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百六十二章:只有傻瓜才会觉得他不爱自己(1 / 1)

作品:《傅凉薄,我们重头来过好吗

里头已经坐了四个人,在座都是傅凉薄的表哥叔叔们,一眼望过去,全是男的,没一个女眷。

“小傅回来了呀!”傅二叔从座位站起身来打破了沉寂的气氛,满脸笑意,声音中厚,“我说今天大哥怎么会叫上我们过来喝酒,原来是你们回来了呀!”

傅凉薄见了人,随即反应喊了声:“二叔、三叔和表哥。”

傅智远是二叔的儿子,临时被叫了过来,三叔的儿子傅祁山也是一样被临时叫过来。

许一笙眼看着气氛不太对,她以为是傅爸傅妈想他们了,所以……

她略微歉意地看了傅凉薄一眼,傅凉薄摇头,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是我们来迟了,怠慢你们了。”

两位表哥一看到许一笙傅凉薄,就热情地站了起来,。

傅祁山对着另外位纷纷转头看过来的傅二叔、傅三叔笑道:“爸、二叔,你俩忒坏了吧,一笙和小傅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害得我和傅智远以为他们是被金屋藏娇了,今天看来,是我和智远想多了呀!”

傅智远被他提及,反应过来,立马跑出来圆场道:“是啊是啊,前几天我还说小傅怎么没联系,大伯说你忙,这不,今天见到了,都是误会,误会。”

在场几人纷纷面露惊叹,点头相迎,目光齐齐朝许一笙投了过来。

“一笙,你爸刚还夸你懂事孝顺,说小傅一点都不可爱,上次吵架的事情,原本就是一家人,闹完就好了。”傅二叔有意无意地给傅凉薄台阶下,许一笙如何听不出来呢。

许一笙笑着点头说:“二叔,说笑了,哪里有自家人还有隔夜仇的,凉薄早就没把那次的事情放在心上。”

是否是这样呢?

众人把目光转移到了傅凉薄身上,似乎在等他开口承认。

桌上有酒,傅二叔和傅三叔酒量似乎都不小,吆喝着他们先坐下来喝了几杯,傅三叔开始戏谑傅凉薄和许一笙,说不过才几个人不见,傅凉薄就懂得保护她了。

领证那天,傅凉薄其实心情稍微好了点。

在领证前几天,傅凉薄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和他爸爸吵了一架,就连她和傅妈妈上前劝道都没法把人给劝住,两人吃了枪火药似的,谁也不打算给对方台阶下。

“二叔说笑了,阿笙是我媳妇,不保护她,我还能保护谁呢。”话刚落,他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一口喝尽。

傅二叔愣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紧接着是满桌坐下的人陪着开始笑了,许一笙尴尬的笑了笑,心里简直有苦说不出,看边上的傅凉薄,见他倒自若无比,自又给他自己斟酒先是干了一杯,又端起另杯道:“二叔、三叔、智远哥和祁山哥,我敬你们一杯。”说完也一口干了。

傅凉薄的异样,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许一笙还在想,他答应了,是不是说就是打算不追究了。

傅爸爸那天是赌气的话,傅凉薄不可能听不出来吧。

虽然傅爸爸说了一些他不爱听的话,至少傅爸爸对她来讲,许一笙还是认为傅爸爸是比较通情达理的。

为什么傅爸爸会说傅凉薄不应该太过于搬离家里,选择和她在外面住,一方面是希望他们可以住得近一点,另一方面买的房子离他上班地方近,就是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

在日常生活中,傅爸爸和傅妈妈很少管束他们,可以说是纵容他们在合情合理之中。

傅爸爸再生气,也没说许一笙一句不是。

反而是傅凉薄觉得他爸爸的话有言外之意。

至于傅凉薄怎么想的,那天回到家中,一言不发,最后起身还是往浴室的方向,洗完澡出来,直接躺在床上,等她去洗完澡,他便把人搂在怀里,一直睡到天亮。

没过几天,他提出去民政局。

她看了傅凉薄一眼,点头说好。

于是,两人就这么简单地领证结婚了。

傅爸爸从他们进来就没开口过,说明等着傅凉薄先低头。

人老了,多少在情绪方面显得比较小孩子气。

许一笙夹在中间,自然不好说什么,先替傅凉薄给傅爸爸敬酒道:“爸、妈,我和凉薄刚领证,这么多年了,谢谢你们一直为我们默默付出,这一杯,我俩敬你的。”说完,她一口干了。

