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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所有女配过一遍

“没什么。”言宁轻咳一声,沉声道:“久未进食,先喝少点。”

“嗯,那哥哥你还给我倒是什么意思?”君匪眨着清亮的眼,不适和疲倦一扫而空。她话音刚落,言宁就匆忙放下酒瓶。

“你...好好休息。”他转身,心底混乱不堪,却仍是故作镇定,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上楼梯。

这同父异母的弟弟,会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先天觉醒者吗?

“咣当...”酒杯碎裂的声音打断了言宁的思绪,他回眸,恰对上一双无辜的桃花眼。

“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君匪弯腰去收拾碎片,这确实也怪她,在古代习惯了用茶杯,现代就不适应高脚杯,就好像门槛这个梗...反正她是过不去了。

习惯真是慢性毒品,君匪长嘘一声,她漫不经心地想着,稍不留神,苍白的指尖就被碎玻璃划出了一道细口子,鲜红的血液凝成血珠溅在地上,声音不大,却让言宁的心微微异样。

他吸了吸鼻子,唇边洁白的小虎牙不受控制地生长。

原来你...就是我的万里挑一。

第60章 现代开黑·温酒7

殷红的血溅在绒质地毯上,莫名的香气慢慢渗入言宁每一个毛孔,他钝然转身,下楼的步子越来越沉重,锃亮的皮鞋走在古老的木质楼梯上,敲起压抑的闷响。

“言子衿,跑。”

他紧咬着下唇,洁白的獠牙刺破了嘴角,君匪望去,鲜血顺着言宁的唇边滑落,在橘黄的灯光下,美而危险。

她起身就跑,如若不然,刺破的就该是她颈间最薄弱的皮肤。

“嘶...”奇妙而诡异的感觉自指尖传来,君匪被死死抵在门板上,她回眸,割破的手指正含在言宁的嘴里,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勒住她的脖子。

“哥哥...”君匪无奈喊着,不由暗叹吸血鬼的速度之快。

“嗯。”言宁轻应了一声,他睁开眼睛,漆黑的眸亮得像红宝石,清清楚楚地倒影着“猎物”孱弱慌张的模样...可这猎物不是别人,偏偏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哪怕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占有,言宁也还尚存着一丝理智。

“言子衿,我很抱歉。”

他无比艰难地松开君匪的手腕,舔了舔唇角,尝到了指尖血的甜头,言宁艰难地收回尖利的牙齿,只是他此时的渴望,已不是手指划损处那一点鲜血可以填补的。

君匪清晰地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慢慢加重,吸血鬼哥哥炙热的眸光似要把她的颈项刺穿,他的獠牙一点点凑近,几欲戳到皮肤。

“哥哥...”君匪镇定地伸出手背相挡,她敛眸,藏在袖中紧握的手已悄然蓄力,“哥哥,我是你弟弟。”

言宁愣了愣,怀中的少女已不动声色后撤,君匪反身一转,袖中的手已死死扣在言宁的命门上,“哥哥,一个私生子,哪怕是万里挑一,你也应该嫌弃的。”

她眸中的胆怯霎时褪去,倏尔沉静如水,言宁的心怔了怔,一瞬间,他对眼前人的渴望远比对她血液的渴望要更强烈,他垂眸,沉声道:

“言子衿,我绝不会要你性命。”

眸中的猩红渐渐褪去,言宁冷静下来,万里挑一何其难得,他当然要好好养护着,只是...他唇角轻轻扬起,这样就想困住我吗?

他慢条斯理地回眸,勾唇挑衅:

“好弟弟,你在怕我。”

君匪的手下意识紧了紧,下一刻,她扣住的人已不见身影,眨眼间言宁已移至身后,他环抱住身形清瘦的“少年”,用力锁住她的双臂。

身体...无法动弹,君匪皱了皱眉,余光依稀可见身后俊美的男人,正不疾不徐地凑近。

该死的!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太难受了,君匪咬咬牙,她没有挣扎,却隐约感觉胸口燃起一团热火,就像是无处宣泄的力量。

