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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始知相忆深

皇太子遇刺,出了趟宫就被人投了毒。过往的百姓都看到了,那场面当真是吓人。

皇太子揪着自己的衣领然后像撞邪一样的掐住自己的脖子摔倒在地。

幸好郁世子的医馆就离得不远。一众随从抬着人过去,得到及时的救治。

“皇太子不愧是天选之人啊!真的是福大命大!听说是中了曼陀罗的毒,那毒可厉害了!也是多亏了郁世子啊!”

一时间坊间传的沸沸扬扬,这种“亲眼所见”、“亲身经历”,浸入式体验,参与感极强的大瓜一出,我那些个捕风捉影的破事儿立刻就变得没意思了。

皇上震怒,撒网捕捉投毒之人。皇上的人办事儿效率就是高,只半天就找到了那个之前收购曼陀罗的人。

我得到消息立刻进宫求药。一是着急给初岚解毒,二来也给自己洗脱嫌疑。毕竟我前几日到处找曼陀罗也惊动了不少人。我得告诉皇上我还没找到呢!

皇上也想起我之前来求药的事儿,得知我上次求药未果,宫里的药已经被五皇子拿去了,心里顿时有了计较,问我对这事儿怎么看?

我想: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傻,我能想到的他一定也能想的到。

他这个时候问我这些,定然不是让我帮他断案出主意。太子中毒中的蹊跷,这个节骨眼儿上,问我怎么看,与其说他怀疑五皇子,倒更像是在怀疑我。

我规规矩矩的行过礼,迅速的调整好思路。回答皇上的提问:“我觉得五皇子从库房拿了药,反而最没有嫌疑。要是太子的事情是他做的,他反而不会事先去库房拿药,引人注目。倒是宫外抓住的那个人很可疑。可以好好审一审。”

不等他再给我出题,我焦急的说道:“皇伯父,初岚中毒好多天了,我派出去寻药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皇伯父您看我能不能先从您这儿拿药一用?”

“用就拿去吧!”皇上摆摆手,管事的太监带我去拿他们刚刚收缴回来的“赃物”。

我带着药赶回王府给初岚用上。惴惴不安的等她苏醒。算算日子白墨他们也快回来了,也不知道这一路上顺不顺利。

想到前几天来的那个二房的舅姥爷,是时候打发走了。

我去前面跟父亲知会一声就去会面那个舅姥爷。父亲怕我受委屈本不叫我去,我说:“我只说几句话就能叫他走,父亲安心在这儿等着就好。”

到了舅姥爷借住的小院儿,我直接推门进去。见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躺椅上哼着曲儿晒太阳。

好一幅悠然自得啊!奸计没得逞呢就这副德行,看来也是个沉不住气儿的。

他听见动静起身瞧见是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呦!郁世子,您可是位大人物啊!想见您一面比见王爷都难。怎么,今天不用躺着了?”

我不跟他废话,直接上前趴在他的耳边说:“二姨娘犯的罪是要浸猪笼、诛你家九族的,你确定要让我说出来吗?”

舅姥爷听了大惊失色。指着我颤声道:“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所以,你要确认一下?还是抓紧滚蛋?自己选。”

舅姥爷半张着嘴愣了一会,慌手慌脚的在椅子上爬起来,冲进屋子里背上箱子就跑了。

我喊了守在门口的大刀跟上他,看他是直接回家还是去找人出主意。

过了很久大刀回来报告,那舅姥爷先是背着箱子在街上来来回回转悠了一会儿。看上去拿不定主意。

后来见他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跺了跺脚,叫了辆马车向城外方向去了。

倒是个聪明人,知道这种事儿真要是捅出来,宫里那位也保不住他们。就脚底抹油溜走了。

父亲很疑惑,问我到底说了什么,让他走的这么快?

我狡诈的笑笑:“我告诉他自己是玉皇大帝派来的,再闹就减他的阳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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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君泽走后,皇上陷入沉思:这件事情目前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郁君泽。既得到解药,又平息了谣言,还可以施恩于太子,嫁祸给五皇子。虽然刚刚给他机会,他没有这么做。

太子中毒被郁君泽救了,中的还是曼陀罗,如此巧合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怀疑。可郁君泽的胆子有这么大吗?戏弄皇上,愚弄世人,拿太子的性命开玩笑。

若之前郁君泽手里并没有曼陀罗。又如何让太子中毒呢?

