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这句话九江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遍了。

到头来跟他说过这句话的人最后还不是死在他前面。

九江咧着嘴笑了笑，他的全身已然动不了了，骨扇也脱落在一旁，鲜血从九江的胸口溢出，将地上的荒木也染红了去。

“顾西涧，你命怎么这么大？”

月神俯视着脚下的人，不为所动。

“是我小看你了。”

九江面上很是无所谓的笑着，全然不顾胸口的疼痛。

一箭穿心，这人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

不是一般人。

月神不语，将手中的扇子转了一圈，那上面的一截短刀便收了回去，随即便被月神收回到怀里去了。

九江死不了的，这件事他清楚的很，若是现在把九江押送回去……

青芜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走。

见月神不理会他，九江也不恼，自顾自的说道。“顾西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关于阿芜的。”

终于，月神施舍了九江一个眼神。

九江眯了眯眼，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方才啊，干了件坏事，我把阿芜身上的封印给解开了。”

九江说完话都是笑着的，月神面无表情的看着九江，九江误以为月神紧张了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难不成，你害怕了？”

“你居然害怕了。”

九江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一笑胸腔便震动了一下，那血从伤口溢出，连同胸前那一块尚且完好的衣角也染了色。

“堂堂月神还会有害怕的一天呢，真是笑死我了。”

九江笑着笑着便停了下来，他的眼睛分明是一潭死水，在望向月神的那一刻冰冷至极。“你等着赎罪吧，为了我，为了青芜，我要你后悔一辈子。”

月神半蹲下身，他的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根绳子，只听他淡淡的说道。“我与她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

两人越打越远，青芜早早的便听不到声音了，见方才那情形应当是上神赢了，这下不用担心了，青芜便有了时间吃月神给的药，没有水都是干咽下去的，把青芜噎的不轻。

这才刚顺过气便听到了有脚步走进的声音。

青芜心下一悸，该不会是九江的手下？！

秧雨已经被月神那走，青芜身上能当武器使的就是秸鳌送的那一把小小的匕首了，再小也是个东西，能用就行了。

青芜全身戒备的盯着四周，终于在树下看到了正在朝她这一方向赶来的两人。

是秸然、秸鳌！

两人走紧了才发现青芜坐在这，找到青芜了很是欢喜，秸然想要走近却被结界阻挡了。

秸然看了看面前，显然空无一物，然而自己怎么都进不去，很是奇怪。

秸鳌走近围着结界转了一圈，伸手摸去，是灵力。

“这是天人的法术，用自己的灵力编制成的结界，旁人是打不开的，除非用比构造灵力更强的灵力去砍才能打碎。”

秸然没有听说过，不知道这种说法，这还是头一遭见，很是稀奇。

“那意思就是只能构造者接触了？”

秸鳌认同的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好不容易搞清楚了原因，秸然欢欢喜喜的凑到了青芜的面前，敲了敲不存在的结界示意青芜打开，见青芜纹丝未动，没有要打开的意思，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