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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被掉包的千金重生了

“不是不说,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抱住她,隐忍地闭了闭眼,“你以为和你分开我就不难受?”

京市那通电话打过来,无疑一道晴天霹雳,把他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可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不是继续躲下去就能避开的。所以,在给出她承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做好觉悟,往后无论什么事都会主动去承受,因为…他身后有了需要保护的女孩。

“那你之后就一直呆在京市了吗?”感受到他的心意,虞舒终于主动回抱住了他,脸埋在他胸口,眼泪悄悄地掉。

“目前看来是这样。”察觉她抱得更紧,他咽了咽嗓子,安抚着说,“但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快把手里的烂摊子都处理好,之后你想待在哪里我们就待在哪里。”

说是尽快,但虞舒心里也明白不可能会有多快。

她安慰自己说:“没关系,反正我的第一志愿是京市的大学,所以至少有四年我都待在京市。何况现在交通那么发达,要见面也不是什么难事。”

见她情绪缓和下来,薄晏之也稍微安心,他揉揉她脑袋:“乖一点,我一有时间就来看你。”

“嗯,我放假也可以来京市找你。”

这么一想,好像异地恋也没那么可怕。

听到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只怕是在催他赶紧走了。

即便不舍,但虞舒还是懂事地松开他,擦掉泪痕,换上笑脸:“那你快去吧,病危等不得。”

“嗯,那我走了。”他凝视她半晌,终于转了身。

走了几步,听到她说:“好好照顾自己。”

他眼眶一热,喉咙里都是颤意。

他没敢应也没敢看她,怕一回头就走不了了。

*

毕竟是八中的话题人物,薄晏之退学的消息很快在学校传了个遍。课间到处都在说这件事。

“好像是家里有人病危,然后薄晏之就被喊回京市了。”

“不光是这么简单,我听说是要让他回去接管家里的生意,唉,说真的,他爸不是杀人犯吗?哪来生意给他接管?”

“他爸没了不是还有他妈在?看薄晏之那样家里肯定不差钱,估计是女方那边的生意。不说这些了,他走了虞舒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分手呗!南府首富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嫁到外地去?再说薄晏之就算是个富二代也没法跟虞家比吧!怎么都没结果,还不如趁早散了。”

“虞舒一上午都没回教室,该不会躲哪儿哭去了吧?”

听到这话,季洲再没了学习的心思,起身就朝外走。

薄晏之退学回京,对他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可虞舒难过却是他不愿见到的。

这种时候,她一定很需要安慰……

季洲在学校里找了很久,最后在教学楼背面的小道找到了她——少女抱着膝盖坐在树下的石阶上,脸被交叠的胳膊遮住,安静得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眸光轻晃,试探着喊她的名字:“舒舒……”

“小黑?”对方抬起头,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和他所想的不一样,那张脸上没有眼泪,只是神色显得有些疲惫。

他慢慢朝她走过去:“我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虞舒挤出一抹笑,那份勉强显而易见,“打算来安慰我吗?没事啦!薄晏之他只是有事回去了,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没什么的。”

“那你在难过什么?”季洲一针见血地问。

她眼睫颤了颤,否认说:“我没难过。”

难过两个字明明就写在脸上,她非要装没事人,季洲心口泛疼,挨着她坐下,告诉她:“舒舒,在我面前没必要强撑。”

“我没强撑,我真的没什么,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觉得我有事?只是一年的异地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他不客气地拆穿,“要真没事你现在应该坐在教室里听课。”

被他这么指出来,虞舒一时间反驳不了,沉默好一会儿才给出个站不住脚的解释:“学累了,出来透透气。”

这种不走心的理由都找出来了,真是……

季洲无奈地叹口气,也不再说话,就这么坐在旁边陪着她。

上课铃很快响起。

虞舒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提醒道:“小黑,你该回去上课了。”

他没动,用她的话回敬:“学累了,透透气。”

“……”虞舒无语了片刻,忽悠他说,“我再坐会儿就回去了,你赶紧,别迟到了。”

季洲还是纹丝不动:“等你没事了我再回去。”

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呢?还跟她杠上了!

虞舒一阵头疼,都顾不得继续难过,起身扯他:“听话,回去上课。”

她使出全力还是没能让他挪动半分,最后泄气地作罢,没忍住又摆出了长辈架子,“快回去上课!别在这里胡闹了!”

