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书生卖画2(1 / 1)

作品:《至尊剑客

京城最繁华的十里街上,“流传”着一个卖画的穷书生,背着一把雨伞,抱着一幅画,据说是传家的名画,若非家中有急事,他也不至于忍痛割爱。

十里街上人来人往,走着形形色色的人,尽管经济萧条,这条十里长的街还是很繁华的。

梁少顼就是那穷酸的书生,他抱着画走了很多家店,却没有一家进去叫卖,总是在门口徘徊,犹豫不决的样子。

最后他在十里街的牌坊前坐下来,背靠着牌坊发呆,他两眼呆滞的看着街上的石块,一脸愁苦,经过的人纷纷侧目,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后生在忧伤什么。

呆了好一会儿,梁少顼才喃喃的自言自语,“穷书生为什么会穷酸,因为抹不开面子。”

突然身后传来璇玑恶狠狠的声音,“面子能当饭吃吗?要是你敢说能,我就立马把你午饭打吐出来。”说得她好像能做得到一样。

梁少顼呆头鹅似的回头,看见璇玑就站在他的身后,一个富家女的打扮,水蓝色长裙婀娜动人,还是蒙着半张脸,美丽的眼睛看起来天真活泼。

从茶楼出来的时候,璇玑和楠樽就不远不近的跟着,梁少顼按照他们安排的路线走,在设定的地点接头。这个牌坊就是一个地点,这里聚集着很多人,闲来无数的在晒太阳。

梁少顼很书生的行了个作揖礼,口中念念有词,“姑娘难道不知道周围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我接头?”

璇玑也很淑女的回了个屈膝礼,嘴上说的话却和她的淑女行为没有任何关联:“我想说我再不出现,你是不是就这样抱着画逛一圈就回去?”

梁少顼再次行礼,“怎么会呢,我只是在酝酿情绪,做戏也要做得像,才会有人上钩。”

璇玑这回没有回礼,她远远的看去还是淑女的样子,但如果你走进,就会听到她恶狠狠的话语,“你可别那么多废话,再不去卖这幅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梁少顼不急反而乐了,“这大庭广众的,你要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我打死你。”璇玑先下手为强。

令她没想到的是,梁少顼居然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喊,“抢劫啊,非礼啊,有人要抢我的画,救命啊……”

这条街上原本人就不少,听到这一喊,全都将眼睛投向牌坊下的那两个追赶的人,梁少顼一个“不小心”,那副名画从包裹里掉了出来,滚在了路中间,成功的把人们的注意力从他们身上引到了那幅画上面。

人群中,有人知道这幅画,“哟,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副贵妃画么?”

也有人知道关于画的事:“我看八九不离十就是这幅画,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官府天天查。”

“我得去告诉卖书画的沈家铺子,他的书斋昨晚遭贼了,叫他来看看是不是这幅画。”

梁少顼一“看”他的传家名画掉地上了,连忙跑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幅画收起来,藏着掖着跑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巷子里,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喘够了气才发现这是一个馄饨摊,“哟小哥,你要吃馄饨吗?”

梁少顼看了看手中的画,“不吃,我穷得叮当响,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身无分文的意思你懂不懂。”

说着他爱惜的打开画检查有没有被弄坏,仔细的把脏了的画轴擦了又擦,动作有一种病怏怏的慢。

馄饨店老板一脸嫌弃,“神经病,连一文钱都没有,百无一用是书生,有这么好的画,要换了我,早就卖掉换一顿饱饭了,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梁少顼满意的听着他的评价,许是刚才被璇玑追着跑的时候吃了风,他响亮亮的打了个嗝。

“咦,不是说没钱吃饭吗?这么还打嗝?”

梁少顼抬头,“你懂什么,这是饿嗝。”

馄饨店主更惊奇:“饿了也会打嗝?”

梁少顼没再理他,休息够了,他起身继续走街串巷,沿途经过绸缎庄,小饭馆,书画馆,酒楼,还有粮店,最后在一个卖烧饼的小摊旁的石阶上坐下来。

挑担卖烧饼的小货郎说,“你要买烧饼吗?”

梁少顼摇头,又看着那挑担的小货郎:“你看我像是一个卖得起烧饼的人吗?。”

再说他午饭吃得太饱,这烧饼一点也勾不起他的食欲。否则假扮一个穷酸书生赊账买烧饼的戏码,可能会让人更相信他是真的穷酸书生。只有扮演得像,才能引人上钩,并且敢铤而走险。

卖烧饼的货郎睁大眼睛看了看,“我这烧饼便宜,三文钱就能买一个,你连三文钱也没有吗?。”

梁少顼抱歉的摇头,他还真是的身无分文,璇玑在他出来前搜光了他身上的东西,要让他彻底穷酸的出来,他现在身上除了伪装成雨伞的宝剑,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自己的。

“哎,可怜的人啊,早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就应该学一门手艺,总比饿死在街上强。”

梁少顼尴尬的起身,决定远离这个卖烧饼的人。

没走多远,却在一个巷子口被人拦住了,那人穿着一双低筒的皮靴,款式看起来行云流水的华丽。

梁少顼的眼睛往上走,看到一个紫红色的暗纹绣花袍子,腰间的衣带很长,上身是对襟的皮夹袄,袖口有点宽松,梁少顼动作迟缓的抬头看那人,是个面容尖削的年轻男子。

那人开口,是仄仄平平的江南口音,声音很轻:“听说阁下手里这幅画是要卖的吗?”

梁少顼打量着那人,从打扮上来看完全是个男子,但是一开口,声音出卖了她,没想到偷画贼竟然是个姑娘,于是文绉绉道:“我这画可不能轻易卖,是我祖上传给我的,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卖的。”

那姑娘努力装作粗犷,拦着梁少顼的肩,生怕被人认出不是男子,“好说,兄弟的心情我理解,家境贫寒嘛,不然谁会出卖传家之宝。这样吧,你给我看看你这幅画,我给你估算看值多少钱这样?”

梁少顼听完摇头,“算了,我看你也出不起那钱,我这幅画还是留着认亲戚,要不是实在找不到我的远方亲戚,我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那姑娘忙点头:“是啊是啊,不然谁卖啊,你先出个价钱。”

梁少顼报了个爷爷一样的价钱,那人瞪大眼睛,“你敲诈啊?”

梁少顼一腔悲天愤地的说:“这位小哥你可说差了,买卖可以不做,我又没逼你,怎么叫做敲诈,但凡敲诈是你不需要付,而我故意抬高价格才叫做敲诈,你要是嫌价格高可以不买,我这话可是四十年前的哪位贵妃,单单这个身份就值这个价。”

说完很木讷的缓缓施礼,然后毫不停留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有回头去看,但能感觉到身后那人一定在盯着他,并且会跟上来。

鱼儿就要上钩了!梁少顼在心里说,他穿过巷子,在一个河边的廊桥里找了个满是灰尘的木椅,很书生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才坐下,抱着画困意十足的开始打盹。

这也是设定好的地点,这个长廊在十里街的隔壁条街,这里人不多,视野是开放性的,梁少顼知道璇玑和楠樽就埋伏在不远处。

没过多久,他感觉似乎有东西在动他手中的画,那个动作轻巧的打开布囊,将布囊里的那幅画抽了出来,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回头看着那孤苦伶仃的穷酸书生,似乎不忍心,他在布囊里丢下了几个碎钱,然后迅速离去。

梁少顼猛地睁开眼睛,那偷画的小贼已经跑没影了,他迅速起身朝着小偷逃跑的方向跑去,没看到璇玑和楠樽,但知道他们肯定应该已经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