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十五章 不举之谜(1 / 1)

作品:《我在古代玩养成

天都少府府内,影卫头领莫鸿正在向上位自己主人禀报此次勘察颜氏山庄的情况。

座上的中年男人华服锦饰,不苟言笑,面容端正严肃,然眼露精光,透着精明,心下必是盘算着什么。

“毫无线索?”萧穆略微不悦。

不愧是天峻的氏族之首,若颜氏一脉百年前未弃政从商,此刻这风云变幻的朝堂又会是何种模样?抬手轻抚美须,陷入沉思。

莫鸿安静的立于一旁,并不言语。只等主人的命令。

“颜氏分家有何动向?”萧穆道。

“分家家主并未前来,只是派遣得力手下,前来接受本家在天峻国各处的生意。毕竟本家分崩离析。群龙无首,论资排辈也应分家前来掌事。”莫鸿道。

“这颜天磊当真是薄情寡性,亲大哥家破人亡都不亲自来料理后事。”萧穆嘲讽道。

“只是,外界均在传,本家之祸,最大的嫌疑就是分家。早年,就传二人不和。此刻看来,颜天齐一死,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其弟,颜天磊。”莫鸿如实道。

“哦?哈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萧穆微眯双目笑道。

“对了,子然那臭小子呢?”提到不孝的逆子,萧穆又黑了脸庞。

“公子已回到府中。”莫鸿道。

“哼,这不孝子,回来也不拜见他老子,成天就知道败钱!”萧穆气的略微失仪态,吹胡子瞪眼的。

一说到自己这嫡子就一肚子气,整日就知道满世界瞎跑,出去一趟必定败掉家里的十万八万。心疼的萧穆恨不得把萧子然那一屋子“宝贝”给卖掉。

也不考取功名,成日的与那狐朋狗友为伍。简直是家门不幸!索性庶出长子还算勤勉,在朝堂间某得一官半职,多少宽慰了萧穆的心,也就放任萧子然不管了。

此刻,少府大人口中的败家子,正细细研究着手中的晶石。那是在颜氏山庄寻到的。晶石切割不均,边沿破碎,想来是主晶碎裂所致。

碎晶以金线穿孔,在日光下泛着淡淡紫光。以萧子然浸淫无数的眼力,这必定是种珍贵的宝物。收纳这枚晶石的盒子也很奇特,那样的大火都未毁之。盒内之物更是完好无缺。

“天神护佑吾儿”看着盒内细绢之上这行云流水,落笔如烟的字迹,萧子然更加认为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但也不知这东西有何妙处。且先收于身上好了——

梁洛洛回到隆院已是当天夜深人静之时,她都怀疑那妖孽该不是强迫症吧,说六十七就六十七,差一个都不肯放过自己。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躺倒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偏偏就有人不愿遂她的意。回到院中,那依然邋里邋遢不辨面容的男子正难得的坐在院中喝酒。他们整日连饭都吃不饱,也不知道这货从哪得来的酒。

然而,梁洛洛并不关心这些,如视无物般,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门。然而只听嗖的一声,不知何物击在自己小腿上,梁洛洛应声栽倒。

“哎呦什么东西啊!!”所有组织她此刻睡觉的事物!都该被拖出去杖毙!

“现在的小孩子啊,当真不懂礼数。”那人说着仰头喝了一口酒。

“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臭老头!你干嘛啊!没看到我已经累得快死掉了嘛。”梁洛洛那个气啊。

感情两夜没睡的不是你是吧!

“哈,孩子就是心性浮躁。如此大的火气,想来被那人调教的不轻啊。”

