”

宋年对上尹春,再也无法维持那强装出来的冷静,他拧起眉,贴近她,咬牙切齿地说:“小春你这么聪明,应该猜到了吧。”

“就是你猜的那样,李昊死了。”

宋年弯腰,将蓝色贝壳捡起来,轻轻拂落上面的沙子和灰尘,继续说:“小春,你这样追求完美的人,日后能忍受寡妇,丧偶这样的标签贴在你身上吗?”

“大家提起尹春,想到的不再是完美的仙和高女神,不是出身首尔大的名媛艺术家,而是你的丈夫死了。”

宋年笑的有些恶劣,这是从前他绝不会对尹春流露出的笑容,将蓝色贝壳又重新塞回她手心,一字一句:“小春,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说着,他在她耳垂上轻轻亲了一下,自问自答:“没有了。”

“只有嫁给我,别人提起你时才不会怜悯你死了丈夫,而是羡慕你又嫁给了我,你还是那个完美的女神。”

“小春……”

宋年还要继续说,尹春却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满脸厌恶:“宋年,你确实长进不少,让我更恶心了。”

宋年摸了摸唇角,轻轻笑了一下,她这样的话好像已经伤不到他了,比起分开时只能看着她和别人恩爱,如今,她骂他,打他,也是开心的。

他反倒摸了摸尹春的头发,真心实意地笑着:“小春,我很想你。”

“我了解你,所以别发火了,备婚吧。”

“我们之间再没什么阻碍了,就算是你也阻止不了。”

第130章死掉了

李昊死了。

宋年离开没多久, 尹春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叫她去现场。挂断警察电话后,她没有直接出发去现场, 而是先给尹母打了电话。

尹母已经离开济州岛,回了首尔, 事务繁忙,就连尹春给她打电话, 也是秘书接的。

“春小姐,夫人在开会。”

尹春声音很冷静:“是很重要的事情, 进会议室把电话给母亲。”

听她说是极为重要的事情,秘书不敢耽搁:“是, 小姐。”

尹春又等了一会儿,终于换林富雅接电话:“小春,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在济州岛玩的不开心吗?”

尹春:“母亲,李昊死了。”

她依旧是细声细语的,完全不像是死了丈夫的人。

尹母却脑海一片空白, 仿佛晴天霹雳,一向冷静沉稳的人都有些慌乱:“我这就赶过去。”

许多事她没问,电话里说不清,到现场亲自确认更明白。

林富雅也知道今天宋年回国了,她心底像压了块石头似的, 沉重的有些喘不过气。

她的女儿她了解, 小春并不喜欢李昊,只是因为他好拿捏, 愿意替她代笔,甚至愿意为了她的意愿违背尹父, 所以现在她名义上的丈夫死了,她也依旧能保持冷静,她现在心中考量更多的恐怕是发疯的宋年。

宋年这孩子行事比从前更心狠手辣。

尹春没给尹父打电话,想来母亲会通知他的,李昊死了,最伤心的应该就是他这个岳父了,亲手打磨雕琢出来的玉石,寄托了他的心血,期望,现在却说碎就碎了,不伤心才怪。

尹春按照警察给她的地址,去了现场,是一个地点极为偏僻的仓库,周围很少有人经过,只有特定的时间才会有人来拉货。

报警的人就是过来拉货的人,据他描述,是远远听到了枪声,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当回事,后来到了仓库就发现被绑在椅子上,已经死掉的李昊,流了满地的血,和灰尘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人作呕。

除了已经断气的李昊,还有蹲在地上,捂着头,手里拿着枪的梁俊,报警人看见梁俊手里拿着的枪,腿都吓软了,一时之间连跑都跑不动,好在梁俊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转头就跑,跑远了就赶紧报警了!

