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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八十年代锦鲤运

郝教授愣了下,旋即哈哈大笑:“这我倒没有研究过,不过要是咱们再往南边去点儿,倒可以考虑再生稻跟油菜轮作,一年三熟。”

可惜江南地区条件还是差点,收割完二茬稻谷之后再抢在4月份之前收割油菜不现实。

“最好水稻子也能越冬。”林蕊异想天开,“这样的话,就跟我的水芹菜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

那多省事呀,种一年可以收获好些年呢。

郝教授来了兴趣:“你说的越冬水稻其实有,不过也就是一年长两茬。水稻说到底做的还是光合作用,没有足够的光照和温度,是不可能实现成长的。”

林蕊双眼放光:“那是不是就可以在南海种植呢?”

那儿的光热肯定足够,晒都能晒死人。

苏木摇摇头,指出了实际问题:“每年都这么种下去的话,土壤会板结的。”

农田经常翻耕的原因,就是害怕土壤板结。

林蕊不假思索:“你傻啊,咱们用蚯蚓不就结了。”

她指着周围的水沟,“蚯蚓怕水,咱们把蚯蚓放在田里头,它们连逃跑都不敢。”

这么多蚯蚓,想要把它们收走的时候,直接利用蚯蚓的畏光特性,不就结了。

苏木一愣,觉得蕊蕊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林蕊臭屁轰天,得意洋洋的紧:“那当然,我一向最讲道理。”

鹏鹏在边上鼓掌,捧二姐的臭脚:“二姐你真厉害,这样咱们就不用耕田了。”

郝教授笑出了声:“你把稻子种在哪啊?你还指望把稻子种到海水里头去呀?”

林蕊开始犯愁,灌溉的确是个大问题。海水淡化消耗的成本本来就高,要是

利用淡化海水浇灌水稻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最要命的问题是,南海岛礁面积有限啊。

孙哥种蔬菜利用的都是立体种植技术,总不能让他立体种植水稻吧?

郝教授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这就要看你的呀,我们都年纪大了,未来是你们的。”

林蕊吓得心惊肉跳,赶紧嚷嚷着要去帮外公推板车。

港镇人现在用的是煤气灶。

田里的秸秆不允许焚烧,也不带回家里头用。而是直接用车子拖到镇上,按照秸秆的分量直接换煤气。

就跟乡下油坊一样,往里头送了多少菜籽,就相应的兑换成多少油。

等到家里头要吃油了,直接凭着油证去油坊打油就行。

垃圾场统一收购了农户的秸秆用于发酵生产沼气。

为了避免沼气灶烧饭火时大时小的缺点,他们只接给农户发的是煤气。

林蕊等人兴冲冲的推着板车去河边,大爷爷的船已经在那儿等着。

因为种的是再生稻,避开了农忙高峰期,所以大爷爷一条船要运的全是郑家稻草。

“还是不方便。”林蕊撅着嘴巴,“还要我们自己送过去,应该他们过来收的。”

“等到秋收农忙的时候,就会过来收了。”魏镇长从岸边的柳树后头走出来,“单一个,人家过来收不划算。”

林蕊做鬼脸,傲娇的不得了:“那我下回让我外公外婆留着稻草。我家养蚯蚓养蘑菇,都用得到秸秆呢。”

魏镇长笑出了声:“这也是个好主意。”

他话音才落,船头走下个中年男人,一见他就嚷嚷:“老魏,这样不行啊,铝电解厂的项目还得还给人家上马镇。”

魏镇长眉毛挑得老高,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那可不成,咱们共产党员领导干部,最重要的是讲诚信。我都承诺好了哪些人进电解厂上班,你现在跟我说不成?”

当初为了安抚港镇人民情绪,市里头跟县里头都承诺过不少项目。

魏镇长一贯信奉肉吞到肚子里头才是自己的,即使外头暴雨如注都没耽误他张罗出厂房。

结果大河里头的水位虽然一涨再涨,好几次都岌岌可危,居然却硬生生地扛住了,港镇的圩埂自然没有再炸。

如此一来,上级政府自然回过神。这些项目是给港镇搬迁的补偿啊,既然港镇都不用搬迁了,那当然得收回头。

“不成。”魏镇长一口咬定,“这不搬迁也是上级领导做的决定,不是我们港镇老百姓不配合工作。我们这儿什么准备都做好了,你们说不搬迁就不搬迁了。我们感觉老百姓的感情受到伤害,还不知道找谁算账呢。”

开什么玩笑,肉吞到肚子里头那就是自己的。

指望再从港镇人嘴里头抠下那块肉,做梦!

第379章 想办法还钱

9月下旬, 苏联人总算想起来他们还有一艘军舰调在南海里头, 只露出水面个尾巴。

等到金兰湾基地里留守的舰艇终于出发, 前去看望它孤零零的伙伴,苏联人惊讶地发现岛礁居然已经填的差不多了。

中方表示,为了帮助苏联军舰尽快浮出水面, 在华东地区大洪水过去之后,他们第一时间安排了尽可能多的挖泥船过来迅速吹沙填海。

眼下, 围着军舰的堤坝已经修筑了一半, 等到两头合龙成功, 就可以往外抽吸海水,让军舰显露出来。

邹鹏有些忐忑不安, 试探着问孙泽:“孙工,你说他们会不会有意见啊?”

