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看, 求你了。”彼得说，“我还没习惯。”

“真可惜。”艾米没有为难他。

彼得感谢艾米没有让自己更加难堪，这是他第一次在女孩儿面前换衣服, 如果艾米继续盯着他或是对他说一些面红耳赤的话，彼得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应付得来。

“你为什么不参加橄榄球队？”艾米继续道，她大概明白彼得的意思, 变异的细胞给了他强壮的身躯，“很多像你这样有力量的男孩儿都喜欢在那里表现自己，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不受女孩儿欢迎吗，你该在橄榄球队待上一段时间，然后你会发现自己还不错。”

“你喜欢橄榄球？”彼得道，如果艾米回答是的话，他一定今天就报名，虽然他的高中生涯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艾米摇摇头：“别什么都当真，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你都快紧张死了。”

彼得窸窸窣窣收拾好了换下来的蜘蛛衣，他把它们随意地塞进书包，动作娴熟却又笨拙。他背上书包，从衣服口袋拿出一张10美金的钞票递到艾米的面前。

“抱歉。”他说，“我可能不是很会聊天，除了奈德和梅婶，你是第三个愿意听我说那么多的，事实上，有时候奈德也不怎么有耐心，大概是我的话题不够有吸引力。”

艾米看着10美金露出茫然地表情。

“我刚才又说‘抱歉’了。”彼得的脸上是属于他的真挚笑容。

艾米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收起你的钱，请我吃午饭就行。”

彼得也跟着她笑：“那你能请我吃晚饭吗。”

两个人同时走出巷道，穿过了彼得口中的星巴克。

“好啊。”艾米很干脆的同意，“想吃什么，汉堡，披萨，还是……”她突然想到那条被炸毁的商业街，他们估计吃不成别的东西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做炒饭，短时间内恐怕都没办法在外面吃了。”

彼得和艾米想到了相同的问题，于是他道：“艾米，以后上下学，我都会送你，如果早上没有在门口等到我，记得请假不要去学校。”

艾米以往彼得在开玩笑，她侧了侧头，注意到男孩儿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愉悦，他的表情显得分外凝重，眼里都是焦虑的神色。

“发生了什么事？”艾米道，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以纽约为中心的犯罪活动日益增加，就像捅破了白蚁窝似得，罪犯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肆意泛滥。这些原本已经淡出大众视野的反派又回到了所有人身边。他们改头换面，变得有组织有纪律，只为一个目标而存在。

彼得紧抿嘴唇，这通常是他不想撒谎，但又不能讲真话时的习惯动作。

得亏他是戴头套的超级英雄，不然这么多下意识行为，随便一个反派都知道他在战场上正在捉摸什么。

“不说也没关系，那是你和你‘朋友’的秘密，我不应该打听。”艾米对彼得的缄默表示理解。

“不是，我……”彼得顿了一下，“我只是担心你害怕，那不是秘密，很快新闻头条也会报道出来，总之，我会保护你的。”

“你这么说我反而更不安。”艾米道，“跟你昨天不在纽约的那条信息有关？”

彼得点了点头：“我昨天晚上在华盛顿特区，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你务必得保密，新闻不会报道细节。”

“好。”艾米说。

“神盾局，你知道这个地方吗。”彼得道。

“我在复仇者大厦听到过这个名字，我记得是政府机构？”艾米看着他，努力表现出自己是第一次听秘密的认真严肃。

“差不多，它更像是联合国组织，通常处理一些棘手事件，比如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公爵’，这件事本来应该由他们监管。”彼得站在一个红绿灯前，按下了手边的开关，很快，交通信号灯旁边的电子倒计时开始工作。

艾米和彼得等待着绿灯亮起。

学校就在对面。

彼得左右看了看，这个地段只有早起的学生，过了上学高峰期以后周围就没有别人了：“但是，神盾局出现了叛徒，那栋办公大楼已经被摧毁了，现在整个华盛顿特区已经处于备战状态。”

神盾局的任务一直是汉尼拔在做，要瓦解一个大型组织需要的时间往往比较长，现在看来他很成功。艾米没准备打听汉尼拔用了什么方法，他的智慧与力量足够他做成这件事，更何况神盾局本来就不干净，里面早就混进了九头蛇的间谍，就算没有汉尼拔，瓦解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汉尼拔加速了内部矛盾的恶化。

而汉尼拔也沿用了公爵的处事手段，直接让一栋大楼倒塌，但肯定不是像公爵那样莽撞，汉尼拔做事向来优雅。

艾米心中窃喜，她尽可能的不给彼得任何表情，艾米控制着雀跃的情绪：“这跟纽约有什么关系？”

“很多罪犯都潜伏在这里。”彼得低声说道，“也包括从神盾局逃出来的，不那么友好的人。”彼得选了一个委婉的形容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不断的朝这里聚集，像是被什么吸引了。”

“吸引？”艾米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是自己吧，她现在已经是中级反派了，整个美利坚的罪犯都会受到公爵的牵引汇集过来。

纽约的确要变天了。

艾米比彼得更了解其中的细节。

“斯塔克先生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是很明白。”彼得道，“总之，你以后尽量减少外出。”

艾米不置可否。却还是配合着点点头。

“新闻肯定不会报道得这么详细。”彼得接着道，“但我觉得作为市民，他们有权知道这些，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然而斯塔克先生说，普通人知道太多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我有点，不太理解。如果大家不知道详细的部分，又怎么能提前做好准备措施？”

绿灯亮了，他们走上斑马线。

“我赞同斯塔克先生说的。”艾米道，“因为大部分人不会像超级英雄那样冷静处事，如果他们知道你刚才讲给我听的细节，恐慌是必然的。这样的恐慌可能不会给精英阶层造成太大影响，但是那些流落街头的，还有生活在最底层的贫民，就很难说了，一旦发生暴乱，你们再厉害也顾不过来。”

彼得眨了眨眼睛：“哦，这真是……你跟斯塔克先生说了同样的话，艾米。”

“是吗。”艾米笑了笑，“那说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

彼得像是想通了什么：“你听到这样的消息很冷静，也没有害怕。”

“因为你说会保护我。”艾米心虚地表示。

“让我猜一猜。”彼得压低了身体，凑到艾米耳朵边，“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

耳边是男孩儿温热的吐息，艾米下意识地躲开了那股突如其来的热量：“别想太多。”

“你是不是也有超能力？”彼得的声音很小，很轻，“比如某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女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