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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她身娇体软

刀锋划破皮肤,温热的血染湿衣领。

她抬起另一只手,将涔出的血抹到他嘴边,鼻尖,眼皮。

声音温温柔柔,每个字却嘶嘶透着冷气:“丁源余,怎么不敢动了?你不是想死吗?怕了?”

丁源余后背发寒。

他望着她,眼里第一次有了恐惧。

“这样才乖。”刀往里更深一寸,她朝他脖间吹口气,“听好了,从今天起,滚出我的世界,不然我见你一次,捅你一次,就像这样——”

她拿起刀迅速往下。

丁源余呼吸一滞,惊恐闭上眼。

半晌。

他听见女孩子软甜的声音,她说:“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刀尖定在他的两腿之间。

只差分毫,就要剐下肉。

女孩子站直身体,拿起地上的书包,收好刀,背起双肩包。

忽然想起什么,她居高临下睨他:“一直忘记告诉你,以前你躲在门边偷窥我练琴的样子,真是恶心至极。要不是你哥哥,我这辈子都不想认识你这样的人。”

丁源余震住,血色全无。

巷口。

陆哲之焦躁不安地等候,指间一支烟没点燃,手有点抖,捻出烟丝。

强迫自己不插手。

度秒如年。

忽然背后被谁拍了一下。

女孩子走路很轻,悄无声息。

“我好了,走吧。”

陆哲之快速往巷子里瞥一眼。

丁源余躺在地上笑,与之前他咄咄逼人的笑声不同,这一次,他笑得凄凉绝望,近乎哭声。

陆哲之收回视线。

女孩子已经从身边走过,他小步跟过去。

“还以为你要杀人。”

她脚步轻快,继续往前:“杀人犯法。”

陆哲之顿了顿,犹豫片刻,语调沉重:“刚才我很担心。”

温欢唔一声看过去:“其实来之前我有看过人体解剖图,大致知道该怎么避开要害,只让人痛,而不会让人死,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一笑而过,知道她误解了他的话,没有解释,而是顺势往下:“要是对方失血而亡怎么办?”

她停下脚步,认真思考,给出答案:“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我应该会在捅完他之后及时拨打急救电话,这样一来,他的情况属于轻伤,就算要追究,我未满十八,又有自首表现,很大几率罚钱调解,而不是入狱服刑。”

陆哲之一征。

温欢:“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假设,毕竟我没有捅人,也不需要这样做。”

陆哲之:“嗯。”

两人沿原路返回。

街角摆放一个大垃圾桶,脏乱臭。

陆哲之加快脚步,余光瞄见女孩子往垃圾堆那边走。

他没想太多,伸手拉住她:“走错了,这边。”

温欢:“没走错,我要丢垃圾。”

他低眸扫视她,没看到她手边有垃圾。

女孩子卸下书包,拿出里面的刀:“以后我应该不需要它了,不需要的东西,和垃圾没什么差别。”

陆哲之紧抿双唇。

半晌。

他接过她手里的刀,“前面脏,你在这站着,我去扔。”

扔完返回,看见她在哈白气。

双手不停搓,时不时往耳朵边贴。

陆哲之取下脖间的围巾走过去。

沾着体温的围巾暖烘烘,他一点点用围巾包紧她的双手。

如果是齐照,大概会直接牵过她的手,以手暖手。

他没有那么一双宽厚滚烫的手掌,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渡给她温暖。

女孩子抬起裹着围巾的双手往脸边贴。

贴完左边脸贴右边。

最后半张脸埋进去,露出一双乌亮的眼睛望他:“谢谢你。”

陆哲之语气淡然:“谢我什么?一条围巾而已。”

她眨眨眼:“不止是围巾,是今晚的全部。”

陆哲之转头,深深凝望她。

他现在一停下来,脑海里就全是她拿刀的样子。

阴沉沉白腻腻,天真腼腆却又异常慑人,一眼即可致人于死地。

那样的场景,可能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你为什么不说话?被我吓到了吗?”她试探问,声音温温柔柔。

陆哲之移开目光。

他将拉链拉到脖间,双手插上衣兜里,眼镜片蒙上一层白雾。

恰好路过一家门窗大开的“按摩”店。

店里红灯幽幽,肥腻的客人仰面向上,浓妆艳抹的女人扭着腰关门闭窗。

陆哲之摘下眼镜擦了擦:“要是你从那里面蹦出来,我才会吓一跳。”

温欢皱眉。

陆哲之闷声:“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

沉默片刻。

陆哲之:“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请你。”

她没有客气,脱口而出:“我想吃冰淇淋。”

“冰淇淋?”

“嗯。”

女孩子又恢复从前的熟悉模样。

孩童般纯真,仿佛温室里含苞待放的花朵。

只是。

花期未至。

她已摇曳生姿。

陆哲之重新戴上眼镜,世界重归清晰。

包括身旁人的脸庞。

她清丽的眉眼柔软温和,一双眼盯他,似乎在问,到底去不去吃冰淇淋?

陆哲之语气波澜不惊:“走吧,去买哈根达斯。”

第70章 甜啊(54)

清晨白雾封城。

一辆亮黑色劳斯莱斯停在港区基地外等候。

监控大门打开,里面缓缓驶出一辆军用越野车。

两辆车相逢。

后车座的人同时下车。

齐疏明气质凛然,一见齐栋梁,横眉冷对:“玩得一手好套路,将人往我这里送,你知不知道绿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有多生气?”

齐栋梁西装革履,面不改色:“误会,我真以为齐照犯错,所以才送他来你这里。”

齐疏明:“屁个误会。”

齐栋梁被骂了几句,眉头微皱,没忍住脾气,回怼:“平时你不挺喜欢替我管教我儿子吗?送上门给你机会表现,不乐意了?”

齐疏明冷笑:“无耻之徒。”

越野车又下来一个人。

齐照双手叉腰,翻白眼:“你们两兄弟幼不幼稚?要吵回家吵,别搁这丢人。”

齐栋梁齐疏明刷刷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