秸鳌冷冷的抬起眼神与青芜对视，那双眼睛里并没有丝毫的褪怯，反倒是平平淡淡带着些许笑意。

好一会儿秸鳌才有所动作，他随即往后退了两步，将身上的盔甲卸下，秸然这才畏畏缩缩的往前站了站。

“我最讨厌便是你这种人了。”

仿若一切都事不关己。

青芜很是无所谓，这句话在秸鳌口中说过好几次了，起初青芜还打抱不平，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秸然，你来都已经来过了，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快给我滚蛋。”

最好是有多远滚多远。

秸然连忙点头，看这样子，大哥是已经准备放过自己了，但秸然并没有走。

“你还不走是想再被我扔到虚无里去？”

“不不不，我可不想进去。”

说着秸然已经躲到了青芜身后，一点节操都没有！

罢了罢了，自己这个弟弟就是这般的性子，本来也没有对其抱有重望，是亲生的弟弟，秸鳌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那你还有什么话没说，有话就一次性说完！”

秸鳌对秸然已经失去了耐心，现在只要秸然乖巧的走人便行了。

“就是我之前说的，出海的事……”

“自然是可以的，莫要在外面玩嗨了不回来就行了，还有，把人给我带回来，别到时候缺胳膊少腿了不好交代。”

青芜并不生气，而是……出海怎么就缺胳膊少腿了？

还没等青芜想明白秸然便抢先一步应了下来。“会回来的，大哥保重，我这就带人走。”

说着是带人走，只是把青芜带离了秸鳌眼前，现在两人还在绕着虚无绕圈子。

“虚无还是这个样子吗？也难怪了我大哥那么凶。”

青芜看了眼脚下的白雾，之前月神带她来时走的也是这条路，那时还没有这么严重。才过多久，这雾便传到了脚下。

“我有一事不明，殿下能解答吗？”

秸鳌的话仍旧萦绕在青芜心头，久久不能解答。

“自然，你问，除了军事上的事情我不知道，其他我都能回答你。”

“殿下想多了，我只是想问方才大殿下口中的缺胳膊少腿……莫不是闹了灾情？”

西海海域极宽，所涉及的沿海村庄牵连甚广，且海边最多变，通常也是灾情频繁之地。

秸然实在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知道青芜有些天然呆，但……还是忍不住。

“没有，哪里有什么灾情，他就是怕我带你出海把你忘了在外面然后找不到你才这么说的，你不要当真。”

知晓不是灾情，青芜便安了心，亦步亦趋的跟着秸然。

秸然走了一会儿，放慢了脚步，使得两人走在一起，这才说道。“仙子跟我见过的天人一样。”

“什么？”

青芜要抬着头才能与秸然对视，方才秸然躲在身后的时候，还没觉得秸然比她高多少，走在一起这才显示出两人的身高差。

秸然卖了个关子，等了好一会儿这才把话说完。“杞人忧天。”

是吗？

青芜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哪点有杞人忧天意思，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她说。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我就是突然想到了才说出来，仙子这般认真让我都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