尹春来的时候,仓库外面停的都是警车,救护车,响着警笛声,天色已经很暗了,警灯开着,闪着大片大片的红.□□光,刺眼,让人觉得眩晕,像梦里会出现的那种混乱,光怪陆离的场景。

总之,让身处这场景中的人恍惚。

尹春就站在外面,一阵嘈杂声陡然传来,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来,担架上盖着白布,将人遮盖的严严实实,但鲜红的血还是透过白布晕染开。

担架周围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

尹春不禁想起三周目时的李昊,穿着和这些警察一样的制服,意气风发,正直规矩,那个时候的他就是现在已经死去的他。

如果这个周目宋然自杀后,她能成功解开共感,那就不会再陷入循环,也不会再有下个周目,那李昊就永远的死去了。

如果没能成功解开共感,那下个周目李昊依然存在,还会好好的活着。

她更希望成功还是不成功呢?

尹春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没有心痛后悔的感觉,当然是解开共感更重要了。

她假模假样的掉了几滴眼泪,想要上前去看李昊的尸体,脸色苍白,一副楚楚可怜,备受打击的模样。

警察拦住她,安慰:“节哀。”

尹春泪流满面,紧接着就看见被警察押出来的梁俊,他满脸的狼狈失神,眼神都是不聚焦的,不知在看什么,更不知他在想什么,再没有精英子女的体面,一丝不苟,无论是身上穿的西服,还是脚上踩的皮鞋,都落满了灰尘。

很脏,很落魄。

梁俊被两个警察控制着,一言不发,直到他仿佛若有所感,感受到了尹春的视线,抬头朝她看过来,和她对上视线,却突然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激烈地挣扎,似乎是想要挣脱开警察的束缚,朝着她跑过来。

梁俊很激动,挣扎的厉害,两个警察艰难地制止住他。

尹春和他距离不算远,他冲她大喊,拼命解释,自证:“小春!不是我杀的!”

“我没有杀人!”

“李昊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开的枪,是宋年!”

“是他杀了李昊,他利用我,我知道错了,小春。”

梁俊语无伦次的喊着,他甚至哭了。

他最怕的就是看见尹春这样的眼神,对他失望的眼神,空洞清冷,仿佛所有人都在她眼睛里,对谁都怜悯,这其中唯独没有他。

梁俊情绪太激动了,警察尽快把他带走,直到将他押上警车前,他还在大喊大叫,解释不是他杀的人。

案发现场后续指纹采集,证物留存由其他人处理。

尹春跟着救护车还有警车转移到了医院的太平间,太平间温度很低,尹春本就穿的少,只觉得贝齿都在微微打颤。

她始终没掀开白布看李昊的死相,一直等到尹父尹母来。

两人风尘仆仆的赶来,进到太平间,率先关心的对象却各不相同。

尹母直接抱住了尹春,将身上的披肩脱下来,裹住她,温声询问她:“吓着了吧。”

尹春指尖拉紧披肩,上面还残存母亲的体温,很暖,很柔,她神情略显哀伤地啜泣两声,就埋进尹母怀里:“母亲,李昊死了。”

尹母配合女儿演戏,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相反,尹父进来最先关心的不是尹春,而是李昊,他甚至是胆怯的,原本匆匆的脚步,在马上就要靠近尸体的时候,又缓下来了,甚至还微微后退了两步。

原本儒雅的人此刻嘴唇颤抖着,尹父在李昊身上投入了很多心血,他伤心的不是李昊死了,而是他后继无人。

李昊的天赋,灵气都随着他的死去,荡然无存。

他甚至没能和小春留下一个孩子,要是有一个孩子,也许那个孩子能遗传李昊对艺术的天赋。

这是让尹父最悲哀的地方,不过好在,对于艺术家来说,死去才是让画升值的最好办法。

李昊曾经的那些画,只会有更高的价值,留在他的spring艺术馆,也能让他艺术馆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尹健看起来似乎格外悲伤,可只有尹春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悲伤,否则他不会在医生询问是否要再看一下死者时,选择了拒绝,尹健是害怕他看了之后会做噩梦。

她骨子里的冷漠,还有表演型人格扮女神,就是遗传了尹健的基因。

首尔

晋理事长在派对开始后的半个小时后,突然到访会所。

宋父早有预料,只是他没想到宋年这么不听他的话,明明说让他在新德丽酒店等着,不让他来参加派对,可他这个不听话的儿子偏偏来了现场。

晋理事长身后跟了许多警卫,明显来者不善,宋年端着香槟,平静看着,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