傅妈妈用手推了推一旁还生闷气的傅爸爸,低声说道:“老傅,你儿媳已经给你面子,不要把儿子气跑了,还把儿媳妇给我气跑了,真把两个人气跑了,我真的也要跑了!”话里有话,言下之意带着一点点威胁的成分,傅妈妈也不是没有威严的人,至少傅爸爸被她说动了,犹豫地看了在场的人,最后还是给她面子,举起杯子和她再碰杯,说道:“爸爸和妈妈,祝你们俩和谐幸福,白头偕老。”简单的祝福,已经包含了想要讲和的意思。

傅二叔见气氛有所缓和,他笑着对傅凉薄说道:“小傅,你是不是也要和二叔三叔喝上一杯呀!”

傅凉薄点头说道:“二叔说的是。”

傅祁山跟着又说:“二叔偏心,我也是你侄子,怎么不见你也和我喝一杯。”话里是带有一点偏心的语气,其实他在帮傅凉薄。

傅智远拍了拍一旁傅祁山的肩膀道:“别急,我爸这不是在等小傅敬酒,等敬完酒就到我们了,不急。”随后,他又轻拍了一下傅祁山的肩膀。

傅祁山这才没有开口说下去。

傅凉薄果真给傅二叔敬酒了,许一笙也跟着一起敬酒,傅二叔还笑话她说道:“大哥的这个儿媳妇,还真是酒量不佳,二叔不为难你了。”说完,他让许一笙轻轻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了。

刚才她一口喝干,喉咙已然有些火辣辣得难受。

傅凉薄接下来和每个人都敬酒了,包括傅爸爸,他也给面子敬酒了。

众人见他爱护娇妻之意明显,后面没怎么为难许一笙,主要在场都是男的比较多,各个都是比较能喝的人,非要傅凉薄喝尽两人的份。

傅凉薄十分爽快,二话不说又连喝了四杯,傅二叔这才作罢了,对着傅凉薄翘拇指道:“行啊,小傅,当了医生,酒量还不错,之前你爸爸还说你不怎么碰酒了,现在看来是谦虚了,上次你和智远祁山出去喝酒,他们回家跟我们说你不喝酒,一晚下来,纯喝果汁,二叔看你这个人从小就是不爱显露情绪,人呢,看上去有时候是没想多少,简单来说,你也是一根筋的家伙,在某些事情,能让步就让步,越是墨守成规,受委屈的还是你们自己。”

傅祁山道:“二叔,你这话说得不厚道了,小傅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呀,读医本来就是挺不错,救死扶伤是多好的一件事,何必把话说得太过了呢。”

傅智远也觉得他爸说得有些过了,“别说祁山了,连我都觉得你这话忒坏了点,爸,你还是喝酒好了,你看三叔,啥都不说,尽是挑着贵的酒来喝,比你简单多了!”

满桌人开怀大笑起来,许一笙内心是混乱的。

她过来,明明是来吃顿饭,不知道现在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地夹在了这一桌中间,她还想简单吃个饭而已,之前不是没聚在一起吃过饭,怎么今天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他们拿自己和傅凉薄打趣,表面上她还只能一直微笑,眼看傅凉薄又和傅智远傅祁山一杯接一杯地喝个不停,唯恐不怕醉了。

许一笙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在桌底下伸手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谁知傅凉薄压根不理会她,反而喝得更尽兴了。

后来渐渐酒劲上头,喝不下来了,也会说喝够了喝够了。

许一笙看着心里着急,好在他还有点自知之明,大概终于接收到了来自于她的眼神,最后傅二叔还要给他倒酒时,傅三叔给他挡了下来,说是小傅不胜酒力,做三叔的替他喝了。

傅二叔道:“好了好了,你看你们三叔,就是会替你们小辈们想,你们三叔这么做,显得我这个做二叔反而做得不好了呢。”