“放手!”她清喝一声,刹那间,身体周围光芒四起,轻而易举地把言宁逼退到三米之外,他屈膝蹲在地上,望着拥有莫测力量而不自知的清瘦少年,眸底尽是错愕。

先天觉醒者...言子衿,他竟然真的是先天觉醒者。

言宁苦笑一声,他抬手,拭去唇边因为刚才冲击被逼出的心头血,只觉一片苦涩...言家嫡子,最优秀的继承人,这一切在此刻都像是个笑话,他言宁彻彻底底输了。

输给一个自己不屑的私生子。

彼时,万幸的是...言宁并不知晓这所谓的私生子,其实是私生女。

待不久的将来,他知悉所有原委时,最后那一点骄傲也尽数被君匪碾碎,只是那时的言宁,早已情不能自已......

战场和情场,言宁输得一败涂地,全部不落地输给了他原先瞧不起的私生子。好在,他输给的是他的万里挑一,连他的父亲也不能避免的万里挑一,倒也没那么不堪。

只可惜,他的万里挑一不像言子衿的生母,他也效仿不了言父那样一段佳话,因为言宁的万里挑一,因为君匪...除去她本身,站在言子衿是吸血鬼的角度,她的万里挑一也不是言宁。

吸血鬼的万里挑一是单向的,言宁注定不可能再反向成为君匪的万里挑一,对她而言,这样特殊的存在可能是别人,可能是温酒,也可能是她还未知的...另一个人。

不过她很快,很快就知道了。

*****

凌晨时分,窗外下起了绵绵细雨,敲打在玻璃上,淅淅沥沥中模糊了室外的风景。

建筑大学的职工宿舍里,温若水轻饮一口浓茶,慢慢合上了一沓一沓的学生档案。

他望向窗外,目光宁静而悠远,根据系统的任务介绍,这个界面的男女主角分别是名叫温酒和顾夏的学生,那么被夺舍的,很可能是和他们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温若水放下冒着热气的茶杯,沿着这条线查下去,他或多或少会有所发现,至于这发现与君匪有没有关系,那再另当别论。

反正,他一定要找到她。

“卿卿夫人,等我。”

温若水柔声念着,他走至被雨水冲刷得模糊的窗前,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写着君匪的名字。

屋里的热气很快把玻璃上的字迹晕开,温若水不厌其烦地重新勾勒着,就像不停不息地追逐,他从未放弃,哪怕每一次的重逢都是为了离别。

窗外的雨渐渐消停,温若水停下指尖,他低头莞尔一笑,一世又一世,是考验自己的真心吗?要知道...时间是最消磨感情的东西,多少轰轰烈烈都被时间冲淡,爱这种东西,尤是。

他抬头,窗户玻璃上的名字已无影无踪,瞧瞧...连老天爷都告诉他不该执着,温若水摇摇头,重新在书桌旁坐下,他细细研读着挑选出来的几份学生档案,唇角漾起清浅笑意——

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逆天而行,你又拿什么阻止我呢?

他伸出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某份学生档案上的名字...言子衿是吗?似乎是个小吸血鬼,是想让我们再次走在对立面吗?

温若水合上档案,不出意外的话,逆向思维应该没错,他思虑片刻,决定不管如何都要见见言子衿,最好...来个家访。

反正,档案上写着的,言子衿的家属,言宁他也算认识了。

那就,见家长吧!

“滴滴滴...”

寂静的房间响起手机传来简讯的声音,温若水微微惊讶,他拿过手机,不甚熟练地操作着。

这么晚...会是谁呢?

第61章 吸血情缘·温酒8

“舅舅, 原来你还没睡呢, 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可以吗?”

温酒的话语小心而谨慎,温若水自然察觉到了,他低垂着眼眸, 应了声好。

“舅舅,如果,我是说如果, 我身边有同学是异类, 但他对我而言, 又是亦师亦友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样的话,我应该怎么做呢?”

