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569节(1 / 1)

作品:《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

“也是!”风连晟也跟着拧眉沉思起来,但似乎是不得要领,过了半晌,又道:“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是为时过早,老四能有多大的能耐,荣烈的性情我虽不太清楚,但荣显扬的心机却非比寻常,就算是他,应该也不会叫自己的儿子儿媳胡乱搅和吧?”

荣显扬因为阳羡公主的死和崇明帝母子之间一直都有隔阂,这一点根本就本能称为秘密。

以前陈皇后只觉得那人很难相处,尽量的进而远之。

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担心——

这人别是自觉有了个强硬的亲家做后盾,便要主动跳出来搅和这池子水了吧?

“本宫听说褚浔阳的那个丫头的性子十分的桀骜不驯——”陈皇后担忧说道。

“那个丫头,的确是有些狂妄自大的!”风连晟附和着叹了口气,“不过这里到底也是南华而非是西越,她嫁过来之后还能不收敛?总之这件事,儿臣是觉得我们还是先以不变应万变的好,如若荣烈他们真和老四凑在一起了,到时候再想办办法解决就容易的多了。”

风连晟说着,就意有所指的深深看了她一眼。

褚浔阳手里的兵权,是把双刃剑,只许是她别惹到崇明帝的眼皮子底下,否则——

哪个做皇帝的也容不得她。

陈皇后这么想着,心里才隐隐觉得平衡了许多。

定了定神,她重新看向了风连晟道:“对了,前些日子本宫宣左丞相夫人过来提了那件事,她家的嫡次女今年也有十六了,算是老大不小了,你们的事情也要早早的定下来本宫才能放心,你也是时候收收心了!”

“是!一切都听母后的安排!”风连晟道,微微一笑,脸上表情和气,倒是看不出半点的不情愿。

“嗯!等和西越联姻的事情过了之后,本宫就去跟皇上提!”陈皇后道,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这个节骨眼上,你也别在宫里久留,省的皇上心里多想,早点回去吧!”

“是!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风连晟点头,起身告辞。

古嬷嬷亲自开了殿门送他,待她走后,方又折回了殿中,见到陈皇后的精神不好,就心疼的安抚道:“娘娘,横竖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再想以前的事又顶什么用?殿下他说得对,那浔阳公主就算是有兵权傍身,也只是个幌子,再者她还是个外人,这事儿到底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您就别多想了!”

兵权!这历来就是个叫人眼红的东西。

陈皇后说是放下了,但是每每想来,心里还是不舒服,道:“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那个丫头和连晟有过节——”

但凡女人,都是小心眼的。

现在就算他们不主动去招惹褚浔阳,却也难保对方就会和他们不计前嫌。

陈皇后说着,又是一筹莫展。

古嬷嬷站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个丫头在眼前,总是个祸患的!”陈皇后越想还越是觉得心里难安,苦思冥想的沉吟半晌,却忽而就是眼睛一亮,眼底闪过一抹幽暗又明亮的冷光。

*

风连晟从凤鸣宫出来,等在外面的李维就赶紧迎上去,禀报道:“殿下!”

“嗯!”风连晟点头,带了他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确定好荣烈和褚浔阳的行程了吗?他们什么时候能进京?”

“送进的队伍太过庞大,路上耽搁了行程,最起码也还得要七八日吧!”李维回道,说着就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凤鸣宫的方向一眼,“皇后娘娘是为了浔阳公主的事?”

“是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却偏偏总有人喜欢往回看!”风连晟道。

陈皇后是个什么性子,李维也是知道的,这件事她的确是不可能看的开的。

两人沉默着又往前走了一段儿,从御花园的路口那里看过去,却见前面几个人刚好从御书房的方向出来,然后行色匆匆的出宫去了。

“是镇国公和宣城公主他们!”李维道:“八成是被皇上传进宫来商量荣少主大婚的事情吧!”

“只怕现在最惶惶不安和悔不当初的还应该是镇国公两口子吧!”风连晟的眼睛眯了眯,迎着旭日的光辉,神清气爽的大口呼吸,脸上表情有说不出的幸灾乐祸,“走吧!”

这京城里酝酿已久的开年大戏就要开唱了,那戏码——

想必会分外精彩啊!