满桌人又哈哈大笑。

傅二叔的性子就是比较直爽外加嘴上不饶人,自家人的面子,还是会给的,平日里比这话更难听的还有。

傅凉薄就在边上笑而不语。

许一笙已经想好今晚估计得住在这里了,他们都喝了酒,傅凉薄的样子看来是醉得不行了,她暗想等会回房间肯定要数落傅凉薄一顿才行。

最后总算吃完了这一顿饭,大家喝得尽兴,傅二叔临走前,她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故意把她和傅凉薄灌醉留宿在这里。

晚上上桌的是那种很上头的白酒。

许一笙目测傅凉薄喝了有半斤。

她在扶着傅凉薄回房间的路上,傅凉薄推开她,不让扶。

她跟在后头护着,他脚步略微有些站不稳了,上楼梯时,一个踉跄,吓了她一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了一把。见他停了下来,看向自己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傅凉薄转回头,由她扶着上去了,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开灯,直奔软绵绵的大床,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颊有些微微红了,眼神飘忽,看向她时,人不自觉地傻笑了起来,然而胃部犹如翻江倒海,有什么快要涌上喉咙,他眉头紧蹙,身子强撑着爬起往厕所方向走去,脚下一个不稳,许一笙看了担忧,上前把人给扶稳,关切地说道:“是不是胃不舒服,刚才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是不舒服了……”她打算等会就去给他熬点醒酒汤,谁知他一把推开,跑到了厕所的洗手台,一下子呕吐了起来。

吐完以后,他才略微感到舒服一些,随意地洗了把脸,拿一块毛巾擦干了脸,直起身子又往床上走去,侧身倒在床上熟睡了起来。

今晚,他是真的累了。

许一笙走到床前,把室内的暖光灯打开了,又走过去开了窗户,把房间里的一股酒味冲散去,她靠在窗前,望着他熟睡的睡姿道:“今晚让他回家吃饭,不知道他心里是难受还是怎么的,总觉得他……”她以为傅凉薄睡着了,谁知紧闭眼睛的人忽地睁开了眼睛,听出他有些难受,“阿笙,我头疼,你过来给我揉揉。”

她微微一怔,问道:“你没睡着?”

傅凉薄难得笑了起来,“是啊,头疼的厉害,估计睡不着。”

她坐到床上去,把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开始给他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揉了这里,感觉怎么样?”

傅凉薄感觉还挺舒服,“可以,往下再揉揉。”

她听话地往下揉了揉,见人没有再说什么,便继续揉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浅浅的酣睡声响起,她才反应傅凉薄睡着了。

许一笙微微出神地看着枕在她大腿上熟睡的傅凉薄,她微微温热的指尖轻轻地从他的眉眼到鼻梁划过,动作轻柔,如羽毛在他鼻尖停留,像是被她轻柔的动作有了反应,熟睡中的人还会紧皱眉头,手轻轻地把她的手抓住,不让她有其他的动作。

“真像小孩子。”许一笙忍不住对熟睡的人轻声说道。

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一个男人作为她最坚强的后盾,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变得宠辱不惊,尽管在他父母面前,他处处维护她,她就算再不好,别人都不可以对她指手画脚,唯独只有她怀里这个人,愿意爱她宠她,为她付出所有。

如此一个深爱自己的人,又如何不心动,不爱呢?

可能,只有傻瓜才会觉得他不爱自己。

上次傅凉薄和傅爸爸吵架,在早上傅妈妈旁敲侧击打探傅凉薄的事情,她隐约知道傅妈妈避讳什么。

傅爸爸可能说了一些傅凉薄不太赞同的话,让他们搬过来,是让傅凉薄不必为了房子的事情处处卖命工作。

只是傅凉薄说:“这只是工作,作为一名医生,该有的职责。”

傅爸爸还是希望他多为家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