“我没胡闹。”季洲抬头,神色认真,“我只是想陪着你。”

虽然很感激他的这份关心,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谁要你陪?回去好好听课!别以为考进重点班就能掉以轻心,高二是很关键的一年,绝对不能掉队!”

宁愿一个人偷偷难过也不愿意他陪着,到底还是觉得他不是那个可以显露脆弱的人。

季洲挫败又烦躁,在她又一次催促他离开的时候,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舒舒。”他坐在石阶上,抬眸望她,压抑在心底的感情就这样脱口而出,“我就不行吗?”

第75章

少年表情认真而挣扎, 让虞舒没有办法不多想。但这么多年的相处,她一直把他当成亲弟弟对待,所以还是抱着一丝侥幸。

“小黑, 你…什么意思?”

抓着她的力道加重。

季洲知道, 薄晏之刚走就跟她说这些无疑是趁人之危, 但这份感情他克制了太久,已经克制不住了。即使背上小人的骂名, 他也想抓住这点微小的机会。

迎着她目光, 他一字字问:“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就不能是我吗?我可以比他做得更好, 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会扔下你不管。”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虞舒惊愕不已。

他明明亲口说过把她当姐姐看待,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小黑,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她看着他,声音有些发颤。

季洲苦笑:“舒舒, 你觉得我会随便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吗?”

何况还是薄晏之刚走的这个时候,乱开玩笑跟往她心口捅刀子有什么区别?他没这么缺德也没这么闲。

虞舒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抽回自己的手,盯着季洲的眼睛问:“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

季洲看着自己落空的手, 将这些年两人间的种种回忆了个遍,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她,只是还不明白那种日夜辗转想念的感觉并非姐弟间的亲情,而是男女间的爱情。

直到他来到南府, 发现一直敬爱的姐姐有了喜欢的男孩,心里汹涌而来的都是嫉妒酸楚,这才意识到, 他对舒舒根本不是什么姐弟情。

“舒舒,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混蛋,可是自从我知道你和薄晏之在一起后,我就没办法再继续把你当姐姐看待了!我每天都盼望着你们分手,每天都嫉妒得发疯!”

虞舒完全不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团子竟然对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她疼爱他,但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却不能纵容他。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因怜悯而施舍给他半点虚幻的感情,不是对他好,而是害了他。

“季洲……”这回虞舒是真的抛下姐姐的架子,将他视为一名追求者,温柔却残忍地拒绝,“谢谢你的喜欢,但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就因为我比你小一岁?”

“不是年龄的问题。”虞舒摇头,“人的一生很短暂,只够用来好好喜欢一个人,而我已经选择了薄晏之。所以,对不起……”

“是吗……”季洲挫败地低头,脸埋进掌心,难过得快要哭出来,“说到底还是怪我晚了一步,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

一只手覆上他脑袋,是安抚的温柔。

虞舒低眉轻轻拍了拍他,告诉他:“不是哦,先认识我的,是薄晏之。也是我先喜欢上的他……”

在那个懵懂的夏天。

她和他之间,就已有了剪不断的羁绊。

足足缠了两世。

她又怎么舍得主动松开?

所以,就算薄晏之不得不回去京市让她难过,但也只是难过而已,她没想过要因此而放弃这段感情。永远不会。

*

这一年的秋天对虞舒来说显得格外漫长。

课间路过10班的时候,她会习惯性地停下步子朝里张望,靠窗最后一排的座位永远空空荡荡,再不会有一个少年抬起下巴抓住她偷看的目光;

午饭她重归姐妹团,几个人占一张大桌子边吃边说笑,明明很热闹,却莫名感到一阵寂寞;

晚自习后不再有人陪她慢慢穿过霓虹闪烁的街道,停在分别的路口非要她主动给一枚晚安吻才肯松手。

他们在一起也不过半年之久,这样的日子却好像已经重复了好久好久,久到他一离开,她就感到这样的不习惯……

薄晏之似乎真的很忙,经常在半夜两三点回复她的消息,偶尔白天能和他聊上话,但几句之后便听到那边有人催促他开会。

他们唤他“薄总”。

陌生的称谓一下子在他们之间拉开距离。

她还在象牙塔,他却已经踏入成人的世界。

她知道他很忙很累,但除了口头上的安慰,什么都帮不了他。所以她在记事本里写很多很多话,却一条都没发给他。

……

转眼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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