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七十六章 长公主前对新人(1 / 1)

作品:《劫道行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二人终于走到了尽头。

在两人震惊视线中,无数珍玩玉器,锦衣华服堆砌在角落,而在当中,一口棺椁呈现在众人面前。

而棺椁的台阶之下一个石槽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这”杨亥民看了一眼手中的梧桐,目测来看,这石槽所对竟与这梧桐丝毫不差。

大秦梧桐,秦篆

躺在棺椁中的那个人,会是谁?

杨亥民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叹一声,当他抬头的那一刻,不禁痴了。

天圆地方,这天,是水晶所造。

看着那一只只从未见过的鱼儿好奇的盯着自己与仇凰,杨亥民嘴巴张得可以塞了一整个鸡蛋了。

是什么样的手笔才可以造得出这如世之珍?

仇凰亦是被头顶上的美景所灌醉了,良久之后,二人才回过神来,但他们的脸上那副震惊之色仍是无法挥散而去。

“这是黄河河底?”杨亥民沉声道。

仇凰微微颔首道:“应该是了。”

“那这墓主人是?”杨亥民将梧桐抬起,有些犹豫道。

仇凰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大秦长公主!”

“那你”想起仇凰之前的举动,杨亥民觉得仇凰与这位大秦长公主肯定有什么关系。

仇凰眼眸微微垂下,自嘲道:“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娘是这位大秦长公主的后代。”

杨亥民将梧桐剑交到仇凰手中,笑道:“你去吧。”

仇凰闻言看了看那梧桐剑槽,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仇凰将梧桐又交还给杨亥民,重重的松了口气道:“既然娘临终前没有交代,便是不想让我这么做。”

说到这里仇凰抬起头来看着杨亥民那张英气而又俊俏的面庞,微微一笑道:“况且大秦已亡了八百年,如今我只知道我叫仇凰,我的夫君叫杨亥民,这便足够了。”

杨亥民闻言怔怔的望着仇凰,忽然笑道:“要不,咱们就当着这位大秦公主的面,请她老人家做媒,我俩在这儿拜堂成亲?”

仇凰闻言心中微微一颤,她甜甜一笑,面布红霞,轻轻的点了点头。

仇凰卸下将甲,看着那身还未干透的白衣,凹凸有致的娇躯若隐若现,见仇凰望了过来,杨亥民老脸一红,连忙撇过头看看那些堆砌在玉池中的琼酿是否还能饮用。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看着那些至今还散发出阵阵酒香的琼酿,只肖闻上一闻,杨亥民便觉得全身气血活络不已。到底是始皇帝最疼爱的女儿,连下葬之陪物亦是世间最好的,八百年过去了,这些陈酿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得失味,反而更添一种历史的沧桑感。

最终杨亥民手中捧着一小坛子酒取了三个小酒杯,观遍那些酒坛杨亥民却只觉得这一小坛最为特殊,其余美酒或多或少都有重复,而这一坛不仅量少而且独一无二的放在那最显眼的位置,似乎凌驾于众酿之上。

到底酒是给人喝的,白白放在这里岂不糟蹋了?

过了一会儿,仇凰穿着一身红锦绣袍,来到杨亥民面前,笑道:“好看么?”

杨亥民伸出手抚摸着那如凝脂般的脸颊,看着那身非常合身的“红嫁衣”,杨亥民只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他微笑道:“我的妻子,是天底下最美的人!没有之一!”

仇凰微微一笑,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心中那份甜蜜更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杨亥民低头看了一眼这件青衫,有些失落道:“可惜这儿都是女装,并没有男装。”

仇凰闻言抿嘴一笑道:“你穿吧,我又不会跟别人说。”

杨亥民撇了撇嘴道:“人家长公主可看着呢,回去后我会穿着那一身真正的新郎装,骑着高头大马,背你过门儿。”

“好呀。”仇凰甜甜一笑,看到杨亥民怀中捧着的玉坛,略感好奇。

“看看你挑了什么好酒。”仇凰接过那小玉坛,看着上面若隐若现的秦篆,一双美眸无不写满吃惊之色,惊讶道:“难怪八百年的光阴亦能得保这些美酒,原来是用了酒界中最为珍贵的酒玉。”

