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歌此话一出，杨志辉和左菁芸的脸色都变了，温情的脸更是冷了许多。

白凤，公关部已经成为禁忌的名字。

顾雪歌的意思，这不仅仅是把白凤的死旧事重提，这是不是有点含沙射影，意指温晴累死白凤，是为了掩盖她的创意抄袭？

公关行业，创意抄袭是大忌！

温晴的手瞬间攥成了拳头。

顾雪歌这是污蔑！

可温晴却不能开口反驳，否则就是越描越黑，她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

左菁芸咳嗽了一声。

“似乎十几年前，白组长有说过世嘉不适合走高端定制路线，这么多年了，要不是顾雪歌你再提起来，我都不记得了。”

左菁芸讪笑着，诸位董事也是连忙点头，十几年前，温晴还在上学呢。

顾雪歌脸色不变，似乎是左菁芸等人想多了一般，继续道。

“我们是民营企业，做品牌是为了赚钱，单品利润再高，可是销量上不去一样白费，这是我支持卓一然的第一个点，也是我不得不选择卓一然的第一个原因。”

这么说，还有其他原因？

所有人都不做声。

顾雪歌转身，直直看着温晴，脸上全是笑意，可声音却冷了几分。

“第二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总监，你的策划中对于市场容量的描述，是世嘉几个高端品牌的用户资料库，我很想问问你，那些资料是属于你的吗？是你搜集来的吗？”

顾雪歌在质问，左铭眨眨眼，瞬间明白了顾雪歌的意思。

温晴也站了起来，这个项目她必须拿到手，而顾雪歌今天已经不是在拆台了，简直是想把她彻底赶出公司。

“顾雪歌，你什么意思？先是影射我，现在又说这些，你对我不满可以直接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发起弹劾，你不要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

卓一然听这话，挑了挑眉毛，这公司谁拿公司利益说事都可以，唯独轮不到温晴，而且卓一然也明白温晴计划的死穴了。

副董事长见温晴这么说顾雪歌，眉头一皱，也是不客气了。

“温晴，小顾说的又没错，你何必这么大反应？对你不满？就你最近做的事情，真要弹劾你你早就下岗了，坐下，今天你参加会议的身份不是公关部总监，你只是项目竞争者。”

杨志辉也是头疼，顾雪歌只是几句话，温晴就坐不住了，只要结果没出来，温晴就有机会，这时候发脾气，这不是把还支持他的几个董事往卓一然那边推吗？

顾雪歌眼中掠过笑意，卓一然觉得顾雪歌变了，从顾家回来后顾雪歌的强势中就多了几分狠辣。

顾雪歌喘了口气，扬了扬温晴的策划。

“公司这么多品牌，彼此竞争是有的，可彼此之间一直保持着良好关系，这也是多品牌经营必须做到的一点，各各品牌的资料库，那都是他们自己建立起来的，每一份信息都来之不易，而且建立资料库的目的为的是更好的服务我们的顾客，你的计划里，直接想把其他品牌的资料库给你自己用，本身就是不合理要求，那都是别人的劳动成果。”

顾雪歌字字诛心，温晴眉头紧锁，反驳到。

“说是为了服务顾客那都是对外边说的，今天额会议还是挑明了说吧，真正建立资料库对公司的意义是更好的把握市场，从公司角度来说，我没做错。”

卓一然听这话，也是忍不住开了口。

“总监，那我能问一下，你想怎么利用这些用户资料？既然你是高端定制，上门服务？”

卓一然也卷了进来，这回董事会的人都不说话了，本身就是比稿，他们自己争论也好，温晴和卓一然都是有着高傲的年轻人，不同的是温晴的高傲是摆在脸上，卓一然是埋在心里。

自己争论出结果，免得到了最后谁都不服谁。

不过许多人都是看向了杨志辉，各个品牌的资料库都是高级品牌经理自己掌握着，这些都是属于市场部的资料，温晴这么做，不是想去和那些高端品牌抢客户吗？很可能会导致市场部上下级分崩离析。

杨志辉也是十分纠结，眉头拧的死死的，一句话也不说，先前没注意到这点，但顾雪歌拿资料库说事，杨志辉也注意到了。

偏偏温晴丝毫没想到她这么做会给市场部带来多大的麻烦，对卓一然露出一丝讥诮，高傲到。

“那是肯定的，走高端定制，自然要给顾客极致的体验，上门服务是最基本的，当然，为了顾客着想，我们会先打电话进行预约，中国现在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了，有钱人有的是，就是上海，年收入千万的人都多如牛毛，他们需要出席各种高端场合，聚会，晚宴，会议，媒体交流，这些都需要化妆，市场容量比顾雪歌形容的大得多。”

可温晴说着，却发现卓一然笑了。

不仅笑了，卓一然还摇了摇头。

“总监，你没发现你一直盯着市场容量看，但是你根本没找到打开市场的方式吗？你口口声声要给顾客极致的体验，那你尊重客户隐私权了吗？现在是信息社会，你跟我都是学新闻传播的，你应该清楚现在的消费者对于隐私重视到了何种地步，你拿别的品牌的资料给自己做生意本身就不合理，现在如果有顾客问你，他的联系方式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回答？”

卓一然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凛。

隐私权，这可是个敏感话题。

温晴的脸瞬间尴尬了，卓一然不给温晴任何反驳的机会，继续说到：“你难道说你是买来的资料？那你的高端定制也太low了点吧，我要是你的顾客，我就直接把你拉黑，我要是脾气不好，我可能直接报警。”

“如果你如实回答，那你这样肯定会把其他品牌也拖累进去，搞的名誉扫地，高端品牌本身就因为高利润就总是被宣传仇富思想的媒体当作炮轰对象，你这本身就有抢别人成果的嫌疑，然后还要别人和你一起承担后果，总监，你这是可行性策划，你去进行风险评估了吗？”

风险评估是公关策划的一个环节，创意组做项目，通常是项目组，为的就是大家集思广益，将风险降低到最低，又或者是找专业人士询问，例如卓一然提出的随杂志送小样去做危机公关保证自己品牌的宣传，童诗珏是杂志经营的大腕，他能同意，风险自然不会很高。

隐私权是温晴计划的死穴，只要去进行过风险评估，是个人都会告诉温晴这样做不行。

而且卓一然点明了自己和温晴是一个专业出身，两人看到的东西却完全不同，卓一然这把刀可是狠狠插在温晴心口上了。

温晴整个人都愣住了，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反驳了，刚忙，温晴看向左菁芸和杨志辉，眼里全是求救。

可是左铭又给温晴补了一刀。

“我想顾雪歌没说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若梦是彩妆品牌吧。”

顾雪歌点点头，“铭总所言正是，这也是我不支持的原因，化妆品不同于护肤品，上门服务？去化妆？现在有几个姑娘太太不会化妆的？有几个女人随身不带化妆品的，这种情况下怎么上门服务？至于男性，我很想问问在座的诸位董事们，你们以及你们的儿子在出席重要的场合时化妆吗？如果真的需要化妆，你们是怎么处理的？预约是不是太麻烦了些？”

顾雪歌扫视了一圈，先前支持温晴的董事们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