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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替身后他逆袭成了白月光

人放弃了自尊,比退让底线和原则还要严重得多,这就像是一座房子再也没有门窗、屋顶和防御系统,风吹日晒都可以侵蚀它。 但林安似乎跟祁棠想的不一样,他像是忽然平静了下来,那双环着腰的手逐渐松懈,然后怀里的人缓缓抬起了头。 祁棠扭过头没去看他,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很久,直到林安缓缓从祁棠的怀里出来。 就在祁棠以为这人终于要放弃了时,一个冷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不会走的。” 莫名地,祁棠的心猛地跳动了下,也仅仅是一下,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不走?清醒地看着自己犯贱? 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林安也不爱他,大可不必这么卑微,做到这个地步。 祁棠不想去深想,他有些疲惫,现在一谈感情,他总觉得累。 这么久以来,祁棠学会了一件事——逃避。以前他只觉得这很懦弱,而且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但经历了这么多后,他开始明白,有时候逃避是一种自我保护。 放下箱子,祁棠回了房间。 林安也把自己关在屋里,他面前放着那台满是祁棠照片的相机,床头挂着他找人重画的那张野玫瑰画。 他坐在床边,一身的颓败和无力感,捂着脸久久没动。 屋子里寂静了很久,忽然开始响起一些细碎的哽咽,床边的人双肩颤抖着。 林安没哭,他只是感觉心碎了,喉咙很难受,控制不住地发出一些声音。 让他难过和撕裂一般心痛的,不仅仅是祁棠跟别人做了,他失去了独属于他的宝贝,还有祁棠的报复。 林安察觉到了,祁棠在开始有计划、有意识地伤害他,刺痛他,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他逐渐崩溃。 祁棠很成功,他确实崩溃了。 但还是舍不得放弃祁棠,所以只能清醒地看着自己犯贱,逐渐变得卑微,卑微到尘埃里,这是一种远比祁棠对他再没有感觉更严重的惩罚。 后者是来自外界的伤害,前者是从内部去摧毁他。 祁棠是想毁了他。 后知后觉地,林安意识到了,他当初摘回来的这朵玫瑰,不仅带刺,还有毒。 半开的窗户忽然进来一阵风,捎带着些许初秋的凉意,呜咽的风声打破了屋子里死寂一般的沉静。 林安放下捂着脸的手,那双狐狸眼满是血丝,通红得可怕。 他起身打开门,祁棠正坐在客厅收拾箱子。 在屋里的这一会儿,其实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林安一直在煎熬着,连时间的流逝都变得不觉。 提步走过去,林安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无比,他在祁棠身旁停下。 然后听见自己说:“宝宝,我们结婚吧。” 祁棠僵住,那只拿东西的手顿在了半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听见那个久违的称呼,还是后面那句话,心脏狂跳了好几下。 半晌,祁棠才抬头,不轻不重地扫了他一眼: “发疯的话,别在我跟前。” 林安很平静,他承认这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确实很疯,但他没有发疯。 这些年做生意,他习惯了投资出去的,就要收到回报。 现在他不知道祁棠会把他毁到什么地步,但既然伤害已经开始,他希望能用这些伤害,去换得自己想要的——祁棠。 经过这件事,反而放林安更加肯定了,无论如何,他都放不下,也不会放手,既然要刮暴风雨,那就更猛烈一点吧,他受得住。 此外,虽然祁棠现在看不明白,但林安隐约能推断出,祁棠也放不下他。 分了手还去报复前任,甚至不惜跟他住在一起,日常温馨地生活着,会牵手,会拥抱,这样的做法,简直匪夷所思,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祁棠也放不下,还爱他,并且不能自查。 因为在乎,所以对以往的事过于介怀,让祁棠产生了报复的想法。更因为祁棠不是变态,他不会莫名其妙地想去凌虐别人,他的行为和思考的出发点都是有依据的。 那为什么要报复?因为祁棠放不下,他以为他报复完了,自己就能放手了,也是在逼着林安放手。 林安猜测是这样的。 如果是这样,他愿意承受祁棠带来的伤害,即便祁棠是想毁了他。 这些比起永远地失去祁棠,似乎都不算什么。 林安样子很可怜,昨晚在宾馆外守了通宵,他整个人疲惫不堪,还有眼底的黑圈,眼里的血丝,以及那种颓丧又难过的气场,都让他看起来像是块易碎的玻璃。 林安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祁棠,嗓音沙哑:“我没疯,但快了。跟我结婚吧。” 祁棠仍然僵在那里,他发现他看不懂林安了,这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这么丧心病狂。 “理由。”他竭力平静。 林安很难过,他蹭着祁棠的颈窝,这句话本来该在他们对对方的爱意达到高/潮时说出的,但那时他爱祁棠却不自查,没能说过,现在想说,却是这样一个境地。 “因为,我爱你。” 祁棠震颤了下,但又很快调整好自己:“我不信。” 果断的三个字,否定了林安的一切努力和深刻的爱意,他苍白地笑了:“你为什么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