少年干净的声线染上几分惆怅,宁若水注意到了,是惆怅, 不是困惑,这证明他心里其实已有了取舍, 确实如此,对温酒而言, 吸血鬼和师傅,当这两个身份重叠到一个人身上时,重叠到言子衿身上时,他的心下意识已替他做了抉择。

哪怕实际上,理智把他拉向那一边, 情感却把他拉回这一边,很奇怪,如果是以前的言子衿温酒或许还会犹豫,可是球赛意外过后,甚至还没来的及一起吃顿饭进一步了解的言子衿,已让他不忍心犹豫。

尤其是……她明明随时可以刺穿他颈间的动脉,满足最原始的渴望,他甚至邀她回家,主动背她,有意无意地提供了机会,可她偏偏没有,从那时起,温酒的心已微微异样。

说是好奇也好,说他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好,温酒内心深处确实幻想过被吸血鬼吸血,他也相信不只他一个人这样想过,如果不伤及性命的话,恐怕还会有更多人猎奇。总而言之,从知晓开始,言子衿这个师傅对温酒而言...已经是一种特殊的存在。

似乎差一点点,就让他不由自主地,念到青青子衿那个名字时,想到言子衿的模样时,年轻的心脏就扑通扑通跳动起来。

“舅舅,你说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温若水迟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温酒小心翼翼又问了一遍。

“其实,你自己不是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温若水淡淡回问,明明很清楚是异类,却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足以说明一切。

学校是一座象牙塔,不合群任何时候都存在,大多数人选择孤立一个人,其实有时候,并不是因为那个人真的太奇怪,更多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合群。

做狼还是绵羊,只能二选其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许只有忍受得了孤独,才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圈子不同不必强融,既恶心了别人,又作践了自己。

“温酒,你想和谁做朋友就和谁做朋友。”宁若水沉默片刻,淡道:“人是社会上的人,与生俱来就活在别人的眼光下,没错,但说到底我们还是为自己而活,这一生也不需要别人不负责任的指点。”

“你是个成年人了,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哪些东西更重要也不需要我教你,现在,你明白了吗?”

温若水淡淡说完,电话那头的少年似乎反应了许久,他挂断电话,心中已有了决定。

只是...对温酒而言,这样干净利落,理性得近乎异常的男人,真的是他那个为情所困的舅舅吗?

怀揣着心事的少年暂时抛去了这小小的困惑,温酒闭上眼,挥之不去的尽是有关于君匪的点滴。他并不知晓,因为没有深究温若水的变化,让自己错失了和言子衿的缘分,又或者说,是他亲手替君匪和温若水牵了一条红线。

可实际上,他并不想做那豁达的月老,以至于日后每每想起,温酒都忍不住长叹复长叹:

我想给你找个侄媳妇,你特么却把人给我变成了小舅妈!我...无话可说。

*****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晴时有风阴有时雨...”

“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偷走了青丝,却留住一个你。”

手机铃声悄然响起,君匪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划动到了接听,“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你好,言子衿言同学是吗?”

温若水淡淡应声,呼吸平稳...若忽略他颤抖的指尖的话,他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的声音,似乎...还撞到了头。

“抱歉,打扰到你了,”他敛敛心绪,淡道:“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答辩论文有些需要修改的地方,我想...亲自辅导。”

温若水一本正经地瞎扯,天知道论文这东西他实在不懂,若要是古时的策论,他倒能信手拈来,果然...他老了。

电话那头,君匪小声打了个哈欠,她揉揉头,这显然是言子衿学校的老师,她乖巧应声:“谢谢老师,我挺方便的。”

“那好,我晚点下班后过来。”温若水沉吟片刻,接着道:“忘了说,我叫若水,温若水。”

“嘟嘟嘟...”电话的忙音一过,君匪才后知后觉电话早就挂断了,若水?姓温?她揉揉凌乱的栗色短发,这个清晨...显然糟糕透了。

君匪拨浪鼓般狠狠摇摇头,待驱赶完睡意清醒过来,她才拍着胸脯安慰自己,没事的,叫若水的多了去了,姓温的更多了去了,肯定和宁若水呀,温酒没什么关系的。

我...还是去打游戏吧。

反正,刷完温酒那个“傻白甜”的爱意值就可以离开了,君匪轻叹一声,她想再见到宁若水,又害怕再见到他,说是近乡情怯也好,说是抗拒生离也好。

君匪不再去想,她洗漱完打开电脑,忽然觉得有些口渴,随手打开安放在室内的小冰箱,她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抖。