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二楼之后，沈牧便在东伯的指引下，找到了黎癫。

所谓的九重元圣，其实不过是一个浑身破烂、不修边幅的老者。

他此时，已经烂醉如泥，怀中抱着酒壶，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沈牧默默查看起他的资料。

姓名：黎癫

种族：人族

性别：男

年龄：2956

天赋值：89

境界：九重元圣

武源：火

身份：散修

确认无误后，沈牧直接走上前，微笑道：“老人家，可是要见我？”

……

黎癫只是梦呓般的哼唧了一声，并无醒来的迹象。

“黎癫，你这老家伙别太过分，人皇都亲自来见你了，你还装醉！”程岁皱眉道。

身为九重元圣，根本不可能被酒精麻醉。

就算是灵膳级别的酒，也不可能。

所以他不醒，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不想醒！

“罢了，让老人家好好睡一觉吧！”沈牧微微一笑，心中比谁都明白。

随后，沈牧直接坐在黎癫对面的椅子上。

“诸位前辈若有事，可先离去，或者尝尝日月楼灵厨的新菜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沈牧对众古帝道，他显然是等定了黎癫。

见状，剑狂等人只能无奈点头。

不过他们都没离去，而是在旁边找了一桌，开始一边喝酒，一边陪沈牧等。

若是让别人知道，堂堂人皇，以及一干古帝，竟然在等一个九重元圣的散修酒醒，恐怕会骂他不识好歹了。

九重元圣虽强，但人族也不少。

能有此待遇的，恐怕真不多。

黎癫这一觉，直接睡了三个多时辰。

若不是被沈牧压下，众古帝早就把桌子掀了。

他悠悠醒来后，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直接酿呛起身，单膝跪在地上，“老夫黎癫，见过人皇，愿加入天心城，任人皇差遣！”

这一幕，直接把众古帝看呆了。

连沈牧也不例外。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不应该是他醒来后，沈牧还要费一些唇舌，然后再允诺他一些条件，他才愿意效忠的吗？

怎么直接起身就来？

他们都很明白，黎癫愿意效忠，绝对不是看在沈牧的人皇身份。

因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老家伙性格乖张，随性而为，根本就不会被权势所屈服。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拒绝十界的邀请呢？

既然不是被权势地位所屈，那么他又是为何？

此时，沈牧比众古帝还要惊讶。

因为在黎癫跪下那一刻，他也收到了系统的提示，“恭喜宿主，黎癫忠诚度达到死忠阶段，奖励宿主一万信义点！”

听完，沈牧直接懵了。

一来就效忠？

一效忠就是死忠？

这什么情况？

这种情况，沈牧还是第一次遇见。

“老人家，你…”

黎癫洒然一笑，露出几颗微黄的大牙，“人皇一定疑惑，为什么我会如此？”

沈牧呆呆地点点头，他的确很疑惑。

可太tm疑惑了。

“其实我早就听过人皇的名声，也对人皇的性格欣赏有加，只是一直都没有来天心城找。”

“这么说，你早就开始观察我了？”沈牧有些意外。

“没错！”黎癫点头，“老夫一生不曾忠于任何势力，任何人，外人常以为，我是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居于人下，但其实这不是真相。

老夫的确不甘人下，但那指的是一般人，若能效忠人皇此等人杰，则是老夫的三生之幸！”

黎癫自小就听说穹天的事迹，他对穹天十分崇拜和向往。

但可惜，他生不逢时，遇不到穹天。

所以一生孤傲，不曾被任何人折服。

但实际上，他心中十分想寻找到一个值得效忠的人。

可放眼人族十界，虽人才辈出，天骄成群，但在黎癫眼中，那些所谓的英杰，根本达不到他心中的标准。

直到沈牧出现！

他第一次听说沈牧，还是在万青大比之后。

自从那之后，他便开始了解沈牧，了解他的成就、事迹、性格。

慢慢地，他开始在沈牧身上找到了穹天的影子。

但他仍旧没有急着来投效。

因为昙花一现的天骄太多，他生怕沈牧也是这种。

可随着时间的增长，他发现沈牧越来越接近他心中的标准。

前段时间，更是征服十界强者，成为人皇！

而且听说，沈牧还得到了穹天剑的认可。

种种因素加起来，让黎癫仿佛看到了穹天再生！

甚至，是超越穹天的存在！

因此，他立即下定决心，过来天心城面见沈牧。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最后一个考验。

若沈牧通不过，黎癫还要再考虑一下。

没想到沈牧最终还是轻松通过了，这让黎癫激动无比，所以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沈牧虽然有些懵逼，但还是先起身将黎癫扶起，“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

然后，沈牧再次施展空间能力，将众人带走。

在城主府中，黎癫讲述了他的想法和理由。

他说，对沈牧的最后一道考验，就是看沈牧是派人来通知他前去面见，还是亲自来见他。

若是前者，他会直接离开天心城。

若是后者，他会直接选择效忠。

但没想到，沈牧不仅亲自来见，还愿意耐着性子，等了他三个时辰。

这让黎癫心中越发地感动和敬佩。

在他来看，一个真正的王者，不仅需要睿智的头脑、冷静的心态、妖孽的天赋、绝强的实力，还需要良好的品德。

五者缺一不可。

可沈牧，却一样不差，这才是黎癫心目中的人皇！

除去穹天之外，沈牧是他平生佩服的第二个人。

听完之后，沈牧等人才恍然大悟。

此时，剑狂等古帝也不禁开始反思起自己来。

一开始，他们还十分不了解沈牧的行为。

甚至觉得沈牧太过仁善，容易导致威严丧失。

但现在看来，一味地摆架子，其实并不是一个上位者该做的事情。

很多时候，该保持威严的时候，必须保持。

而不该端着的时候，也需要放下架子。

如若不是如此，恐怕天心城就会失去一名绝顶强者了。

黎癫虽然目前只有九重元圣实力，但他的天赋很高，否则也不可能在三千年之内便达到这个境界。

论及这点，他们这些人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