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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行路难

极度的痛苦带来了极度的欢愉,但是这次萧曜没有停下来,而是更有力地去征服,强迫程勉亲眼见证自己如何打开他的身体,在他的皮肤上和身体里留下痕迹,见证自己对他的欲念如何在仿佛永远不休止的交合中一点点地成为具象。 在清晰地感觉到程勉的臣服、乃至于真的听见了程勉的求饶之际,萧曜终于也清晰地发现,他是恨程勉的。恨他居然真的跳进了南池。冰冷的池水里,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自己。 只是,他无法只恨程勉。因为让程勉做出这个选择的人,并非程勉自己。 所以在这个时刻,萧曜先是笑了,又终于可以搂住程勉放声大哭。 他再也无法失去他了。 但就是这样极度凶残又软弱的时刻,程勉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嘲笑他,他也向萧曜伸出手,抱住年轻的天子健康而美好的肉体,流下了泪水。 经此一役,程勉退了烧,萧曜久违地病了一场,一年多两个人第一次身份颠倒,监督病人的人生了病,病人只能勉强打点起精神,监督天下最尊贵的人养病。 两个人的放肆胡闹没有逃过元双的眼睛。萧曜病了之后就说要喝糖粥,元双按程勉的口味煮了粥,看两个人喝完还是默不作声,慢条斯理地说:“以前在连州的时候,忽然有一天,陛下不叫我们近身侍奉了,妾愚钝,多少年后才知道原因。” 程勉垂着眼,萧曜挑了挑眉,还是不说话,元双就一笑:“原来也不是闹耗子。” 萧曜一撇嘴,轻声说:“耗子不翻墙。” 元双面不改色,转去问程勉:“五郎,明天我煮荷叶莲子粥,吃甜的,还是咸的?” 程勉居然真的想了想,反问:“莲子粥还有咸的?” “温泉里都能养鱼,莲子粥怎么不能做咸的?” 萧曜放下碗:“年底金州的朝贡要费子语亲自来,住到春天再走。养鱼算什么稀罕,养出小人来,真叫稀罕。” “我和他老夫老妻,儿女双全,再养出小人来,也不稀罕。”元双笑眯眯地接话。 费诩与元双的恩爱真是尽人皆知,萧曜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又承诺夫妻团聚在先,只能把内心的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咽下去。这时,再次垂下眼的程勉慢腾腾开口:“元双觉得谁养出小人来稀罕?” “都稀罕,也都不稀罕,但东室的温泉不透气,五郎还在养病,还是换一处吧。” 这下程勉也放下筷子:“吃咸粥。” 不过不管吃咸吃甜,闹过这一场,萧曜虽然来翠屏宫的频率一如既往,却又脱胎换骨一般,连一根指头都不碰程勉了。 严格说来,“一根指头也不碰”并不属实。自从发现温泉真的能缓解药瘾,萧曜只要来探望程勉,一定要抓他去泡一回——毕竟程勉怕水在亲近的內侍那里不是秘密,只是除了萧曜,没人敢强迫他。而为了躲避这个苦处,程勉也用尽了一切办法,可之前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一夕之间,甚至到了屡败屡战的地步,丝毫撼动不了萧曜的“铁石心肠”。 甚至有一回,程勉被萧曜当着元双的面抱去泡了一刻钟的温泉,泡得浑身酸痛,更觉得丢了面子,回来之后当着萧曜的面抚慰自己,起先他未尝没有赌气的意思,但萧曜就在身旁,而距离两人上一次欢好,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不知不觉间,竟真的有了反应。可是萧曜明明听见了动静,始终不为所动,程勉觉得丢人之余,更多的还是不知所措,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萧曜就贴近了过来,也不说话,微笑着握住程勉的手,陪他一起消遣。 两个人不久前才有过段久旷后放肆的日子,如今程勉吃的药都在减剂量,浑身没有哪里不敏感的,何况萧曜有意讨好,很快就到了顶。按照之前的习惯,即便是在白昼,交欢简直是水到渠成。但完事后萧曜根本不让程勉碰自己,只是慢慢舔干净程勉和自己的手指,又躲开了。 程勉彻底懵了,瞠目结舌地看着萧曜,宽衣解带的动作到底做不出来,神色也迟迟的。萧曜极少见到这样的程勉,一时间也心软得很,又凑上前飞快一亲,笑说:“你快点好起来,我要你和我好。我现在可不敢往你腿上坐。” 程勉沉下脸,皱眉道:“你不必……” 萧曜又去捉他的手,亲着他的手指低声说:“你要是实在想给我一点甜头,摸摸我就行。其实别说碰我,你对我笑一笑,或是就这么看着我,我都受不了。所以还是不要了,你也知道,我真的好久没有过,不说一两次,十次八次也救不了我,还让你心结重——以前我觉得和别人行,结果不行,没有意思……而且元双说我呢,我怪不好意思的。” 程勉虽然没有抽回手指,但神情复杂之极,看着满脸期待之色的萧曜,终是说:“……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脸皮薄得很。当初一句话都受不了,头也不回就跑了,躲你好几个月。”萧曜翻了个身,又说,“不过话说在前头,你不管给我什么甜头,这温泉是要泡的。” 这下程勉像活见了鬼,瞪了他一眼,一抿嘴角要背过身,结果萧曜又靠过来了:“唉……你这也太……” “什么?”程勉不回头地摔回去一句。 “要你泡温泉,你就不给人甜头了么?我还比不上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