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汉尼拔恭敬地说，“我会尽快的。”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就像面对一件寻常事情那样，汉尼拔面带笑容，仿佛对高座之上的黑暗主宰完全信服。

“嘿，我说，你是不是应该让我对付小蝙蝠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你不能总让我做那些爆破的活儿，这不是我跟着你来纽约的目的，你很清楚我的想法，不是吗。”反观小丑的态度就要随意得多了，他并不能规规矩矩地坐在谈判桌前任由公爵指挥，他开始提出自己的不满和要求。

“闭嘴，小丑，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公爵带着咆哮的口吻道，“我昨天给你的任务的炸断西面的大桥，但你却无视了我的命令和蝙蝠侠周旋，严重妨碍了我的计划，是你让他们逃走了，我应该给你的脑袋来一枪的，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你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小丑神经质地呵呵笑起来，故意将嘴角裂得很大，他露出犀利的眼神，“你以前是个讨人喜欢的小白兔，现在我却感觉到了恶心。”

他跳上桌子，这样的举动引来了其余人的低呼，却没有人阻止他，因为他们都希望小丑受到惩罚，他在反派中间总是容易招惹众怒。

小丑慢慢踱到公爵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说：“你该把我的卡片交出来了。”

“我可不欠你任何东西，小丑，如果你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不介意还你一颗子弹。”公爵冷漠地说。

“你忘了那张我送给你的小丑卡牌了吗？”小丑夸张地做出伤心的表情，眼角除了杀意并没有伤感，“真是令人沮丧，我以为你会珍藏一辈子，毕竟那是我亲手送给你的见面礼，不过没有关系，我相信你现在已经想起来了，我打算将它收回。”

“滚回你的位置，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公爵的手里已经变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他把枪口瞄准小丑的脑壳。

“你拿不出来那张卡牌对吗？”小丑的声音变了调，他一点儿也不惧怕冷冰冰的枪口是否会将他的脑浆打出来，“那么，你是假的，你根本不是公爵。”

反派们吸了一口气，没有人说话，会议室短暂的沉寂了几秒钟时间。

汉尼拔看向艾瑞克，他注意到那个男人脸上的情绪出现了捉摸不透的微妙变化，他忽然掏出枪，对准小丑的心脏射击，子弹精准地撞进了对方的小丑的心口，下一刻，便直挺挺地倒在了会议桌上。

疯狂的表情凝固在小丑死亡那一刻。

汉尼拔听到了小丑女的尖叫声，带着绝望与歇斯底里，声音难听得像乌鸦。但是很快，她的尖叫被扼制，汉尼拔猜测是毒藤女拦住了小丑女的叫声，因为她很清楚汉尼拔在反派大本营的地位和狠绝的手段。

汉尼拔理了理西装领子，慢慢起身，对公爵说：“他不该质疑你，这是不可原谅的行为，公爵，希望你能理解我刚才的一时冲动，没有什么比你的名誉和声望更重要，你是独一无二的。”

艾瑞克朝汉尼拔投去一瞥，眼神带着些许错愕，他记得汉尼拔从不叫公爵的名字，而是一直称呼对方为阁下，以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尊重。

公爵似乎很满意汉尼拔的擅作主张：“这具尸体是你的了。”

“我正有此意，非常感谢。”汉尼拔徒手将小丑硬邦邦的尸体拖到一边，从容得像是几秒钟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尽管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于杀戮都习以为常，但干掉大名鼎鼎的小丑，却还能保持冷静而面不改色的，大概没有几个可以做到。鉴于所有人都清楚汉尼拔的食谱以什么肉类为主，他们很想知道那个疯疯癫癫的神经病，究竟哪一个部位值得汉尼拔亲手烹饪。

不过没有人能窥探到答案。

他们以为汉尼拔是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想要讨好公爵，才对小丑开枪的，甚至会将他做成一道美食，贡献给公爵。

毕竟汉尼拔的厨房只有公爵进去过，并活着出来了。

汉尼拔退出了会议，扛着小丑的尸体淡定地离开了，而众人看向汉尼拔的眼神里多了些鄙夷和嫉妒的神色。

“我们可以利用病毒的解药引诱超级英雄出来跟我们做交易。”毒藤女也想争取点儿权利，以确保小丑女不要有相同的下场，“他们现在很需要这个。”

“你的方案我喜欢。”公爵说，“希望你能制作一些像解药的假玩意儿。”

“当然。”毒藤女回答说。

公爵看了一眼艾瑞克：“接下来，就是你表演的时候了。”

“请吩咐。”艾瑞克说，认真的，虽然以前和公爵相处让他觉得对方优柔寡断，甚至有些无趣，但现在的这位，却让艾瑞克感到非常不适。

他想到小丑临死前指控公爵是假的这句话，那究竟是不是疯子在胡言乱语？

也许这里的人都不会质疑公爵，他们就像受到了某种洗脑，无论公爵做出什么举动，他们都心甘情愿盲目支持。但据艾瑞克的观察，连日来公爵的所作所为确实与之前判若两人，就连说话的腔调也完全不同。

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错觉，他现在面对的公爵，恐怕不是原来的那一个。

“毁掉复仇者大厦。”公爵说。

艾瑞克没有立刻给予答复，思考了几秒钟后道：“你之前想将复仇者大厦作为你的第二个基地，确定要摧毁吗。”

“无论我以前说过什么，万磁王，请你都忘记它们。”公爵的语调变得阴冷无比，“是的，摧毁，我很确定。”

艾瑞克清楚的认识到这个公爵确实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位，因为那个犹豫不决的家伙绝不可能说出摧毁复仇者大厦这样的话来。不过，他没有反驳，艾瑞克并不喜欢那栋招摇的建筑，他可以摧毁他，不过不是为了这个公爵。

而是为了自己。

他也离开了会议室，艾瑞克对于参与人多的会议毫不热衷，他乘坐电梯来到停车库，艾瑞克并不急于毁掉复仇者大厦，那对他来说非常容易，他还有别的事要完成。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汉尼拔的身影出现在艾瑞克的视野，“他是个冒牌货。”

艾瑞克注视着汉尼拔，没有搭理，他径直走向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那是曾经他与公爵跑路时，莫名其妙出现的载具。尽管颜色过于艳丽，但此时的艾瑞克依然选择这辆车供自己使用。

“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汉尼拔接着说，“把真的找回来。”

“你让我意外。”艾瑞克开口了，“你居然也会质疑公爵，我以为你一直以来对他（he）忠心耿耿。”

“是她（she）。”汉尼拔纠正，“我服务的对象，是她，而不是现在这个。”

“公爵是女的？”艾瑞克的脸上倒是没有惊讶的表情。

“你早就发现了，没必要在我面前假装无知。”汉尼拔说。

“对我来说是谁都一样，我只会去做我想做的事。”艾瑞克拒绝了他，“一个为了在公爵面前讨好他，杀掉小丑的人，我不觉得有任何信任可言。”

“如果我当时不这么做，他就真的死了。”汉尼拔道。

“所以他现在还活着？”艾瑞克说。

汉尼拔不置可否：“小丑不是我合作的首选。”他语速缓慢地说，“在找到真的公爵以前，我们不能被冒牌货怀疑，你跟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没准备跟你合作。”艾瑞克说。

汉尼拔笑了一下，话锋一转：“真正的公爵喜欢复仇者大厦，我劝你最好不要毁掉那栋建筑，她会很难过，让一位美丽的女士伤心，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往艾瑞克的反方向走去，似乎放弃了合作的打算，么了，汉尼拔补充道，“你会跟我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