------题外话------

你们这些妞儿,还真是敢猜,猜楚州城的也就算了,可是漠北北疆和南华中间还隔着整个西越的地图呢,这要肿么送→_→送玉玺的,你们更牛,这是想要枫锅才上位就被赶下台么?妹子要疼,后路更不能不留啊亲~

☆、第003章 总要两情相悦才好

此后八日,镇国公府迎娶西越浔阳公主的仪仗终于以前所未有的浩大声势进了帝京。

延陵君虽非皇室,但只冲着褚浔阳的身份地位,这一场大婚的仪式崇明帝也是给足了面子。

陈皇后代表皇帝的心意,亲自道贺,赐下珍宝奇货无数。

这一天,镇国公府更是门庭若市,前往道贺赴宴的客人无数。

婚礼是按照皇室的习俗,设在晚上,而在形势上也有所不同——

褚浔阳如今在西越朝中的身份已经尊贵到达了顶峰,哪怕荣国公是三朝老臣,荣家的人也是没有资格坐在主位上接受她的拜礼的。

所以这一场大婚的排场虽大,但在所有观礼的客人看来,却都有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感,只见其华美而未有神髓。

鞭炮声锣鼓自褚浔阳的銮驾抵达镇国公府就开始想个不停,大门口和花园里,许多的孩子兴奋的手舞足蹈,追逐游戏。

延陵君着一身锦绣华服,扯了跟大红绸带,自门口一路引着褚浔阳进来。

他唇角的笑容惯常的风流雅致,一眼看去,和往常无异,只有特别熟悉的人细看之下才能发现,那双流光溢彩的含笑眼眸中似乎是更深刻的隐藏了某些十分真实的情绪。

看似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他的视线却偏离过来,落在褚浔阳捏着红绸的指尖上。

嫁衣宽大的广袖将她的手遮掩了大半,映着沿路两旁的灯火,就只露出一小截微微泛着粉润光泽的指尖,掩映在大红的嫁衣之间,延陵君眼中所见,似乎就唯有这一点视觉感受能让他清楚的意识到,此时此刻走在他身边要与他共赴一场白首之约的就是那个他唯一想要的人。

唇角翘起弧度不由的一深,延陵君的目光闪了闪,待到进了二道院子的院门,走上回廊的时候,原本该是走前面的他却刻意慢了两步。

那回廊本来就不是很宽,他错后两步,就刚好是和跟在后面的褚浔阳比肩。

喜娘走在前面,青萝和映紫几个婢女护在后面。

所有是无人管束,延陵君的袖子便是轻轻一拂,顺势勾住了褚浔阳端于身前的左手尾指。

褚浔阳一时不察,抓在手里的红绸布险些落地,她另一只手赶忙探手一捞。

侧目看过去,可是顶着厚厚的盖头,并看不清身边那人神采飞扬的脸。

两个人的手,垂在身侧,被层层衣物遮掩,再加上又是在晚上,是以根本就完全没有人注意到这点儿小动作。

尾指上慢慢的染上那人的体温,褚浔阳忽而记得,放佛他第一次牵她的手的时候就是偷偷摸摸的勾住的这根手指。

那是第一次,肌肤相亲,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那时的感觉却依旧清楚的记得。

有一点小羞怯,也有一点微微的忐忑,然后就那么柔顺无措的跟着他走了。

两人最后是怎么逐渐熟稔起来的已经不是太记得了,却唯有那一次心悸的感觉依然清晰如旧。

那样的夜色之下,她侧目偷偷看去,就看到他飞扬的眼角和唇边明明紧张僵硬却还是故作轻松的笑。

大概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在她心中的印象突然就不再是那个局促而拘谨的少年,逐渐开始变得有血有肉,熟悉而自然了起来。

唇边不觉的染上一抹笑,褚浔阳便也稍稍用力,勾住他的手指。

延陵君侧目看来,虽然看不到她脸上表情,心里却是如沐春风,满满的都被一种甜腻而柔软的感觉盈溢的满满的。

这就是他想要的女子呵——

两个人一路徐徐而行,拐下回廊,又不动声色的各自松了手,继续有条不紊的跟着引路的喜娘往里走。

喜堂设在三重院子的正厅里,彼时已经济济一堂,挤满了前来观礼的客人。

婚礼的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那院子里也被挤的水泄不通,间或就有孩子的欢笑声和起哄声传来。

