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这一张扬伸手就把自己的伤给扯到了，下意识的就倒吸一口凉气。

青芜冷哼了一声，丝毫不做退让，会怼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狡诈呢。”

九江不气反笑：“顾西涧没跟你讲过吗？越是戾气深重，就越要镇定思痛，阿芜，你现在就像是另外一个版本的我。”

青芜面色一沉，目江也跟着一沉。

只听到九江幸灾乐祸般说道：“我啊，很满意。”

“要你管，闭嘴。”

这几个字都是青芜从口中抠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的，带着她的愤怒，以及强势。

九江的回应就是笑，从一开始就在笑，后面还是笑，青芜已经对这个笑免疫了，只觉得这个地方不宜多待，当初就应该听目江的话，不要跟来，也不要跟九江说话，也许就不会有这么一出。

青芜越想越想走，伸手晃了晃目江的衣袖，轻声道。“师兄，我还是先出去好了。”

目江点了点头，他得本意也不想青芜跟来，就是怕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青芜没被九江带偏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两人想走，九江却不想让青芜走，生怕两人当他的话是空气，所以九江这次是扯着嗓子喊的。“阿芜，我等你很久了，你这么早走了，是觉得我会好好的回答你师兄问的话？”

两人的脚步不由得一顿，目江摇了摇头，示意青芜不要听信九江的话，然目江的话最终还是没能顶过九江的话。

“你想干什么？”

目江只会觉得头疼，在门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卦了？

九江很是满意，顺带挑衅的朝目江扬眉，笑道。“没想干什么，就是一别几日，有些想念你罢了。”

这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还对他家上神出言不逊，对小师妹犯痴，真该死！

青芜已经对九江的花言巧语早就免疫了，这话最后也就只能气气目江了，是气不到她的。青芜拍了拍目江的手，劝说了一番目江这才收回自己的情绪，凌然问道。“九江，我问你，你埋在天庭的钉子和人间的傀儡，到底还有多少？”

九江淡淡的看了目江两眼，随即伸了伸懒腰，看起来像是在很认真的舒展骨头，实际上是在暗地里对目江发起挑衅。

这人可真是……不可理喻！

九江被瞪得次数已经不少了，能惹怒他的人不多，也就那么几个。能牵扯到他情绪的事情也就那么几个了，所以目江瞪他只觉得好笑，低低的笑了一会儿终于生死扶着墙站了起来，伸手指了指目江的背后，说道：“你别急的瞪我啊，你小师妹要不行了，不去扶一下真的好吗？”

目江愣愣的转身，青芜撑着墙壁，额前的碎发都被冷汗浸湿了，抓着目江的衣袖在止不住的颤抖，不难看出来这是有多痛苦。脸白的像一张纸，整个人就像是个陶瓷娃娃，一个没拿好就摔碎了。尽管如此青芜还是睁着眼睛，沉静如水的眸子里装着散不开的浓雾，她死死的盯着隐身于黑暗中的九江，沉浸其中，久久不得出神。

这两人就这么隔空对望着，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虚弱无比，一个身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