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一定。有些只是嫌疑人，警察怀疑这个人有作案的可能性，待人走，也只是协助调查。”

“当然，还有的，就是已经确定这就是凶手。但我们不能这样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对不对？”

“做错事的人，都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被警察带走了，说明这个人是有悔改之心的，而那些逃逸在外的人，绝对是没有悔改的，这样的人才是坏人，才是被人们不喜欢的人！”

“还有哇，小宝，就算你妈妈是凶手，进了监狱，也并不能代表你见不到她，到时候我会带着你去看她的，一定！”

江月本来想说，蔡国芳很有可能不是凶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善意的谎言虽好，但却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还不如老老实实说出实话，这样小宝也不至于活在编制的美好里，无法成长。

这或许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太过残忍，但小宝已经到了要接受事实的年龄了，不是吗？

小宝听完江月的话，消化了之后，才说：“姐姐，我以后会更听话，你可不可以以后多带我去看看妈妈？”

小宝朦朦胧胧有一种感觉，蔡国芳做错了事。

江月还以为小宝要说什么，没想到竟然是这句话，心一下子就软了。

“我答应你，不过现在说，还早，蔡国芳或许没有事呢……”

江月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宝，还是在说着以后尚未发生的事。

周家。

周父在送走江月牡泽云之后，就一直在想自己是否认识一个姓卢的人。

卢这个姓氏在他们这里，真的不常见，如果有的话一定会有印象的。

“你不是前些年，专门理了一个本儿，把合作的人都给记在上面了？”周夫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生怕记不住人，闹笑话，怎么是我记错了？”

周父一听，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头：“是啊，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周父的记忆力差，这个时候就显现出来了。

明明还没有放手工厂的事多久，就开始忘了。

幸亏周夫人提醒。

周父非常热情的报了一下周夫人：“夫人，谢谢你唷！”

周夫人嫌弃：“忒肉麻些，你给我起来，赶紧去找吧！你东西我没动，我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周父的东西不喜欢别人乱动，周夫人也不行，不会自己找不到东西，火气就会非常大。

这是常年做生意留下来的坏品行。

对客户合作方非常客气，压力太大不知道如何纾解，回家就开始发火。

幸好周夫人明白周父的苦衷，一直陪伴着周父，没过多久就摸清楚了周父的爆点，尽量避开就好了。

好比这周父工作所需要的东西，及时不能碰的。

周父去了另一个房间，从书架上抽出一个略显陈旧的本子。

第284章 锦旗

周父抚摸了一下本子的封面，好像是在回忆以前的生活。

下海经商的那几年，真的是非常辛苦，但回报也是非常丰厚的。

不在感叹曾经的辉煌，就赶紧翻开了本子，查看里面的内容。

周父估摸了一下，从中间翻开的。

因为前面的那些人，现在不是已经作古，就是和他一样退居二线，和自己的联系早就在很多年前就断了。

从中间反倒最后，就找到了三个人。

姓卢的人在他的圈子里是真的不多，这反倒是大大缩小了范围。

周父看了一下，细想就发现这几个人和他现在没有多少联系，其中一个听说前不久破产了，厂子生产出的玩具没有人买，就关了。

周父没动多想，就把这几个人的基本信息抄在一张纸上，准备让周弃墨第二天给捎过去。

这样想着，就把周弃墨给交了进来。

周弃墨一进来，就看到坐在椅子上非常悠闲的周父：“爸，您有事找我？”

“嗯。”周父点点头，下巴朝桌子上一点，“这是江月那丫头让我找的东西，你明天过去的时候，顺便带过去。”

“行。”

周弃墨身后拿过纸，叠好了之后拿在手里，看着周父并没有想让他走的意思，于是问道：“爸，你还有别的事儿吗？”

周父上下打量了周弃墨一遍，发现他家儿子真的是挺优秀的，不论长相还是各方面的能力，都是顶好的。

“晚上，牡泽云所的话你也是听见了，你的想法呢？”

