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烬听到厉万谦这席话终于安下心来，面上神情宽润许多，“你说要和我说个事情，是什么事？”

厉万谦本想在今天同林烬坦白和童蓁领证的事情，但眼下情形显然不容许他这么做。

迟疑片刻后开口，“今天我在机场让人把顾宁卿打了，顾平泽对这个妹妹宝贝的很，我想他会在集团新开工的工程项目上为难我们。”

“今天童蓁的脸红红的是被顾宁卿打的吧？”

厉万谦点头，没有否认。

林烬没再训他为了一个女人正面对上顾家，只轻哼了一声不屑的道，“今天起蓁丫头就是我林家的人，岂是她顾宁卿一个老婆子能打的？顾平泽要是敢动你，你甭跟他客气，万事有我担着。”

林烬一句林家的人让厉万谦如鲠在喉。

眼睑微垂，终究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林烬瞥了眼厉万谦晦暗的神情，不再刺激他，语气稍缓道，“阿彦回来了，就让他好好跟着你吧，这小子跟了谁就为谁尽忠，也算不上是背叛我。”

林烬把阿彦放到厉万谦身边，一是为了护他周全，二是为了监视他的所作所为。

不曾想阿彦只做到了第一条。

若是放在以前，林烬定不会留下阿彦的性命，许是年纪大了，做不到年轻时候的狠心果决。

权当是为死后积点德。

林烬放阿彦一条活路，厉万谦琢磨着林烬的话，在边缘试探他深层次的含义，“阿彦是愚忠，如果让他回到您身边，他依然会一心只为您办事。”

“你就别替他说好话了，能收服他的心是你的本事，也不枉我悉心栽培你。”

林烬欣慰的拍了拍厉万谦的膝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才是我想要的，去看蓁丫头吧，我累了，该睡一觉了。”

“是，您好好休息。”

……

厉万谦走出病房，隔着西服摸到内衬口袋里放着的结婚证，浓眉深深皱起。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很久。

叶明朗靠在墙上，看到厉万谦走过来连忙站正身体，上前迟疑着开口，“万谦，蓁儿不愿意认我，你看能不能帮舅舅一个忙劝劝她？”

叶明朗自称舅舅，厉万谦极淡的勾了下唇，眉眼间毫无半点温情，“当年姑姥姥割发和林家断绝关系，若她还活着，我倒是愿意认下这门亲戚，可现在不清不楚的……叶先生，如果你真是我姑姥姥的儿子蓁儿的父亲，你更不该来打扰她的生活。”

叶明朗面对厉万谦的猜疑神情闪烁，不敢对视只低着头装可怜道，“我坐了十年牢，出来只能在工地搬砖做苦力，我不能给蓁儿好的生活，但我只想听她叫我一声爸爸，我就知足了。”

“所以你来认她是想让她赚钱给你养老？”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叶明朗急忙否认，拔下一根头发交给厉万谦，“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可以重新做下鉴定，我真的是蓁儿的父亲，如果她愿意认我，我一定努力赚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