而更仇凰感到震惊的是,此酒居然是始皇帝亲手所酿,上面还刻有这位大秦皇帝给爱女留下的祭文。

短短六十余字,尽书与坛边,虽短,却无不饱含着那份浓浓的父爱之情。虽然仇凰有些好奇,始皇帝为这位长公主撰写的祭文为何会刻在这么一个小酒坛边,但转念一想,一个父亲,尤其是这么一个伟大的帝王,是从来都不会把内心那份深藏起来的爱袒露出来,也许只有这么一坛子酒,一段话语,才是最直白的父爱吧。

在这位大秦皇帝最为疼爱的女儿棺前,杨亥民与仇凰先拜那天地,再拜那位长公主为高堂,最后夫妻交拜时,二人相视一笑,对拜下去。

“娘子。”

“夫君。”

开启玉坛,一阵浓浓的酒香味迅速弥漫至整个大殿,单闻酒香,二人便已觉得有些醉意醺醺了。

酒呈红色,倒在这夜光杯之内,天上那水晶圆天折射而来的光线印在这小小的酒杯之中,倒真显大文豪王翰那句古诗了。

仇凰不爱喝酒,但她这辈子唯一心甘情愿喝下的,就是这一杯交杯酒了。

两腕相绕,一个眼神间的交错,杯酒入喉。

杨亥民将仇凰搂入怀中,坏笑道:“我在民间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话么?”

仇凰依偎在杨亥民胸口轻轻摇头道:“不知。”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杨亥民坏笑一声,说话间,一手已然伸进了仇凰的红裳之中。

感受到那一张温暖而有力的大手伸了进来,仇凰俏面如霞,直至耳根,连忙推开杨亥民嗔道:“别闹。”说话间仇凰有意的看了一眼正中间的棺椁。

杨亥民见了这才觉得有些冒犯,连忙对长公主磕了三个响头道:“后人无意冒犯,罪过罪过”

而后又取了那第三个小杯,斟上一杯,洒于棺椁之前含笑道:“长公主在上,想来您也是爱酒之人吧。后人杨亥民与仇凰共结连理,永生永世,定不负她!”

仇凰掩嘴一笑,而后对着长公主的棺椁双手合十,默默祈祷道:“祖先垂见,后人仇凰,在此与夫君杨亥民永结同心,白首不分离!愿祖先保佑我与夫君岁岁平安。”默念完后,又连颗三个响头。

两人叩首,朱酒入地,只听得一声凤鸣,在二人惊讶的视线之中,却见那朱酒玉坛中飞出了一只火红的小凤凰,绕大殿三圈,而后落在棺椁之上,最终又化成那一道酒香,淡淡隐去。

大殿之内,除了那一件红锦绣袍,二人未取一物,一坛刻有六十字余的祭文玉坛与一个夜光杯静静的搁在长公主身边。玉坛之上,三个秦篆大字便如方才那火红凤凰一般红艳;凤凰血。

杨亥民与仇凰没有将这坛以神禽之血而酿就的仙酒带走,因为他们知道,即便那些珍宝再珍贵,也不及眼前之人。

按照秦篆上的文字指引,仇凰与杨亥民顺利的离开了黄河底。

在呼吸这久违的新鲜空气之时,杨亥民的脑中却忽然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

殿中新人成双对,秦珠独眠黄河底。

堂堂大秦皇帝的掌上明珠为何会独眠河底?

想来这个念头也不大吉利,杨亥民摇了摇头,挥去脑海中的杂念,牵着仇凰的手道:“去哪儿?”

来到外面的世界,仇凰便少了一分女儿家的娇羞与温婉,多了一分统率该有的冷静与英气。

“如今剑州已无内忧,陈贼不足为虑,回白马吧,那沈疤子亦不是盏省油的灯。”

说起沈疤子,杨亥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迄今而至自己好像也没有听到过此人的音讯。

“傅先生呢?”杨亥民疑惑道。

仇凰闻言亦是不解道:“以傅先生的为人,不管是好是坏总会传个话回来,可我并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说到这里,仇凰喃喃道:“傅先生虽是一介文士,可那一身本事照理来说也不会遭遇不测。”

“或许是自己受困的这些天傅先生已经有了收获吧?”仇凰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