挂在门廊底下的大红灯笼,给这些声音都包裹上了一种热烈到了极致的外衣,这里喜庆的气氛似乎是可以慢慢浸染到每个人的心里去。

繁昌公主混迹在观礼人群的外围,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心不在焉的等着典礼结束。

虽然她和延陵君之间到底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但是这样的场合之下也依旧觉得尴尬,但也正是为了掩饰尴尬,才不得已的硬着头皮来了。

“四公主,原来你在这里呢,我刚刚到处找了你好一会儿了。”荣怀萱从里面一点的位置走过来,对她露出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讨好一样的笑容。

“刚才一直和良妃娘娘在花园里散步,才过来。”繁昌公主道,语气中却透着显而易见的疏离。

荣怀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又飞快的掩饰住。

上次的事情之后,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找机会修复和繁昌公主之间的关系,但是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和气又温和的四公主居然一反常态,变得十分的小气记仇,回回给她的都是软钉子。

荣怀萱的心里憋闷,她虽眼高手低,但骨子里多少是遗传了一些宣城公主的精明和眼光,知道一定不能和皇室里的任何人真的闹僵,所以哪怕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也还是强忍着摆了笑脸相迎。

“公主,上回的事我真的没有恶意,我也没有想到我大哥他——”荣怀萱试着开口,神情愧疚。

“不知者不罪,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繁昌公主的眉头皱了一下,不悦的打断她的话,“荣小姐,今天是你大哥的大喜日子,你应该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吧?”

之前崇明帝有意将她许给延陵君的事,虽然还没来得及颁旨,但宫里的女人们向来都耳聪目明,也很有几个人只道。

只不过后来事情不了了之,崇明帝为了自己皇家的名声,就下了禁口令,将这事儿给抹平了。

这件事,再要翻出来,就是叫大家都尴尬难堪。

荣怀萱的面色一僵——

她也不想旧事重提,可繁昌公主分明就是为了这事儿记恨上她了,如果不提,又怎么说的清楚。

“是!我只是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荣怀萱道,脸上笑容已经相当勉强,说着就要扯她的袖子,“前两天我刚拿到个新的花样子,绣了手绢想要送给你,这里的仪式也快结束了,你去我那里,我拿给你吧!”

“不了,天色很晚了,本宫马上就要回宫去了。”繁昌公主道,直接不动声色的避开她的手。

荣怀萱的脸上难免又是一阵尴尬。

她却已经径自转身,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荣怀萱站在原地盯着她的背影,用力的攥着手里帕子,脸色阴沉的十分难看。

她身边的小丫头也是觉得奇怪,不禁道:“这四公主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是突然之间就改了性子了?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她是脾气是最好的,人也是最和气好相处的。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倒也也是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她怎么这样?”

荣怀萱听了这话,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起来,声音陈郁道:“事关她的终身和名声,那件事说小却也不小的,要不是祖母要我谨言慎行,不要得罪宫里的任何人,我会这么低声下气的来找她吗?”

本来以为繁昌公主这样的性子,随便说两句好话哄哄就能时过境迁了,可是——

荣怀萱也越发是觉得这事情有点难办,思忖了一下道:“难道是因为二殿下回了京城,她自觉有了倚仗所以腰板也跟着硬气起来了吗?”

“二殿下?”下丫头撇撇嘴,却是不以为然,“二殿下虽说人是回来了,可听说这几个月都一直在闭门养病,要不是太医一直嘱咐要他静养身子,不能长途跋涉,这会儿就早该回封地去了。”

说到底不过一个过客罢了,繁昌公主还以为能靠得住他?

荣怀萱更是被繁昌公主这一次次的软钉子气的不轻,刚想要转身进那厅里,却发现走在前面的繁昌公主脚下突然拐了个弯,进了旁边的花园里了。

荣怀萱心下狐疑,想了想就提了裙子快步跟了过去。

繁昌公主本来是要出门回宫的,可是走到半途,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却意外发现那花园里半掩映的凉亭里似是站了一个自己无比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