周弃墨没想到这个问题来得这么快，不过才过了两个小时，就要让他说一个答案。

本以为会迟上一点。

周父见周弃墨没有回答，问道：“还没想好？”

“没想好。”周弃墨点头，“我才刚接手工作，还没有完全适应，我跟着牡泽云去还是，应该是会更多的工作量在等着我，我担心……”

周父明白周弃墨的担心，这不是没有道理，当初他下海也是犹豫了很久。

要么赚的盆满钵满，要么血本无归。

现在周弃墨的条件可是比他那时候好了太多，后顾之忧也可以少一点。

“我也想了很多，觉得你跟着牡泽云去会更好，毕竟大城市，可能性更大。”周父转动这手腕上的木珠，“你到时候要真是忙不过来，这边不是还有我妈？我把工厂交给你，并不是说我干不动了。”

周弃墨有些震惊。

晚饭牡泽云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他也是看到周父的表情的，那摆明了不是非常赞同的模样，怎么到了现在就……

“你一定很好奇，我既然同意，为什么不在牡泽云提出的时候，当场同意。”周父早就猜到周弃墨的想法，“你这孩子就是太直，我那么干脆地同意，你不就没那么珍贵了吗？”

“……”

周弃墨稍微吃惊。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他父亲是把江月看成自己人的，是没想到做事还需要考虑这么多。

“我说你这傻孩子，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等你在海里游救了，就明白了。”周父解释道，“而且我这么做，也不会伤害我们同丫头的感情，你还是要去帮他们的。”

周弃墨在书房，听周父讲了许多，他下海经常时遇到的各种事情。

一个讲得高兴，一个听得入神，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等到周夫人来敲门的时候，两人才知道时间不早了。

在周弃墨离开书房的最后一句话是：“弃墨呀，待人要自留三分，毕竟人心这东西太不值钱了……不过，我看这俩小家伙，还挺好的。”

周弃墨带着记着东西的纸，到江月住的地方的时候，脑海里回荡着的，仍旧是周父的那句话。

老人见识多，看人十有八九是准的，从前周弃墨不愿意去相信，不够这次，他愿意相信一次。

大门是开着的，周弃墨交了一声牡泽云的名字，就直接进去了。

牡泽云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是周弃墨，笑道：“你怎么来了？”

“你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了？”

“不是这个意思，赶紧进来！”

两人开着玩笑，进了屋。

周弃墨一眼就看到在屋子里和江月在一起的小宝，低声问牡泽云：“还是把孩子接过来了？”

“对。”牡泽云同样压低了声音，“月儿还是心软，不忍心。”

周弃墨和牡泽云不一样，不能够理解江家那么对她，还要把江家的孩子接过来养。

放到眼前，岂不是更闹心。

但这些话，他没问出口。

坐下之后，就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好的纸，给了江月。

“这是我爸能记得的人，只有三个，知道的信息都写在上面了，我觉得你们还是交给警察去查吧……”

“周弃墨，你在想什么？我才不会耗费这个时间去查，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还是交个专业人士吧！”江月知道周弃墨在劝她不要多管闲事，“我要是把犯人直接送到警察局，他们会给我什么？”

周弃墨没说话，静静等着江月说出那个答案。

“给我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好公民吗？”

江月此话一出，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都笑了。

“月儿，你这么说，不知道丁警官知道了会说什么。”

牡泽云说着，伸手拿过江月手里的那张只，仔细看了起来。

等看到最后一个姓卢的人破产了的时候，顿住了：“这有一个破产的，弃墨，周叔叔还记得这人破产的原因吗？”

周弃墨探身看了一眼那人的名字，叹道：“应该不太记得了吧，我爸记性不好，这些还是他从笔记本上找出来的。”

“而且，破产厂子开不下去的大有人在，很有可能不记得了。”

周弃墨说的在理。

“那你知道这三个人和你们有什么过节吗？”

江月仍是不死心。

如果不是周家不是她，难道那个姓卢的人，只是路过。

那场火真的只是蔡国芳为了泄愤？

江月总觉得，她所知道的线索，好像少了一环。

第285章 工厂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