皇上半眯着眼睛,心念微转:太子中的毒真是曼陀罗吗?或者他真的中毒了吗?

于是皇上找来了今天在医馆参与抢救的徐太医和回宫后替太子诊脉瞧病得太医们仔仔细细问了个清楚。

徐太医据实回答:“根据症状和脉相看确实是曼陀罗。”

宫里的太医也说,虽然太子爷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回来后已经没有了那些癫狂症状,但从脉相上看的确与曼陀罗中毒后无异。

皇上消除了对郁君泽的这些疑虑,不得不把矛头又转向他自己最喜欢的儿子,五皇子。

“喜欢归喜欢,但不能乱了纲常,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子无过,若老五真是敢有这心思,为了江山社稷,朕也绝对不能饶他!”

郁君泽说五皇子光明正大的拿走了曼陀罗反而没嫌疑,但依照老五的心机,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上心里有了这些个计较,审讯还是从那个被抓回来的喽啰开始……

喽啰的任务本来就是搜刮些药材藏起来,没想到还能摊上这么大的事儿。刺杀太子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也没接到上边的任何指示,一时间就没了主意。

他收的那点好处,就是买药钱和跑腿费,也不值当的把命搭进去。想到自己可能是中了圈套,替人顶包,心中更是不忿。不用大型伺候就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

一层层顺着线索摸上去,很快就揪出了五皇子,皇上心里无比失望。

五皇子现在可是泥巴掉在□□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弄死个郁君泽,怎么还把太子扯进来了。知道里面肯定有诈,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趁着没被关押定罪,赶紧去找皇上解释,又找人去告知母亲,叫她速速想办法救他。

贤贵妃最近找来了娘家舅父,想趁着郁君泽焦头烂额之际把水搅浑,替自己的妹子出口气。

本就是做贼心虚,儿子一说出事儿了,第一时间就觉察到这是郁君泽联合太子要整他们。眼皮一阵急跳。

她首先想到的是求皇上。毕竟在整个后宫里能坐上她这个位子,那可是极受皇上宠爱的。放着说了算的不求还能去求谁?

结果跑到皇上的书房一问,五皇子和皇后竟然都在里面。这个时候她再进去肯定不合适。于是又想到了去求太后。

到了太后寝宫却被告知皇太后去看望太子了,她的一颗心一个劲儿往下沉,预感到大事不妙。后悔自己太过乐观,低估了郁君泽。

情急之下她想到一个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皇太后既然在太子那里,她也去探探太子的病就是了,这样遇见太后既能说上话,又能去找太子探探口风。

打定主意她去了太子寝宫。赶过去的时候,见太子正坐在床边同太后叙话,丝毫不见病态。这更加笃定了她心中“太子做戏”的想法。

与太后请过安便向太子道:“看样子太子爷已经大好了?”想到自己儿子的无妄之灾,语气中难掩不满。

“怎么,贵妃娘娘是嫌孤好的太快了吗?”太子也不顾及太后在场,话里的敌意非常明显。

“太子爷这是哪里的话?本宫这不是听说您中了毒,特地过来探望吗?”娴贵妃赶紧解释道。

“喔?说来倒也奇怪,您还是唯一一位来探病的娘娘。对孤的身体可是关心的紧啊!”太子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娴贵妃心里一紧,暗道糟糕:真是关心则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个时候来探病岂不是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赶忙解释道:“咳,我刚刚是去与太后请安的。听说她在您这里,才想着顺便过来看一看。”

既然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娴贵妃心下一横:

“既然太子殿下身体已无大碍。我求太后娘娘借一步说话可好?”

太后闻言开口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叫你能找到这里来?没什么背人的话就在这儿说吧。”说罢屏退下人等着娴贵妃开口。

娴贵妃实在是心急如焚,顾不上许多,咕嗵一声跪倒在地:“求太后娘娘快去救救五皇子吧!他被冤枉成给太子投毒的凶手,现在被皇上叫去问话了,他是冤枉的,请太后明察。”

太后皱了皱眉:“既是冤枉的,你这么害怕做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皇上平日里最疼他,会还他公道的。”

娴贵妃焦急道:“就怕此事是有人故意陷害,蒙蔽了皇上,所以臣妾才斗胆来请太后出面。”

太后闻言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道:“如此哀家便同你走一趟吧!哀家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陷害我的孙儿。”

最后这句话说的娴贵妃心里打鼓。偷眼瞧了瞧,太后好像没有别的意思,才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