要是那些外国记者团还在的话,估计非得闹腾不可吧。

短短两个来月的功夫,一座人工岛已经初显雏形。

如果苏联人反应的快, 就会马上发现不对劲。他们完全可以要求中方只做吹沙填海的第一步就好。

因为所谓的吹沙填海,本来就是用沙袋先围一圈海面,然后再用泵将圈外的泥沙连着到圈内去。

被吸进去的泥沙因为重力势能自然下落,海水则会被排出圈外。如此一来持续的时间久了, 圈里头的砂石不断累积自然成岛。

这时候在上打桩船打桩固边, 夯土机压实松散的沙土,一座成型的岛屿就建成了。

先开始苏联人可能看不出来问题, 可到了眼下,他们要是再发现不了问题的话, 除非他们眼睛瞎了。

苏联人肯定要跟他们嚷嚷。

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在军舰周围填上一圈沙袋?他们明明就是在故意耽误工程。

孙泽理直气壮:“你让他们自己往下投沙袋试试?开什么玩笑,一个浪过来直接冲的没影没边了。敢情不是他们掏钱干活,他们不知道心疼。我们这是为了确保军舰的安全。”

班长也有点儿忐忑:“你说,苏联人会不会趁机打劫我们啊?”

邹鹏也深以为然。

毕竟逼宫失败,参与的主要领导人要么自杀,要么被抓,党政军三方都在清洗。一堆加盟共和国都忙不迭的闹独立,最关键的是苏联还同意了。

这种情况下,万一这些苏联军舰失控怎么办?

无理还要搅出三层浪呢,何况眼下他们相当于抓到了中方的把柄。

“什么把柄?”孙泽眼睛一横,显出了当年江州孙少的流氓气派,“他们要不满意的话,我们立刻停工,剩下的部分他们自己去做。不过前期的工程款必须得结了。我们从来不打免费的工。”

他伸手拍拍邹鹏的肩膀,朝军舰的方向使眼色,“走吧,小老弟,我们得去好好谈谈酬劳的问题了。”

邹鹏慌得差点跳起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我们要不要请示一下上级领导?”

班长也是相同的意见,外交无小事,还是慎重点的好。

“我们天天跟外国人打交道,那天天都是惊天动地?”孙泽笑出了声,“发生了什么大事没有?你们当领导们很闲,鸡毛蒜皮扯皮拉筋的小事也要汇报?”

邹鹏本能地咽口水,说话舌头都有些捋不直:“我,我们过去?”

孙泽忍不住好笑:“又不是龙潭虎穴,你怕什么呀?”

等上了救生艇的时候,他还特地回过头提醒邹鹏,“待会儿跟苏联人说话,可千万捋直了舌头啊。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我总不能跟人家说,你说话结巴吧。”

邹鹏的脸瞬间就涨得通红,比海上红日看着都灿烂。

旁边有中国籍渔船经过,比划着鲜艳的旗子。

孙泽看得笑出来:“向英雄致敬?”

哎呀,真是对不起同胞的期待了。这回他们的形象实在谈不上光伟正,估计还挺讨嫌,谁欢迎上门讨债的人啊?

苏联海军在确定他们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之后,客客气气地将他们请上了军舰。

邹鹏正在琢磨着应当跟人家怎样套近乎,表达自己的遗憾之情。

说到底,一开始苏联跟中国都是国际共产主义联盟的中流砥柱,即使两国有长达数十年的交恶史,从意识形态上讲,大家本质还是一样的。

然而现在苏共都被强行解散了,他也搞不清楚军舰上的人究竟信奉的是什么主义,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少年心中乱糟糟的时候,孙泽先开了口。

他打招呼的那句俄语相当地道,接下来就全都丢给邹鹏:“我亲爱的朋友,现在我们想要知道,你们是打算继续打捞这艘军舰,还是计划放弃它了?”

邹鹏一接到任务,整个人立刻绷起来,说话流利的很,丁点儿搁绊都不打。

苏联人的舰长回应也很迅速,他们当然不可能放弃兄弟舰。

孙泽皱起眉头来,做出犯难的神色:“恐怕我们有些困难,我们的挖泥船已经在海上作业了两个多月,燃料严重不足。我们国家刚刚经受了百年难遇的洪灾,损失惨重,国家各项物资都紧缺。我们没有足够的资金再继续打捞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主题指向一处,要钱。

中国已经为打捞苏联的军舰投入了大量资金以及人力物力,作为一个贫穷落后的发展中国家,再这样下去,我们无以为继。

鉴于苏联卢布在国际社会上没有购买力,他们需要的酬劳是美金。

苏联人的反应也很快,一再强调中苏友谊长存,大家是同一个阵营里头的兄弟。

孙泽听了都想冷笑,最不要脸的行为就是人家跟你谈钱的时候,你跟人谈感情。

真要谈感情的话,南海局势发展到现在,苏联人自己做过什么,心里头没点儿数吗?

“不不不,我亲爱的克拉奇夫同志,我们现在说的是,我们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打捞下去。”孙泽双手一摊,“燃料,我们极度缺乏燃料。我们可以看在中苏友谊份上继续配合打捞,但是你们不付钱的话,最起码的得付接下来的燃料吧。”

可惜就连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苏联人也不肯开口满足。金发碧眼的高加索人只要求中方继续打捞下去。

什么时候付酬劳?等军舰打捞上来再说。

没有燃料?还请你们自己先克服,我们需要对上汇报。

离开苏联军舰的时候,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承诺。

邹鹏忐忑不安地看着孙泽,后者板着脸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