“哼,你看看我这满身的包!被那庭院的蚊虫叮咬了整整两夜啊!身体都快被掏空了。”梁洛洛愤愤道。

“呵~你可知,你是这院中唯一一个被叫去两日,还能自行回来的人?”说着扔给梁洛洛一个冷掉的烧饼。

“嘿嘿!吃的!”方才还闹脾气的某人,此刻见了吃的,倒是缓了神色。

“大叔啊,你这是专门等我回来,给我吃的么?”抱着烧饼啃得贼香。

没想到这人还是挺好的嘛,就是心眼太多,不得不防啊。梁洛洛暗想道。

“你方才所说,是何用意?”某人嘴里塞的太多,话都有些说不利落。

“你这娃娃看着挺聪明的,怎的如此愚钝。哎。”男子摇头道。

“你是说,我走狗屎运了呗。”某人装糊涂。

“非也非也,我是说,那人对你有些不同。”男子凌乱的发丝下,那浑浊的双目此刻甚是清明。

“嘶,想来是对我家胞弟略有不同,连带着对我也?”梁洛洛不确定道。

“大叔啊,他们都说你在此呆的最久,额,你可知,那家伙,额,可有那种嗜好?”梁洛洛觉得,这不该是十岁孩童该说的话,略微吞吞吐吐。

“呵,想来他,是最讨厌那档子事喽。”清明的双目望向浓重的夜色远方,好似陷入了回忆。

梁洛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此刻吃饱喝足,也不困顿了。一点点凑到近前,好奇道:“可是他不举?啧,我说嘛,舒长得那样漂亮,听说从未被他如何过,想来定是因为丧尽天良的事做的太多,上天让他此生不举。”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说辞,我倒是头回听说。”男子朗声笑道。

“那是何事?”梁洛洛忽闪着两个大眼睛,“不耻下问”。

“小孩子家家怎么如同那长舌之妇一般,赶紧滚去睡。”说着男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自行进屋而去。

“切,不说拉倒!”也许是身形变作了孩子,连这脾气也越来越沉不住了。

粘稠的夜色,只有清冷的月光缥缈的洒落。透过月色,看到那陈设考究华仪的屋内,一雕花繁复,轻纱细笼的红木床上,隐隐睡着一男子。

凉薄的夜风掀卷床幔,使得窥见其中睡颜。疏淡的眉头紧皱,惨白的额头满是细密的汗水,口中呓语。想来是被噩梦缠绕。

“不杀了我杀了我我要杀了你们!!”男人霎时从梦魇中惊骇坐起,内力狂啸而出,震的床幔在夜色中翻飞。

他轻抚前额,胸腔剧烈的起伏。眼中蚀骨恨意,好似入魔。

杀了那些人,也依然摆脱不了过去么?呵,真是苦恼啊——

“大人,我们有了新的线索。”黑衣男子回禀道。

王泽并未多言,示意其继续。

“寻着血迹,我们寻得尸体。经检验比对,确定其中无孩童尸骨。想来,那两个孩子是被其带走了。”

这是王泽最不想听到的结果。方摆脱了萧子然,此刻又与弑夜鬼宫存着联系了么?

这下反倒是不好办了。

王泽起身收拾停当,准备前往那个大人的府邸,汇报此事。先是朝堂,后是江湖。到底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俩孩子?还是,只是巧合?

王泽来到府内之时,就见那位大人正在破一棋局。

安静的站立一旁,只等其召唤。

不多时,中年男子向其招手,唤至身前。

“大人。”王泽跪拜道。

“想来,你又是遇上难事了。”

“小人不才,请大人解惑。”

“讲。”中年男子轻执黑子,于棋盘间沙发果决。

“此刻,那二人被弑夜鬼宫带走。小人于江湖之事了解甚少,不知如何行事。”王泽略微颤抖。

“呵,如何行事?若此话你是询问他人,恐怕,这职位也是”男子道。

“弑夜鬼宫可不完全属于江湖,你以为其短短三年之内于江湖壮大,是何缘由?那看似是穷凶极恶的一帮恶徒,其实,那是某些人圈养的恶犬。为其行事罢了。呵,就如同你一般。只不过,我还是不善教养啊。”中年男子与之对视道。

“只是,这打狗方要看主人,其主手握军政之权,倒也确实难办。”

“大人是说!”王泽震惊。

“再坚实的守卫,终有空隙。万事,要有耐心。”

“大人所言极是。”王泽抱拳道。

知晓这背后之人,王泽也无半分轻松。谁人都知这太尉势力庞大,受天帝重用。若那弑夜鬼宫真是其下组织,那自己该如何接近,从而伺机而动。

关键是,此刻根本不清楚对方意图。也不清楚对方对那俩孩子的身份掌握几分。这事情真是,越来越无头绪了。

这边王泽俨然陷入苦战,而执棋之人却淡然自若。看着黑子渐渐将白子包围,中年男子脸上渐浮笑意。无需自乱阵脚,颜氏乃参天大树,轰然倒塌,必然引起各方势力的变数。

只是,这漏网遗孤却是意外。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中,他相信那人的安排布局。他们是绑于一起的,只是各取所需罢了。而那人的手腕,必定是做事滴水不漏的。

只是这一次。

“大人。”只见一仆从模样的男子,手执一雪白信鸽。

鸽子纤细的爪上,绑着一木桶小盒。将其取下打开,中年男子拿出其中的绢帛。

“呵~”视之了然。他就知道,何须担心呢?那人之布局之能,全然出其之右。不得不叹服吧。

看着朗朗晴空中疏淡的云,他觉得,这天峻国终于要变一变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